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子,拿我的手指一点点描摹他面孔的模样。
说话却是不容置喙。
“没关系的,小乖。”
“都怪我这一年来太忙了,没好好来看你。”
“只要我把你带走,好好相处一阵子,你总能记起我这张脸的。”
我察觉到危险时,傅怀安已用乙醚捂住我口鼻。
挣扎着踹他,我拽住他的领子不肯放,最终还是晕过去。
傅怀安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便服,当场将我的婚纱换掉。从化妆间一路到婚礼现场。
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拖着个酒醉的服务生。
直到草坪出口处,他被拦住。
裴皖带着一大群人堵住他的去路,手上握着枪。
“傅怀安,我提醒你。”
“现在把陈嘉茵放下,我还能留你一条命。”
黑色帽衫,露出我精致的面孔。
傅怀安没有一丝动摇,将我抵在身前。
“那就试试看,看你能不能对陈嘉茵动的了手。”
我跟傅怀安聊起过裴皖。
只说他跟我青梅竹马,去了国外上大学。
可我从没告诉他,裴皖是练射击的。
他拿过全国金奖,更站在领奖台上多年。
子弹瞄准傅怀安的左肩,裴皖不带犹豫的扣下扳机。
男人重重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松开我圈住我的手。
也是在那一瞬,三声枪声响起。
裴皖接住我。
看着倒在地上,鲜血横流却不至于死去的傅怀安。
“我不会对陈嘉茵动手。”
“但敢对她动手的人,都不会在我手底下好过。”
婚礼前,我告诉过裴皖。
傅怀安这人骨子里有股不服输的劲儿。
他或许会来。
却没想过,是以这样的方式。傅怀安从重症监护室被推出来。
是我跟裴皖完婚后的第三周。
他浑身取出了四枚子弹,都在关节位置。
医生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他这辈子是没办法站起来了。
病房门打开,傅怀安看到我的那一秒。
居然是笑着的。
“陈嘉茵,你愿意来看我。”
“……我中的这几枪就算值。”
他把自己的命,当作一场苦肉计了。
放在从前,这或许对我有用。
但现在。
讼书丢在他病床前的桌子上。
“傅怀安,我不是来看你的。”
“你在我的婚礼上对我使用药物,将我强行掳走。”
“我的丈夫情急之下打伤了你,但我还是会依照法律向你提起诉讼。”
看着傅怀安的眼神一点点变得冰冷绝望。
最后一点蹿升的火苗也消失。
我轻轻的笑了。
坐在他床尾,无比嘲讽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