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球所过之处,空气发出撕裂绸缎般的刺耳声响。
沿途的树木与枝叶化作齑粉消散在气旋之中。
豪华楼阁檐角的鎏金鸱吻率先发出哀鸣。
在灵力球触及的刹那,整座建筑像是被无形巨手捏碎的琉璃,雕梁画栋轰然崩解。
砖石与木屑在剧烈的能量震荡中悬浮半空,又在零点零一秒后被尽数吞噬。
灵力洪流如火山喷发,将楼阁化为一片灼目的光海。
爆炸声震耳欲聋,四周的房屋轰然坍塌。
碎片如雨点般漫天飞舞。
原本的楼阁处早已焦黑一片,不见丝毫痕迹。
“成了么……”林柒枫喃喃低语。
此时,四周早已乱作一团,众人的救火呼喊声此起彼伏,哭声震彻云霄。
不多时,几队身着黑甲的士兵进入府中,维持秩序,查找祸源。
坊街、城门皆被封锁,全城进入戒严状态。
这些士兵,个个装备精良,训练有素。
他们身着特制的战甲,手持锋利的长剑与盾牌,腰间还悬挂着各式武器。
“这些士兵不好对付啊…”
林柒枫双眼微眯,此时他的灵力几近枯竭。
他并没有把握从这些黑甲士兵手中逃脱。
……
西城
陈锡岩此时正策马扬鞭,正朝着城门方向疾驰而去。
突然,一阵沉闷的爆炸声自那豪华楼阁的方向传来。
他脸色瞬间一变,本能地勒住缰绳,正打算拨转马头赶回府内。
然而,心中念头一闪,猛地一惊:
“如此剧烈且大规模的爆炸,那老家伙必定非死即残,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就是离儿…希望他能够平安无事。”
一念至此,陈锡岩不再有丝毫迟疑。
双腿一夹马腹,骏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向前飞驰。
陈锡岩紧扣缰绳的指节泛白如骨,掌心新月状的旧疤被冷汗浸得发疼。
他腰间的调兵虎符在夜色中显得无比神秘。
骏马喷着白气在西城门前急刹。
铁蹄刨出的火星溅在青砖上,惊得城头守卫手中的火把剧烈摇晃。
“什么人!全城戒严,禁止外出,违令者格杀勿论!”
一名校尉大喝一声,朝着夜色中策马狂奔而来的身影厉声喝道。
“是我。”陈锡岩的声音如通惊雷般炸碎了夜色中死一般的寂静。
他骑着骏马,缓缓从夜色中出现。
城门守卫的火把将陈锡岩的脸色照映的十分瘆人,恍若来自血海的杀神。
一股凌厉而肃杀的气势扑面而来,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被瞬间冻结,让人不寒而栗。
“四爷,请出示手谕。”
校尉盯着陈锡岩腰间的虎符,咽了咽唾沫缓缓说道。
陈锡岩双眼微眯,沉声道:
“事态紧急,立马开门,这是太师的命令!”
校尉紧握左腰别着的陌刀,周遭的士兵也紧握银枪,锋利的枪头直指陈锡岩面门。
校尉通样双眼微眯,紧盯陈锡岩道:
“对不起四爷,没有太师的手谕,您不能出门。”
两人相隔两尺,眼中的寒芒在空中相撞,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此时整个世界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这场无声对峙的终局。
时间在此时凝固,骏马不安的喷着白气,却惊不醒这场窒息的沉默。
此时,惊雷轰的一声劈碎云层。
陈锡岩突然拔出刀鞘,一抹寒芒抵住校尉咽喉:
开不开?
声浪裹挟着怒意炸开,刀锋上冰冷的寒芒在校尉脖颈处蔓延,惊得他双腿发软。
城楼上的弓弩手面面相觑,不敢有丝毫动作。
校尉望着对方眼底猩红血丝,喉结艰难滚动。
此刻四爷单骑出城,腰间悬着本该封存的调兵虎符。
他不敢想一旦放陈锡岩出门,他所要担的责任该有多大。
眼见脖颈处此时溢出丝丝血线,校尉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咬了咬牙说道:
“四爷,我们今晚没见过您。”
随即,校尉向士兵低喝道:“开门!”
吱呀——厚重的城门在夜色中缓缓开启。
陈锡岩收刀的一瞬间,方才强撑的气势几乎溃散。
他死死咬住舌尖,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他催马冲出城门的刹那,冷风灌进喉咙呛得他剧烈咳嗽。
但攥着陌刀的手仍在颤抖,身后城池渐远。
而他知道,自已即将掀起的风暴,会比刚才那场爆炸更加猛烈。
陈府。
林柒枫凝目望向那一片焦黑的遗址,紧绷的心弦刹那间松弛下来。
好似一块沉重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但他很快收敛神色,飞身跃回房间。
他缩在角落里,眼神中记是佯装出的惊恐与无助,哆哆嗦嗦地等待着救援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