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地惊醒,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一种厌恶、恐惧的情绪依旧残留在脑海里,是对梦中的祝冉冉的。
想起那天祝天娇的话,他才意识到这个梦就是祝天娇安排的。
他定了定神,看向手机,凌晨四点,上面是特助的一条消息,“傅总,找到造梦师了。”
与祝天娇合作的造梦师是一个头发很长的老头。
老头很贪婪,见到傅泽年一行人带过去的金子,完全移不开眼,一边摸着金子一边把什么都说了。
只是在傅泽年开口时,老头忽然定定地看向他的眼睛,“傅先生,您可还记得,这是您的第二次人生了?”
傅泽年嗤笑一声,刚想反驳,却顿住了。
连梦境都可以被控制,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客客气气问,“老先生,这话怎么说?”
老头眯了眯眼,在傅泽年又提了几箱金条后才慢悠悠开口,“我可以让你恢复上一次的记忆。”
有了金条的诱惑,老头的办事效率很高。
再醒来时,傅泽年便想起了前世的记忆。
他怔怔地躺在床上良久,眼角蓦地留下一行泪。
前世,他是在祝冉冉死后才意识到不对劲。
欺骗自己的女人死了,他本应该高兴的,可他完全没有这种情绪,反而觉得心空落落的,像是被挖走了一块。
面对祝天娇,他更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记忆告诉他自己应该是喜欢她的,可面对她的亲昵,他却只觉得木然。
身体反应与内心情绪截然相反,他找了很多人,最后才发现其中的蹊跷。
这一世,祝冉冉还活着,一切还来得及。
思绪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泽年,你去哪了?”
“管家说你临时有事必须要走,什么事比我们的新婚夜还重要?”
祝天娇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埋怨。
傅泽年眼中化过一丝锋芒,声音暗含几分诡异的温柔,“我马上回来,还给你准备了礼物。”
一份,大礼物。再次见到傅泽年是在我和苏东卿的婚礼上。
他本来木然地坐在座位上,垂着头像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听到众人叫着新郎新娘来了,他也只懒懒地动了动眼皮。
可不经意间的抬眼,他对上了我的目光,瞬间眼眶泛红。
几乎是瞬间,他便冲了过来,“冉冉!冉冉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我找你找了好久。”
四周的保镖反应迅速,勉强将人拦在了台下。
可傅泽年就像一头恶犬,死死地盯着肉骨头不放,不死心地还要往前冲。
苏东卿低声问,“怎么处理?”
“不想见证婚礼的宾客,就直接请出去。”
保镖接到了指令,傅泽年被打晕打了出去。昏迷前,他依旧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像极了当初我在手术台上看他的眼神。
我轻轻地移开眼,像是完全没看到。
婚礼顺利进行,再没有横生枝节。
只是在宾客们散席时,傅泽年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他神情受伤,质问道,
“冉冉,你怎么能跟别人结婚?我们还没分手,我才是你男朋友。”
我扯了扯唇,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男朋友?傅泽年,这话你怎么敢说的出口?谁会把自己的女朋友送到别人床上?”
“若不是我老公及时赶到,会发生什么,你比我更清楚。”
傅泽年皱了皱眉,“冉冉,之前是我被算计了。祝天娇和一个造梦师联合,影响了我的判断。”
“我知道。”
在傅泽年目露诧异和希冀的下一刻,我冷冷道,
“哪又怎么样?傅泽年,无论什么理由,我都不会原谅你。”
“永远不会。”
苏东卿出现在我身后,亲昵地揽住我的腰,笑眯眯对傅泽年道,
“傅先生,你的祝福我和冉冉收到了,请回吧。”
嘴上说的客气,实际上已经让保镖将人团团围住。
傅泽年紧握拳头,隐忍道,“冉冉,你现在在气头上,千万不要做出不理智的决定。”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苏东卿,“我们在一起三年,我才是那个最懂你的人。”
我没有听下去,拉着苏东卿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