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说话的人走远，她才反应过来。

    家里这么大的事，她竟然还是从别人口中才知道的。

    夏染呼出一口气。

    幸好啊，她早就习惯了，也早已没了奢望。

    ……

    日子还是照样过，只是许俊生好像终于气消了，愿意主动跟夏染说话了。

    许俊生将装在红包里的工资上交给夏染，然后淡淡开口：“今天晚上不要做饭，去我妈家吃。”

    夏染没将钱存起，只是放在日用花费的柜子里。

    下午，她收了摊才和许俊生在老宅碰面，一起进屋。

    饭桌上，许母唠叨着家常。

    最后老生常谈：“你们两啊，还是早点生个孩子，趁着我身子还硬朗，可以帮你们带。”

    夏染动作一顿，下意识看了眼许俊生。

    许俊生表情没什么变化。

    夏染垂下眼帘。

    上辈子，他们有一双儿女。

    那对儿女也不是爱的结晶，是许俊生过了三十后，在许母坚持不懈的催促下才‘施舍’给她的孩子。

    他娶她是因为责任，也是因为责任，才给了她孩子。

    夏染闭了闭眼，也没接话，只低头扒拉碗里的饭。

    吃完饭，从老屋出来，没想到遇到了夏莉。

    “俊生，染染！”

    大老远，夏莉就招手，笑着朝他们跑来了。

    “染染……”

    夏莉围着一块灰色的围巾，春风得意的样子叫夏染不顺眼极了。

    所以夏染直接冷笑一声，双手插兜，越过夏莉就走了。

    夏莉脸色一僵。

    夏染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许俊生宽慰的声音：“她就这样，你别放在心上。”

    夏莉‘大度’地说：“她是我妹妹，我当然不放在心上，只是俊生，我打算考税务局，你能帮我……”

    夏染脚步越走越快，将后面的话甩在身后。

    这天晚上，许俊生回来得很晚。

    他走进门时，夏染一眼就看到了他脖子上围了一条灰色的围巾。

    ——和夏莉今天脖子上的围巾一模一样。

    夏染移开了视线，什么也没说。

    洗完澡，夏染躺在床上。

    一片黑暗中，夏染睡得好好的，突然，许俊生就靠了过来，声音低沉：“夏染，我们要个孩子吧。”

    夏染感受到身后脖颈处传来的粗重呼吸声，顿时浑身僵硬。

    上辈子，她和许俊生都分房睡好久了。

    更何况都要离婚了，她也不想搞出个孩子来添麻烦。

    夏染手下意识攥紧，开始装睡。

    而许俊生感受到夏染的僵硬，也是一僵。

    房间一片黑暗，只有依稀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许俊生盯着夏染装睡的脸看了一会。

    他忽然觉得，夏染好像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

    夏染一开始是装睡，但后来是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她就装作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和平常一样提着篮子就继续上街摆摊去了。

    一天下来，赚了三块钱。

    还剩下一个鸡蛋糕，夏染正想要不要收摊，忽然，许俊生竟然来到了她的摊子前。

    夏染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许俊生面色不变：“刚好路过。”

    集市和部队完全是两个方向，哪里来的‘刚好路过’？

    虽然不知道许俊生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