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少煊紧紧蹙了蹙眉毛，又很快恢复平静，重新将目光投在苏怡宁身上：“你现在能出现在我身边，就已经是送给我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苏怡宁向来不大适应权少煊这样直白又炙热的眼神，挪动着步子到书柜旁边，手里胡乱摆弄着那些她看不懂的书。

    权少煊没有追上去，反而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面色微红的苏怡宁，说道：“你之前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说要和我复合，说愿意和我在一起的话，是不是真的？”

    “还是，你只是说给顾清宴看的，是为了故意刺激他所以找我做这个跳板？”

    房间内只开了一盏小灯，只能勉强照清楚两人的脸和周围一米的范围。

    像是将两个人禁锢在原地的安全圈。

    苏怡宁看着权少煊站起身，随后是落锁的声音，她盯着权少煊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从阴影里一直走到她身边的光亮处，低声道：“我把门锁上了，没有人能进来。”

    苏怡宁微微挑眉，声音里带着笑意：“……真霸道。”

    她说着，抬起眼紧紧盯着权少煊的眸子，先前阴沉的瞳孔此刻黑得发亮，她情不自禁地微微仰起头。

    脚步迈动，接着是呼吸交缠。

    微凉的唇瓣轻轻碰着，又很快撤离，蜻蜓点水般落在了她的唇角。

    权少煊的声音低哑，像是偶然抚摸过的沙砾，留在心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搔痒：“我想和你在一起。”

    “你能不能看看我？”

    苏怡宁笑了，手臂攀上了他的肩，温热的身躯将他空空的怀抱填满，她勾唇笑着，唇瓣轻贴在他侧脸。

    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权少煊猛地扣紧了她的腰，又缓缓卸下力道，眼珠颤抖着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求复合，想让你成为我男朋友。”

    ◇

    权少煊似乎连呼吸都忘记了，声音也随之颤抖，像是将要被风裹挟而走的叶。

    他咬了咬牙，呼吸顿了一瞬后，意味不明地说：“灯还是太耀眼了。”

    “看不清我吗？”苏怡宁笑问。

    权少煊却小幅度地摇摇头：“不是，让我觉得像是在做梦，不太真实。”

    他说完这句话，紧紧盯着苏怡宁的眼睛，看见她眼皮轻轻颤抖了一瞬，又缓慢的闭上，随即是试探性的探出头，生疏地在自己的唇角落下一个轻吻。

    权少煊一瞬间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听见自己越发激烈的心跳声，整个人像是被烧开的开水壶，浑浑噩噩地听不清楚。

    苏怡宁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轻飘飘地落在他心上：“那现在呢？”

    话音刚落，她的呼吸一瞬间被掠夺。

    权少煊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似乎是太急躁了，她的后背磕在书架上，却不疼，权少煊的手垫在她背上，书架上掉落了几本书砸在地上传出几声闷响。

    苏怡宁紧紧搂住权少煊的脖子，手指不经意的擦过他的脑后，感受到了权少煊的一下轻颤。

    唇上传来点点的刺痛，却像是勾了一片羽毛那般让她心痒。

    权少煊的吻似乎将她带进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是暖的，烫的。

    她微微睁眼，权少煊耳垂上坠着的那块红宝石，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在她眼前成了一团火。

    就像是权少煊永远不会熄灭的热情那般，那团火分裂出了无数的火苗，最后融化了苏怡宁已经冻结的心脏。

    权少煊双手捧着他的脸侧，一边不停深吻着，一边抖着手摸着她的每一处肌肤。似乎是要将苏怡宁的每一处都刻在心上。

    她之前曾经在冬季死去，她对冬天的记忆是彻骨的寒，可是权少煊的暖将她从刺骨的冬天拉扯出来，领着她来到了春天。

    那是一个漂亮的，生机勃勃的春天，春天枯树逐渐生出枝桠，人们讲这个过程叫做枯木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