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鹣鹣梦早醒……”

    东方婳走后，他常常唤她以前的侍女来月华殿问话，一问就是一晌，话题全是跟东方婳相关的，因为他很想知道东方婳活着时候的事儿，听听她在听雨阁的时光是怎么度过的。

    忽地，他很想去看看，看看东方婳练习上邪的地方。

    一到清晨，他便捏个诀瞬移到了日月潭。

    阳光细细碎碎地洒下来，空气清新而冷冽，脚尖抬起，往临水而建的亭台走去，本以为里头为人，却瞅见一个背对着他的小姑娘。

    脚步顿住，没有再往里走，而是注视着这个小姑娘。

    小姑娘一身蓝衫，背影清瘦，脚丫子进入水中，时不时地溅起水花。

    透过她的背影仿佛看到了东方婳，俏皮可爱。

    老是不自觉地想起她呢，书上说失去一个人后，看谁都像她，大抵就是这种感觉吧。

    他陷入了沉思，小姑娘却不经意地看到了他，连忙站起身来，连鞋子都顾不得穿。

    声音里透着慌乱，“君上。”

    闻言，凌霄回过神来，看到女孩儿容颜的那一刻，明显一愣，竟然是宋飞雪。

    时隔半月，他都待在月华殿，未曾踏出半步，因为他害怕，一旦踏出就会不自觉的想要去看她，接近她。

    把她当做东方婳的替代者，不曾想却在这里遇见了她。

    宋飞雪也很意外，自从那次见面后，她就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想见他，想问关于他的所有事情。

    因为她总觉得，自己好像不是第一次见他，自己丢失的记忆可能与他有关，这些，似乎凌霄都知道一般。

    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地驱使自己。

    “君上？”

    凌霄再次回神，低低地“嗯”了一声。

    这个女孩和东方婳固然想像，但有一点区别很大，那便是东方婳很黏人，总是围着自己转，喊自己师父。

    “你为何来此处？”

    凌霄淡淡问道，宋飞雪一本正经地向凌霄解释：“因为哥哥说过这里风景很美，还说我身体刚好，可以适当地出去散散心，我走着走着就来了这儿。据说这里的主人一曲上邪跳的极好，想必也是个玲珑剔透的大美人。”

    凌霄怔住，回忆起了什么。

    凌霄山人人皆知他很爱那一曲上邪，但是上邪舞步复杂，要求极高，东方婳曾说她一定要学会那支舞，跳给自己看，可当时的自己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从侍女的口中，他方才得知东方婳为了跳那支舞，日日练习，挥洒了无数汗水。

    如果那天，他可以看完那支舞，接下来的事是不是就可以改变，东方婳也许就不会死，不会像一个死人一般躺在冰棺里，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着眼前的少女，和东方婳实在是太相似了，他竟生了想要留下她的念头。

    “宋小姐，你会跳上邪吗？”

    宋飞雪绞尽脑汁地想了想，眉头轻蹙，“我，我记不得了。”

    “婳婳她，上邪跳的极好。”

    宋飞雪察觉到凌霄神情的变化，脸上生出几丝慌乱，君上是极爱他的夫人的，而自己能活，全是因为他夫人的灵珠。

    凌霄轻易看出她的忧虑，低声说道：“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