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怎么她们了呢!
我朝着宝儿使了个眼色,然后扶着腊梅的手下了马车。
脚刚落地,我便故作惊讶地问道:“柔儿,柳姨娘,你们这是做什么?为何在地上跪着?”
顾柔膝行几步,眼中的泪水滚滚落下,哽咽着说:“姐姐,柔儿自知做错了事,无颜面见姐姐,是以在门口负荆请罪,还请姐姐原谅妹妹一时糊涂!”
柳姨娘朝着我连连叩首:“求您看在二小姐年纪尚小不懂事的份上,饶了她这次吧!”
不明所以的百姓窃窃私语:
“这是犯了什么错,居然到大门口来跪着,这就是高门大户的规矩吗?未免太过苛刻了吧!”
“是啊,这样小的姑娘,又穿的单薄,冻出个好歹来还了得!”
“都说将军府大小姐明事理,看来也不怎么样嘛!”
我瞧着嘴角微微扬起的顾柔,面上十分疑惑:“柔儿,你口口声声说让我原谅你,可是我实在是不知你究竟做错了何事。不如你当着大家伙的面说出来,也好让大家伙评评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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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柔面色一滞,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她定是以为我会像从前一样当场发作,才故意选择在府门外向我认错,还故意引来百姓,想借悠悠之口坏我名声。
可这次,我就是不上她的当。
我眉头微皱,语带关切:“柔儿,你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没关系,你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面对我的追问,顾柔却支支吾吾了起来。
想来也是知道抢了嫡姐夫婿的事情不光彩。
她低着头,一个劲儿地抹眼泪,却始终不发一言。
我叹了口气,也掏出帕子来沾了沾眼角:“柔儿,可是因为这次去江南未带你的缘故?
之前我当着父亲的面询问过你,你说柳姨娘的弟弟要成婚,拒绝了我。怎地如今又使起小性子来,罢了,改日我再带你去拜访外祖母便是。”
放着嫡亲外祖母不亲近,反而去亲近姨娘的弟弟,这等小家子气的做派,可够让人嗤笑一阵子的。
顾柔的脸猛地涨成了猪肝色:“才不是呢,谁耍小孩子脾气了!”
我眉头一挑:“哦?那你究竟是因为何事,不惜抛头露面也要跪在这人来人往的府门外向我认错?
不知道的,还以为认错是假,威逼坏我名声是真呢!”
柳姨娘见苗头不对,赶紧开口:“二小姐无意中做错了一件小事,怕您知道后生气,这才特意等在这”
“哦,是吗?”我似笑非笑:“我本是提前返回,父亲尚不知晓我何时到达,柳姨娘竟提前知晓,真是好本事。至于你说柔儿只是做错了一件小事,若真是小事,那倒也没什么。”
顾柔脸上闪过一丝喜色:“真的,姐姐你原谅我了?”
只要我当着百姓的面应下了原谅她的话,那么她就可以说沈恒是我心甘情愿让给她的。
既可以嫁给如意郎君,又能摆脱勾搭自己姐夫的骂名,当真是好算计。
就在这时,宝儿却突然带着我院中留守的丫鬟们跑了出来。
她们跑得跌跌撞撞,个个面色憔悴,猛地跪倒在我跟前哭诉道:“大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柳姨娘命人封了我们的院子,还断了补给,想要活生生饿死奴婢们!”
我不等柳姨娘解释,抢先询问道:“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就封院呢?是不是你们做错了什么事?”丫鬟们连连叫屈:“二小姐与沈世子酒后睡到了一处,柳姨娘正守着门呢,不巧被老爷发现了!”
“她怕我等给小姐传信知晓此事,所以才想活活饿死我们!”
人群中瞬间爆发出一阵议论。
我怒目圆睁,瞪着面色煞白的顾柔与柳姨娘:“好啊,抢我夫婿,封我院子,草菅人命,这就是你们说的一点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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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柔不敢置信地大声嚷嚷:“你们怎么跑出来的!我娘明明锁了你们的院门!”
柳姨娘面上闪过一丝慌乱,继而不卑不亢地解释道:“姑娘们误会了,奴婢怎敢封了大小姐的院子呢?是老爷怕大小姐贸贸然得知此事,心下慌乱,这才让奴婢看好府中下人们,不得外传。”
“原来柳姨娘也知道此事不光彩呀!”
我面色苍白,摇摇欲坠:“顾柔,我向来待你不薄!你虽是庶女,可打小只要我有的东西,统统都有你的一份!可是你为何还要去肖想自己不该有的东西!”
跪在地上的顾柔听到后,突然抬起头一脸憎恨地看着我:“谁稀罕你的东西!你是父亲的女儿,我也是父亲的女儿,那本就是我该得的,你在这装什么好人呢!”
我看着眼前面色狰狞的顾柔,只觉得十分陌生:“是,都是父亲的女儿,可是我的母亲是江南大儒的女儿,是顾将军府的当家夫人,你的生母却不过是同僚献上的妾室!你可知嫡庶有别!”
顾柔见今日的目的是达不成了,索性撕破了脸皮。
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神色不屑地与我对视:“你对我好,不过是把我当成小猫小狗,当成给你打发时间的玩物罢了!你何曾真正的瞧起过我?
不过现在一切都变了!我马上就要成为世子夫人,姐姐日后见了我可是要行礼的!”
说着,她回过头去,扯着地上的柳姨娘:“娘,现在女儿的身份比她高,你不必跪她!
我成为世子夫人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就算背负骂名又怎样!
她们骂我,是因为羡慕我!”
说着,便大摇大摆地准备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