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阮清颜已经坐在火车上了。
车窗外,风景如电影胶片般一幕幕掠过,而她的心中,是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交织。
几十个小时的颠簸,对于许多人来说或许是一段漫长而煎熬的旅程,但对于阮清颜而言,这却是她人生转折点的开始。
她或坐或立,偶尔凝视窗外飞逝的风景,偶尔低头沉思,心中那份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始终未曾停歇。
终于,当火车缓缓驶入北京站,那份属于大都市的喧嚣与繁华扑面而来,阮清颜的心跳不禁加速了几分。
她随着人流缓缓走出车站,目光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搜寻。
直到远远看见了满头银发的张老师,正带着几位同学,高举着她的名牌,在人群中焦急地寻找着她的身影。
那一刻,阮清颜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所有的疲惫仿佛都烟消云散了。
她加快脚步,几乎是带着小跑,朝着那个方向奔去。
“张老师!”她高声呼唤,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
张老师闻声望去,脸上瞬间绽放出慈祥的笑容,就像是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
“清颜,路上辛苦了吧!”
阮清颜连忙摇头,眼眶微微泛红,“不辛苦,倒是麻烦老师和同学们了。”
张老师笑着说道:“我也没孩子,一直当你们是自己的孩子,开学前你就住我家,地方大得很,足够你住的。”
张老师是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知识分子,当年受了不少迫害。
她的丈夫也是当年的教授,但是没能抗住死在了那十年中。
张老师命好,刚开始的时候就被分去了祖国的最北方看守林区,躲过了动荡。
这些年拨乱反正后,生活才渐渐好了些,前些年又回到了学校,聘了教授。
张老师当年也是有个女儿的,只可惜在那个动荡的年代,也早早地去世了。
阮清颜看着一脸慈祥的张老师,眼眶也泛了红。
她从小就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
原本以为秦向贤会给她一个完整的家,但没想到
“谢谢你,张老师。”阮清颜哽咽道。
张老师微微一笑,怜惜地拍了拍阮清颜的后肩,“跟老师客气什么,咱们回去吧。”
“嗯。”阮清颜抿了抿唇角。
北京科研学院开学那天,阮清颜早早地拎着行李箱出发去了学校。
八十年代的北京城到处都是百废待兴,就连路上行人的精神面貌都比后世强了不少。
临进校园前,阮清颜新奇的在校门口的小吃店尝了碗豆汁配焦圈,却被浓郁的泔水味给呛了鼻子。
这这是给人喝的吗?
算了,下次还是尝尝爆肚炒肝之类的吧。
在学校的广场上,阮清颜完成了繁琐的报名手续。
完成所有手续后,她匆匆收拾好行囊,按照指示牌的指引,穿过校园郁郁葱葱的林荫道,向着自己被分配的宿舍赶去。
时间悄然流逝,当她终于抵达宿舍楼前,已是正午时分。
宿舍门半掩着,透出一丝凉爽的微风,推开门,一股清新而略带芬香的空气扑面而来。
宿舍里,只有一个身着黄色上衣的女孩正弯着腰,细心地整理着自己的床铺。
听到门响,女孩抬头望向门口,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同学你好,我叫李冬梅,你呢?”
阮清颜也被女孩的热情所感染,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微笑着回应:“你好,我叫阮清颜。”
李冬梅闻言,眼睛一亮。
她放下手中的活计,几步走到阮清颜面前,伸出右手,热情地说:“你就是阮清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