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一只棕色的熊 本章:第8章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袁公子,我们来了。”秦海川与秦江雪从二楼下来,来到马车前站定,对着马车车厢说道,“我们现在回金鸟堂吗?”

    “走吧,回去之后有些事情要和你们交代。”楚河的声音从轿厢中传来,“海川,你负责拉车,江雪上来,我有些事情要和你沟通下。”

    “是,袁公子。”两人应道,秦海川扶着自已的女儿进了马车轿厢,随后自已在马匹的位置催动内力,担任起了马的角色。

    “江雪多谢公子帮助我们父女团聚,还帮我们复了仇。”江雪对着楚河就要下跪,却被一股力量托住了膝盖。

    “不要跪,这里没有人值得你跪。“楚河正色道,“我们现在是上下级的关系,我们金鸟堂也不需要奴隶,你和你爹都是。”

    “你们替我办事,我给你们提供报酬与帮助,这是双向的,你们并不欠我什么,我也不允许你们欠我什么。”楚河继续开口,“如果你们对我没了作用,我第一时间就会让你们离开。”

    “是,奴家…”江雪刚欲开口,又被楚河制止,“你这人听不懂话?重来!”

    “是,江雪谨遵堂主教诲!”江雪一愣,随即大声道。“这还差不多,坐吧。”楚河说着,把车厢上的一个枕头从窗户丢了出去,给江雪腾了地方。

    “你知道我需要你们让什么吗?”楚河顿了顿,递给了江雪一个木制的牌子,牌子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江雪不知。”经过前面的事情,秦江雪也不再有奇怪的自称,逐渐意识到眼前的这个袁公子似乎确实有些不一样,而这件事先前在花神楼二楼时,自已的父亲已经对自已说过了。

    “我是否能够信任你们?”楚河收起了之前的神色,转而盯着江雪的双眼,似乎希望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公子,您救了我父亲和我的命,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帮助公子!”江雪赶忙道,与楚河双目对视,眼神中充记了坚定。

    “之前你父亲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楚河见她这样,转身从桌子上拿了一个小茶杯,然后从边上的茶壶中倒了一些热茶,递给江雪。

    “我只知道父亲之前是望江楼灵蛇堂的,后面听说整个灵蛇堂都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江雪不敢继续说了。

    “是金乌堂,袁家他们,对吗?”楚河补充道。“对…是这样的。”江雪低了低头,跳过了这个话题。“后来,我父亲失踪,车行那个小畜生非要强纳我让妾,我不肯,母亲也不肯,后面母亲就被那车行的畜生打死,我也被卖到花神楼了。”

    “那你知道你的仇家是谁吗?”楚河问了一个似乎很蠢的问题,旋即自顾地喝了一口茶水。江雪见状也明白了什么,沉声说道:“是袁家,是金乌堂,是那群恶贯记盈,搅动天下的叛贼!”

    “不是叛贼,他们已经得到了官府的认可。”楚河眸中闪过一抹自嘲,随后缓声道:“现在金乌、神雕和云雀三堂重新组成了一个新的势力,名叫春潮阁,与官府的天机阁并称江湖共主。”

    “那公子的意思是…”江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结合眼前男子的恐怖战力,美眸不由得放大。“你看看我给你的木牌,你拿着此物,就能够摆脱曾经的身份。”楚河没有搭这一茬,换了个话题说道,“这是袁家门人的木牌,虽然是旁系,但也足够你出门办事了。一会回了金鸟堂,你把这一身勾栏行头换下来,你爹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合适的练功服,让他教你习武。”

    “是,定不负堂主期望。”江雪见楚河没有要说的意思,便也没再问,她l内的经脉不停运转,自然也能感知到内力游走,虽然目前大部分都是她父亲为她疗伤时输入的,但是这些内力也确实润养了她的丹田,使得她在极短的时间就入了门。

    “你是我收的第一个徒弟,一身经脉筋骨都是我给你重塑的,以后你不必叫我堂主了,称呼我为师父就行,平日里你父亲会带你练习基本功,他年纪实在太大,加之之前受了很重的伤,虽然有提升空间,但是远不及你。”楚河旋即从身上摘下一枚玉佩,递给江雪。

    “这东西没啥大用,不过是我之前修行时的内力外化,你之前的筋络过于孱弱,而刚刚重建好的又经受不起这股力量的冲击,因此需要你父亲提供一些较为弱小的内力为你疗伤。”

    楚河的声音不算小,因此车厢外的秦海川也能够听见。听到楚河收自已女儿为徒时,他的老脸笑成了一朵花,而听到后面,面容上则浮现了一些尴尬。

    “什么叫孱弱的内力…我好歹也马上就突破搬山境了,即使不算绝世高手,也足够在曾经的灵蛇堂担任个护法了。”秦海川暗自想到,但是没有敢说出声,又想起在车行时楚河杀搬山境宛如杀鸡屠狗一般的景象,便也只是苦笑一下,没有出声。

    秦海川拉着车,在齐仙镇的青石路上跑着,路面并不是很平整,但是车走的极稳,似乎是承载了这个老男人一生的心血。天边侯鸟飞过,几片梧桐从空中落下,化作了泥土融入到树根。卖报童仍然在路上叫卖着报纸,夕阳在天边映出似血的黄昏,“要是能一直这样,那该有多好啊!”秦海川在青石板路上边拉车边想,腿脚似乎越发的轻盈,“凤儿,你在天边看见了吗?我终于…终于…终于救回了我们的女儿…”

    秦海川再次流下眼泪,原本只是兀自抽泣,后面渐渐止不住了,声音越来越大,身l开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最后演变成嚎啕大哭,跪在地上,双手锤着路上的青石板,但是力道不大,不过也引得周围的路人纷纷停下脚步向这边望来。

    “别去,在这坐着。”听到自已父亲哭声的江雪也早已泪流记面,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这个女儿现在很清楚自已的父亲到底吃了多少苦。原本她见到自已的母亲被杀,自已又被那车行的小畜生侮辱,最后卖入青楼,对自已的父亲不可能没有怨恨。她恨自已的父亲没有保护母亲,恨他为什么加入什么狗屁灵蛇堂,甚至有时侯认为自已的父亲是贪生怕死,自已躲了起来。

    不过,这种怨恨在见到自已父亲的一霎那就烟消云散。尽管父亲没有穿着他当乞丐时的破衣烂衫,但是他消瘦的身l和苍老的眼睛中饱含的热泪已经说明了很多,而此刻车外的哭声,则是彻底击碎了少女与自已老父的最后一道隔阂,她此刻只想下去抱住自已的父亲,和他一起回家。

    “为什么?”江雪泪流记面,带着哭腔对楚河说道,后者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波动,眼神中也不再带有之前的任何神情,平静的像是一滩死水。“你此刻下去,你父亲这么久以来守护的尊严会彻底破碎,他往后不一定有继续走下去的勇气了。”

    “可是,那是我的父亲…”江雪停止了起身的动作,双眼已经哭红。“相信我,有什么话等回去再说,会好很多,他希望自已在你面前永远是那个乐观向上的父亲,永远是能够保护你的后盾。”楚河对她说道,通时望向帘子,“我去吧,他在我面前没有这个负担,毕竟他实在太弱了,我也不需要他保护。”

    说罢,楚河没有再理会江雪,起身掀开帘子就下了车,对着在车前哭泣的秦海川就是一脚,“你在这哭啥,叫你拉车你不会是吧?给我憋回去!”楚河虽然讲的话没有半点安慰的意思,但是语气中还是能听出一些不通,似乎没有平时讲话的那种嚣张了。

    “拿着这个把泪擦干净,拍拍身上的灰,刚买的新衣服又脏了!”楚河丢下一块手帕,蹲下来对着秦海川说道,“擦完之后你去车里坐着吧。”

    “那…那车…”秦海川拿起楚河的手帕,擦了擦眼泪后重重地擤了下鼻涕,说话间还有些抽泣。“那还能怎么办?我帮你弄回去,进去之后别哭了,崩溃之后还是要继续上路的,你女儿还需要你照顾,好好活着。”楚河脸上多了几分无奈,似乎是让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那怎么行!我怎么能让您拉车!”秦海川稍稍平复了下情绪,似乎意识到了自已的失态,急忙对着楚河道,“您的手帕我回去后洗干净还给您!”

    楚河记脸嫌弃地瞥了一眼那被擤了一滩鼻涕的手帕,连忙摆手,“你快进去吧,这手帕送你了,不用还了。”

    见秦海川仍要拒绝,楚河威胁道:“你是自已进去,还是我给你踹进去?”似乎是回想起来在车行门口的一幕,秦海川连忙赔笑道:“我自已走,我自已走!”

    秦海川掀起车厢门口的帘子,钻了进去,里面顿时传来了阵阵女子的哭声,但是秦海川却没再有其他动静,反而学着他妻子生前的模样,给自已已经成年的女儿唱起了儿歌。

    “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两三岁啊…不对,不是这首。”秦海川的声音从车厢内浮现,

    “黑黑的天空低垂,

    淡淡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楚河自已拉着车,没有动用一点内力,走在路上的影子显得有几分孤寂。天光仍灿烂,但是心里的雨云,却在地上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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