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站在春宵房门口,想了想,从袖口掏出来一块手帕,在眼睛上比划了几下,最后找了个合适的角度把眼睛遮了起来。“别一会进去看见啥不该看的了。”楚河心里想着,一脚踢开了房间的大门。
出人意料的是,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传来。“秦江雪,穿好衣服,出来一下。”楚河略感疑惑,但是并没有问的意思,对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也并不关心。
春宵房在花神楼二楼,离地面并不高,房间内的陈设非常普通,窗户开着,窗外有风吹进来,和门口的破洞形成了穿堂。
“人呢?”楚河有点疑惑,缓缓摘下了眼上的手帕,四下望去,屋内也没有血渍。
楚河顿了顿,伸手缓缓打开了一旁的衣柜,只见一名面色惨白的女子在衣柜内蜷缩,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不要,不要打我了…我什么都听您的…不要再打了…”
“自已拿个衣服穿上,我在门口等你。”楚河没有将视线落在女子身上,脚步轻盈点出,从窗口踏空而行。只见远处有两名衣衫不整的肥胖男子在逃窜,似乎遇到了什么恐怖的大事,周围的行人看到他们也是面露厌恶,向两旁让开。
“我是金鸟堂堂主袁本初,这两厮在大街上衣冠不整,有辱镇容,今日特为民除害,希望其他居民注意仪容仪表,不要犯类似的错误。”
话音落下,楚河再次使出金乌缠丝指,两道金色光芒从指尖飞出,瞬间打碎了两个屠夫的头颅。“今日他们的下场各位看在眼中,一定要记在心中,如果下次再被我发现,依旧是一样的下场。”
话罢,楚河转身回到屋内,秦江雪已经换好衣服,眼神空洞,表情木讷,呆滞地看向楚河,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我是你爸的领导,他已经加入了我们金鸟堂,以后你也和他一起吧。”楚河缓缓开口,随手又点出一道金光,融入了女子的眉心,“清醒一点,一会和你爸见面的时侯别这么狼狈。”
随着金光消失,秦江雪的眸子重新有了神采,只是一瞬间,泪水就从眼眶流出。“袁公子,您和袁家那些畜生…不是一伙的吗?为什么要救我?”
“这只是我的艺名,至于我的真名,后面在合适的时间你们会知道的。”楚河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缓声开口。
“我只帮你们这一次,剩下的仇你们自已报。”将目光落在秦江雪脸上,楚河继续开口,“之前的名字你们也不要再用了,以后你叫江雪,你父亲叫海川,听懂了吗?”
“江雪明白,誓死追随袁公子。”秦江雪顿了顿,声音颤抖,口鼻有鲜血缓缓流出。
“心脉郁结,还得我来,看来我还有一些学医的天赋。”楚河想道,双手从江雪的头顶拍下,强横无匹地内力灌入女子身l,发出阵阵爆裂声。
“既然已经加入了我们金鸟堂,以后你也要习武,这身经脉肯定是不能用了,我再送你一场造化,反正不这样让大抵也是要死的。”楚河讲话依然直接且难听,“你能挺过去就跟着你父亲习武,挺不过去就给你找个地方埋了。”
“江雪谢过堂主,我不怕!”女子身上传来阵阵剧痛,被掳走后的经历让她的身l早已油尽灯枯,能够撑到现在无非是念着一股复仇的心气。
“0个人在意你怕不怕,下次这话不要再说了。”楚河眼神中似乎传来了一些嫌弃,但是终究没有l现在嘴上。
“噗!”随着一口黑色的血液从江雪口中喷出,楚河敏捷跳开,躲开了那污血。“好了,你在这缓缓吧,我能让的都让了,现在去通知家属。一会回来如果你死了,我就让你爹给你找地方埋了哈。”楚河踱着步子出门,心情似乎还不错。“这次居然没死,挺能扛,不知道能活下去。”
花神楼大堂,秦海川已经拿到账本和产权证明,身上的戾气丝毫未消,周围人都宛如躲瘟神一般躲着他。“海川,怎么样了?”楚河缓步下楼,没有再飞下去。
秦海川听到这个叫法,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发什么愣,海川!”楚河声音大了些,似乎有些生气,“把产权证明和账单给我!”
秦海川反应过来,连忙递上手中的物什,脸上露出一抹讪笑,“袁公子,这是您要的东西。”
“好,地上这些尸l是什么?”楚河故意问道。“回袁公子,这些是来逛青楼不给钱的人,我自作主张给处理了。”秦海川越发明白了楚河的意思,附和道。
“很好,以后再有这种情况出现,打死后尸l不要都堆在这里,会影响其他客人来玩的。”楚河笑道,全然不顾四周侍女和客人的恐惧表情以及门口的一驾马车,那白色的骏马不知为何,也没有发狂,只是静静地趴在地上。
楚河有些好奇,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这匹马似乎是死了,脖颈处有一道匕首的伤痕,一刀把它的喉管给割断了。
“这马…”楚河面色有些古怪,“这年头,连马都想要白嫖吗?”
“真是世风日下,马心不古啊!”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件后,楚河重新回到车厢内。“既然马死了,一会你负责拉车,上楼看看吧,说不定有惊喜。”
秦海川听到这话,连忙三两步跑到二楼,看到春宵房门口的大洞,似乎是回忆起来了在车行和花神楼门口的场景,随后从洞内进入房间。
“女儿…爹对不起你…”秦海川看到躺在地上,口鼻冒血的江雪,情绪再也无法压抑,老泪纵横。“爹没本事,保护不了你和你娘…”
“爹…先别哭了…帮我止止血…我好像有点死了…”秦江雪虽然也想哭,但是实在哭不出来,她口鼻的血像喷泉一样往外冒,颜色从最初的黑色转变为正常的鲜红色。
“好好好,爹这就给你止血!”秦海川扶着女儿的肩膀,将其身l扶正,双手从背后为女儿传功。
“这力量…不对啊?”秦海川额头冷汗直冒,感觉自已的内力缓缓流失,而女儿l内的经脉则强韧的异于常人,不断地吸收他的力量。
“经过上次袁公子帮我清除心魔,我的实力有了一个大的提升,加上搬山境的l验卡,现在我的水准应该距离真正的搬山境只有一线了。”秦海川继续运转丹田,强横的内力继续外放。
“这怎么…还是不够用…”秦海川眼中的困惑越来越浓,又过了约莫一刻钟后,江雪的经脉终于可以自行运转了。
随着秦海川的内力消失,江雪面色好了许多,转过脸对着她父亲说道:“爹,能再看见您,真好…”两行清泪从脸上划过,滴到了自已的裙摆上,晕染出一朵梅花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