夏娉然看到他忍得这么辛苦,心中的紧张和担心越来越严重。
他开口,深吸了口气,平复自己微弱的气息:“我没事。”
他抬起颤巍的手,拉住她的衣角:“我真的没事,说,继续说下去。”
胸口的疼好像有意识一样,不赞同他的话胸口又是一阵剧痛,疼得他全身隐隐发抖,就快要晕过去。
谢承川皱眉难受的紧闭住双眼,努力将胸口那股恶心的感觉强行咽下去。
他精神头暂时好了许多,但是胸口的疼痛仍在缓缓继续,没有暂停。
他嗓音都嘶哑了不少,显得虚弱了很多:“我必须知道一切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情令他这么痛苦,他已经死过两次,不能再逃避了。
谢承川只有一个想法,他必须知道一切,即使代价是再一次死亡。
夏娉然看到谢承川就算已经疼得满头大汗但依旧坚持想要知道一切,只得心疼看着他继续讲述。
“我和夏栀是双胞胎这事你知道,但是你不知道的是,当初我们生下来的时候,我差点杀死了她。”
当初夏家怀了这么一对双胞胎,整个夏家都欢天喜地,觉得这个是天大的好事情。
可就在众人翘首以盼等着这对双生子的来临时,某晚夏母突然肚子巨疼,躺在床上鲜血直接顺着腿往下淌,染红了一整个床垫。
第一时间将夏母送去了妇产科,医生只是看一眼就立马吩咐手术。
因为其中一个孩子,将自己脐带卷在另一个孩子的脖子上,准备杀死她。
那个还没出生,就被他们断定是凶恶之人的,就是夏娉然。
夏娉然是姐姐,再接着出生的就是妹妹夏栀。
当时夏栀从夏母肚子里出来的时候,脸色都青了,急忙送到婴儿箱里面。
因为这突然的一出事故,夏娉然和夏栀都提前一个月出生了,是早产儿。
但是夏娉然却生龙活虎,丝毫没有受到早产的影响。
这下,大家心中几乎默认为,是夏娉然还没出生,在肚子里开始,就开始抢夺夏栀的命数。
两个婴儿几乎刚落地,就被他们的亲人,衡量出了价值。
夏娉然敏太过凶狠强悍,她如果留在夏家,肯定会坏了夏家的气运和命数。
就这样,夏娉然成了夏家人不愿意提及的人,而夏栀因为出生那一个事故,一个人享受到了全家的独宠。
夏娉然身上,却好像被带上了有罪的标签。
他们更是从小就将夏娉然送去了乡下养。
就因为这样,夏栀根本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姐姐。
等到知道的时候,已经被姐姐从小就要害死她的言论荼毒。
夏栀直接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非常不喜欢她。
虽然是双胞胎,夏娉然的性格却和夏栀完全不同。
她从小就知道,夏家人不喜欢她,要不是还有这层血缘关系牵制住他们。
他们估计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夏娉然从小长大的孤僻环境,让她格外早熟。
他知道夏家人不待见她,也知道十八岁之后夏家人也会将她接回夏家去。
毕竟她怎么也算是夏家的一份子,总要认祖归宗的。
但是夏娉然不愿意,夏家对她来说,就像是吃人的恶魔一般。
所以在她十八岁那天,她直接提出去道观修行,了却尘缘。
夏家人都很吃惊,但是很快就同意了。
夏娉然的退步,让夏家人难得对她露出了好脸色。
她们便提出,在夏娉然离开夏家之前,为她送行一次。
于是十八年以来,第一次将她接回了夏家。
说来也是可笑,夏家人唯一的一次主动接纳她,竟然是欢送她彻底脱离夏家。
夏娉然倒是不在乎夏家人的这些虚与委蛇,念着夏母的生育之恩,她回到了那个避她如蛇蝎的家。
也是在那里,她第一次遇见了谢承川,对他一见钟情。
夏娉然有时候觉得老天喜欢跟她开玩笑。
她出生在大富大贵的夏家,但是从小生下来却没有享受过一天好命。
她本可以洒脱了却一切,远离夏家,独自一人上山修行。
可就在她坐下决定的这一天,她遇见了生命中最爱的男人。
谢承川是肯定是对那天没有印象了,因为他全程目光追着夏栀,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完全没有发现夏娉然热烈的视线。
夏娉然喜欢谢承川,但是她也看出来,谢承川喜欢的是她妹妹,夏栀。
就算她退步到了这个程度,老天再一次跟她开了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