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吧。”

    程自山眼底闪过一抹失落，还是出去了。

    “呼呼——”

    程自山刚走，外面的风就吹得哗哗作响。

    周聘婷有些草木皆兵了。

    可这时，外面却传来两声敲门声。

    程自山话音落下，四周一下就沉默了下来。

    周聘婷望向门外，她知道程自山就在外面。

    她听到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

    周聘婷抚摸着心脏，告诉自己，这并不是心动，只是因为害怕。

    片刻后，她躺下。

    长夜漫漫，可她却睡不着。

    辗转反侧过后，周聘婷翻身下床，来到门边，摊开掌心，按在木质的门板上。

    她喉间耸动片刻，开口：“你还在吗？”

    她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听不见，更不要说门板那边的人会听见。

    回答周聘婷的是一片沉默。

    就在周聘婷以为程自山不会回答时，外面突然传来程自山低沉的声音：“在。”

    周聘婷的心莫名安定下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下一刻，程自山的声音又再度透过门板传来：“我找了你很久。”

    周聘婷平静反问：“为什么要找我？”

    门外，程自山一噎，为什么？

    一句无辜的话让程自山这一个月来积攒的怨气再度升起。

    “你来到这里，怕吗？”

    周聘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程自山问的是话是什么意思。

    待在这里，没有身份，没有姓名，就算研究成果出来，他们这些人也不会被外界所知。

    还要时刻面临生死的威胁。

    她怕不怕？

    她当然怕。

    人只有一条命，可只要想到是为了国家更加强盛，就没那么怕了。

    周聘婷抱着手臂的手攥紧：“我也怕死。”

    紧接着，程自山问：“既然怕，为什么还坚持要来这里？”

    周聘婷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程自山的声音再次传来，嗓音更加低沉：“我找你，只想要一个答案。”

    “你要走，为什么不告诉我，就算……你告诉我，我也不会拦着。”

    周聘婷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像煽动的蝴蝶翅膀。

    想起这件事情，心底还是泛起淡淡的难过。

    她转身，抱着双膝蜷曲坐在地上，头微微向门边侧着：“我知道你不会拦着。”

    “我也好几次打算和你说，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程自山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借口：“借口，如果你真想和我说，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可你做了那么多准备，却没告诉我。”

    周聘婷下巴抵在手臂上枕着，平静地诉说：“我光明正大在你面前准备离开的东西，行为反常，可你根本没有在意，因为你的心思不在我身上。”

    “看电影那次，也是我要离开的最后一天，我以为只有我们两个，我可以告诉你，我要走了，我决定离婚，可中间又出了意外。”

    程自山回忆起以前每次周聘婷有什么反常的举动，他都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