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开门,却见裴郅正站在门口,手停在半空,像是要敲门一般。
宁茴心一沉,语气有些淡漠:“裴总有事吗?”
裴郅顿了顿,道:“程梦是我的……”
“裴总不需要解释。”宁茴道:“我跟您只是合作罢了,不会关注裴总的私事。”
裴郅眉心微皱:“你怎么了?”
她怎么了?问她怎么了?
宁茴心中怒火中烧,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加的无力。
因为她发现她没有立场,甚至没有权利去质问,裴郅和程梦的关系。
她只能抬眸,紧紧望着裴郅的眼底,将所有想说却越界的话,全部都堵在了心里。
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宁茴看了眼陌生的号码,接通,随即许牧洲的声音便从话筒那边传了过来。
“宁茴,能不能最后来见我一次。”
一个多月不见,许牧洲的声音有些沧桑,全然不复过往少年意气的模样。
宁茴心中却并未有太多悸动,她只是看着裴郅的眸光一紧。
攥紧了手机:“好。”
说完这句话后,便果断挂断了电话,往外走去。
还未走两步,手腕却被紧紧握住,随即整个人都被抵在了墙上。
裴郅伸手将她困在墙角,好看的眉宇间满是冷意:“你还要去见他?”
宁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抬眸,倔强地抿唇:“裴总,这是我的私事,合约里没有限制我的私人行动这一项。”
“可是合约第一条就写了你要对我寸步不离。”
裴郅沉声道,说完,声音喑哑了下来:“你对我,就仅限于合同?”
他的声音仿佛有些沉痛,宁茴心中一刺,她咬紧唇,才堪堪忍下心中的疼意。
“对。”
这句话一出,困住她的手臂霎时便松了下来。
宁茴不敢再多留,推开裴郅的手,便往外走去。
楼梯口程梦愣愣地看着她:“这是……吵架了?”
宁茴没有回答,只是闭了闭眼,绕开她出了门。
到了车上,看着许牧洲发来了位置,顿时又有些后悔了。
刚才只是不想跟裴郅待在一块,随意找了个理由出来,可她半点也不想见许牧洲。
在车上坐了很久,才终于吐出一口浊气,发动车子往许牧洲发来的位置赶去。
许牧洲约的是,她以前最喜欢的一家餐厅。
坐在靠窗的包厢里,许牧洲消瘦了很多,脸上有了胡楂,眼神也颓了下去。
仿佛像一朵鲜花凋零般,那个曾经在台上朝台下望一眼,就能引起尖叫连连的少年,此刻彻底枯萎凋零了下去。
他拿出一个盒子:“这是你曾经最爱的。”
宁茴往盒子中一看,是她曾最爱的限量版小熊维尼玩偶,当时她喜欢,许牧洲凌晨排了七个小时的队,才为她抢到。
这个玩偶她是很喜欢,但其实心中更爱的是少年真挚又热烈的真心。
而那个少年,已经彻底死在了她的心里,再也活不回来了。
宁茴以为再见到许牧洲心中一定会泛起波涛,可此刻,看着许牧洲,又看着这个玩偶,她心中竟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澜。
她只是轻轻将盒子盖上,看着许牧洲眼中渐渐消失的光,淡淡道。
“我这次来,是和你说,我们再也没可能了。”
“过去的许牧洲不可能回来,过去的宁茴也已经死了,我已经忘了,你也别再沉溺于过去。”
许牧洲不甘心地追问:“我可以变回来,你也可以回来。”
“回来又能怎样呢?修补过的镜子依旧会有裂缝,错过的感情也不可能复原,许牧洲,我对你已经彻底没感觉了,我不爱你了……”
她顿了顿,淡漠地看向许牧洲:“但我也不恨你,你已经彻底不能在我心里占据任何位置了。”
裴郅眼中闪过一抹痛楚,他沙哑道:“他比我更好吗?”
提到裴郅,宁茴心中一涩,她深吸一口气,再不想说一句,往外走去。
刚上车,却见秦依竟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重重拍打着她的窗户,面目扭曲的谩骂着什么。
宁茴并不想和她纠缠,开车想要离开。
却见她突然加速跑到车前,不要命一般撞在车前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