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乖巧回答：“我愿意。”

    齐老放声大笑，“好，我这就交代下去，挑一个日子。”

    他环视全场，“以后，宋恒就是我的孙儿！谁要是想动他，那便是跟齐家作对。”

    “齐老放心，我们绝对不敢得罪宋恒。”

    “回去后，我就交代家族所有人，日后见到宋恒，一定客气相待。”

    季迟迟的母亲跟着表态，语气尊敬。

    “宋恒，过往是我有眼无珠，在这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我想起跟季迟迟初次回季家。

    沈母坐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吹了一口茶，眼也不抬。

    “这上好的茶叶，就得配上好的茶杯。宋恒，你说是吗？”

    绵里藏针。

    后来，季迟迟为了我跟沈母大闹，扬言放弃继承人身份。

    沈母将我叫到家中，褪去优雅面具，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扇在我脸上，放了狠话。

    “一个孤儿，还想进我们季家大门？只要我活着一天，你想都别想我承认你这个女婿！”

    那会我觉得，我恐怕这辈子都无法让沈母对我改观。

    我萌生了退意。

    但看着季迟迟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为了我，住没有她衣帽间大的出租屋，早起晚睡熬夜加班，省吃俭用，只为给我买一件体面点的西装。

    “分手”两个字还是被我吞了回去。

    所以季迟迟说考验能让沈母认可时，我一步步忍了下来。

    只是，最终还是走向末路。

    现在，因为齐老，沈母斟酌用词，生怕得罪我。

    我轻笑了下。

    “沈太太，都过去了。”

    齐老带着我离开时，我飘向季迟迟。

    她眸中，绝望不甘交织呈现。

    心痛之色，浓郁的似乎化不开。

    我无声道别。

    季迟迟，再见。

    9

    齐家正式收养我后，送我去国外治疗，以及进修。

    站在他们家的肩膀上，我获取了无数之前想都不敢想的资源。

    我拼命汲取，一年时间，就完成了别人三年乃至四年才能完成的学业。

    这期间，季迟迟数次想偷偷出国。

    都被沈老爷子发现，抓了回来。

    最严重那一次，沈老爷子直接打得她一个月不能下床。

    齐爷爷的孙女，也就是我现如今的大姐齐娅，给我发来视频。

    “弟，看看，出气了不？”

    视频里，季迟迟双脚被锁住，床边是一堆啤酒瓶。

    她双眼空洞，仿似一潭死水。

    面容憔悴，浑身透着颓废。

    “谁让她之前那么欺负你！我还抢了她好几个项目给她教训。”

    我失笑，心中暖流涌过。

    齐娅兴致勃勃地又发来了一个视频，“还有那个崔睿，嘿嘿，你猜怎么着？”

    这是一场婚礼视频。

    崔睿挽着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胳膊。

    仔细看，他的脸颊还有淤青。

    “本来崔睿的家世长相，是可以联姻更好的对象的，但是他父亲知道崔睿得罪我们，就特地给他找了最差的那家联姻！”

    “这女人，酗酒养鸭打男人，凶着呢！”

    “弟，你好好在那进修，姐给你保证，曾经欺负过你的，一个都跑不掉。”

    我敲了又删，删了又敲，最终，只化为一句简单的，“好。”

    只因齐娅说过，“我们是一家人，不要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