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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以峦说有话跟我说。
我迟疑了许久,还是答应下来,毕竟那份离婚协议也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签的,到现在为止,我们其实也没有好好聊过。
想到这里,我支走了陆宴宁,随便走进了一家餐馆。
几个月没见,霍以峦憔悴了许多,胡子拉碴的脸上竟然对我多了几分小心翼翼,许久才讨好地挤出笑容:
「至南……我们的孩子呢?」
我怔了片刻,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才反应过来他知道我怀孕过的事情。
我回答得坦然,「被你踢掉了。」
这时平坦的的腹部也告诉他,我们的孩子早就不在了,霍以峦的眼底出现了一丝落寞和愧疚。
毕竟第一个孩子是被他睡的嫩模打掉的,第二个孩子是被他一脚踢掉的。
他该知道,我有多恨他。
我们坐在餐桌的对面,相顾无言。
我突然有点疲惫,不想再和他多说话,拎起一旁的包想走,手腕却被他急切地抓住,霍以峦几乎是哀求地说:
「……对不起,至南,是我错了。」
「我补偿你好不好?下一个孩子,我一定当个好爸爸。」
「我也……知道,当初是我误会你了,我妈妈得癌症的事情,你一开始也不知道。」
「后来不小心看到检查报告,也是她以死相逼你不准告诉我的。」
「……你怎么不开口解释呢?」
听到最后一句荒谬的话,我哑然失笑,霍以峦又来了,最后都是我的错。
就连误会我的事情,也都归结于我不解释。
可是那时候我想解释,他也不听。
想起记忆中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我叹了口气,还是坐回了位置上。
霍以峦的脸上亮起喜悦。
我躲开他的眼神,陷入了回忆:
「霍以峦,你妈妈真的很盼望你成功。」
「明明胰腺癌那么痛,她却能硬生生忍下来,在家连吃个止痛药都逼着我们,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你知道吗?你妈妈临终的时候,我明明已经拨通了你的电话,是她回光返照,硬生生砸烂了我的电话,命令我不准打扰你上市敲钟。」
「母亲真的都好伟大,你妈妈临死前想的是让你成功,我妈妈临死前想的是让我逃离苦海。」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巨大不安令我浑身都发抖,我还是忍不住质问:
「霍以峦,我尽力救你妈妈了,你是怎么对我妈妈的?」
「你怎么可以把一个绝症病人就扔到走廊外,什么卫生设备都没有!」
我拍桌而起,冲着他咆哮嘶吼!
那天流产完回到停尸房领走妈妈的尸体时,我才知道,她临终前到底吃了多少苦。
没有止痛泵,没有医生没有护士,守在附近放置我靠近的保镖更是在我妈疼得受不了呜咽的时候狠狠砸她一拳。
生命到了最后,她最想见的人是我,挣扎着要找我。
保镖却哄堂大笑:
「老人家?你说你的宝贝女儿啊,现在回去给我们霍总当狗啦。」
「别想啦,你们母女俩两只吸血鬼,还在这里卖惨呢,真当我们霍总傻。」
「气什么啊,砸什么床啊,老人家,你不知道您女儿现在有多贱吗?全城人都在说她是绿巨人呢。」
「说不定这会正在给霍总和其他女人当脚凳呢。」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活得像土皇帝一样,我要是有钱,要摁着她服气才行。」
正是这样一声声无耻的挑衅之下,我妈妈拼死咬断了氧气管,活生生窒息而死。
说到最后,我已经泪流满面:
「霍以峦,我的妈妈,我的两个孩子,够赔罪了吗!」
霍以峦心疼地红了眼睛,着急地想上来抱我:
「至南,你没有罪,也没有错,是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你给我一个机会,我弥补你好不好?」
我无情地推开了他,霍以峦踉跄了一步,扑通在我面前跪下,掏出了那枚被他拔走的结婚戒指:
「至南,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跟那些女人都断干净了。」
「你放心,沈蕾蕾没有怀孕,我已经都处理好了,截至我也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