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晚棠出了休息室，把休息室和诊室之间的门关上。

    “顾先生，”

    她走到顾驰渊面前，忽然开口。

    “您昨天把我认成您夫人，是因为我和她长得很像？”

    顾驰渊捏着茶杯的手一滞，茶水险些泼出来。

    “是。”

    “可她已经去世一年了。”

    路晚棠盯着他的眼睛：“您为什么觉得她还活着？”

    顾驰渊放下茶杯，瓷低磕在玻璃茶几上发出脆响。

    “因为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路晚棠心跳漏了一拍，指甲掐进掌心：“什么意思？”

    顾驰渊忽然倾身逼近，眸中暗流涌动。

    “路小姐问了这么多，该轮到我了吧？”

    路晚棠下意识后退半步：“您问。”

    “你吃海鲜会过敏吗？”

    “啊？”她愣住，“只对蟹类过敏。”

    “讨厌香菜？”

    “你怎么知道？”

    “喝咖啡加几块糖？”

    “一块。”路晚棠终于忍不住皱眉：“这和您夫人有什么关系？”

    顾驰渊靠回沙发，眼底是果然如此的了然。

    “她自称攻略者，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路晚棠瞳孔骤缩，脊背绷紧，后又听他又轻飘飘补了一句。

    “开个玩笑，我夫人就是个也会生老病死的普通人。”

    她猛地松了气，指尖微微发颤：“顾先生，这种玩笑不好笑。”

    “是吗？”

    他垂眸摩挲婚戒，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可她说要消失时，我也以为是个玩笑。”

    路晚棠直觉这句话后面的故事不简单，不想过多掺和。

    她抓起包转身就走，不忘朝休息室喊一声。

    “哥，我晚上有聚会，先回去了。”

    得到路言昭的回复后，路晚棠逃似的离开了心里诊室，没有看到顾驰渊别有深意的眼神。

    傍晚，聚餐包厢。

    路晚棠推开门时，谢婉欣正举着酒杯高歌，一群朋友笑得东倒西歪。

    她扫视一圈，目光突然定在角落——

    谢时仟一身黑色高领毛衣，面无表情地缩在沙发里，与周遭喧闹格格不入。

    “你怎么来了？”

    她挤到他身旁坐下，沙发陷下去的瞬间，谢时仟的背脊明显僵了僵。

    “你姐不是说你最讨厌这种人多的场合吗？”

    “我突然觉得一直在家待着也不太好。”

    他抿了口柠檬水，喉结滚动，“而且我姐说我再宅着会长蘑菇。”

    路晚棠噗嗤笑出声，伸手戳了戳他紧绷的胳膊。

    “放松点，又没人吃你。”

    谢时仟耳尖泛红，低头摆弄手机：“你……最近头还疼过吗？”

    “没有，多亏谢医生开的药。”

    路晚棠托着腮看他：“怎么？谢医生职业病犯了？”

    “随便问问。”

    谢时仟指尖在屏幕上胡乱滑动，突然蹦出一句：“你有喜欢的人吗？”

    “啊？”

    路晚棠被刚喝进嘴的啤酒呛到，咳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