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束缚,我活动活动手腕,开始观察这个可以称得上阔气的牢房。现在刚入夜,我们有一晚上的时间商议怎么逃跑。n
我们这一整天又是劳心又是劳力,身体已经累到极点,但精神依旧紧绷,根本睡不着。n
我们俩凑着头想了半夜,什么办法都想不出,实在无事可干我倒是把开锁学会了。n
临睡前,我捡起锁链重新扣回腕子上,以免明天有人进来发现,藏着掖着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n
剩下的时间并不多,一旦等到开战就真的来不及了。已经过了一晚上,爹娘一定知道了我们被抓的消息。n
如果将来谈判不顺利,我跟成颂禾一定会被杀掉祭旗。万一爹娘按耐不住,就会反过来被轩辕浠威胁,除非我们能在开战之前找到逃生之路。n
人在费脑子的时候真的很容易肚子饿,还好来了个送饭的小姑娘,十二三岁的样子,怯生生的,也不怎么说话。身上还玉有伤,似乎经常被虐打。n
我掰了一半饼子给成颂禾,却在里面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戌时起火,趁乱逃生。马厩,有人接应。」n
我和成颂禾对视,神色未变,把字条就着饼吃了下去,有点儿喇嗓子,她咽得很费劲儿:「能信吗」n
我猛灌了一大口汤,为晚上的行动积蓄体力:「当然信呀咱们现在是阶下囚,浑身上下还有什么值得人骗的就算拔浠真这么无聊耍着人玩儿,我们也值得尝试一次。」n
「但现在有一个问题。」成颂禾发出了她的灵魂拷问:「这个破营地这么大,我们又一直被关在这里,怎么知道马厩在哪儿」n
我但笑不语,默默吃完了东西,抬手砸了她一个眼冒金星开始大喊大叫原地发疯:「你这个荒郊僻壤出来的贱人,凭什么你骑在马背上,我就得被拖着跑凭什么你高床软枕我就得被用锁链锁着别以为我手脚不便就打不死你。」n
我说这些话虽然是作戏,但成颂禾挨的那一下可是真真切切,一时间她的火气也上来了,那是真下狠手:「都是你活该
在家爹娘都偏疼你,如今你见有人对我好了就看不过眼。你才是野种,你才是多余的那个,你还好意思问凭什么」n
这场闹剧持续了好一会儿,轩辕浠才慢悠悠过来看热闹,他似乎很有兴趣看两个阶下囚的互相撕咬。看着我手上的铁链自鸣得意:「对嘛,这样才公平,打得有来有回才好看,不然就不好玩儿了。」n
成颂禾组这种自嗨局。轩辕浠完全
把我们当做客体,宣泄他的不满,也是对自己无能的规避。n
他恨我爹,却又惧怕我爹。于是他一边享受成颂禾的示弱,n
把这当做一种对敌人资源的掠夺,一边享受我的狼狈与挣扎,把这当做对我爹尊严的羞辱和践踏。n
我身上的于伤越来越多,成颂禾也越笑越开心,似乎突然想到了一个更好玩的法子,她歪头对轩辕浠说了些什么。n
轩辕浠应下,立刻叫停,命人把我押去了马场。我表面一脸屈辱,心里已经开始放烟花了。成颂禾果然靠谱!就是不知道她用了什么理由。n
我刻意抗拒,走得磨磨唧唧,把路全都记在心。n
成颂禾那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开始对我颐指气使:「我要骑马,你去牵一匹来。」n
等牵了马,她又提出更过分的要求:「你挑的这匹马太高了,我缺个上马凳,跪下来,我踩着你上去。」n
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看这场我们俩自相残杀的羞辱。就像象笼子外的人在看一对蛐蛐互相撕咬,高高在上又漫不经心。n
我不肯跪,便有人来强按住我。我挣扎得更加厉害,在成颂禾上马时狠狠摔了她一跤。n
成颂禾气急败坏,把我撕扯起来就是一巴掌:「成君婉,你
敬酒不吃吃罚酒。」n
我悄悄接过她趁机递来的铁丝藏在袖口,回嘴道:「这算哪门子敬酒那换我敬你一杯,你来趴地上呗。」n
我被重新关回房间是酉时,离字条上约定的时间只剩一个时辰。我跟成颂禾暂时见不到面,只能到时间趁乱去马厩汇合。n
来送饭的不是上回那个小女孩儿了,人走之后,我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次并没有夹带什么私货。n
时间越来越近,我用铁丝悄悄打开锁链,把链子其中一端编童心在手上。n
当走水的呼喊声传来,的确引起了一阵骚乱,因为被点燃的地方离粮仓很近。n
机不可失,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等了。现在太乱,人人赶着去救火,我门口只有两个人守着。我冲出去将帐篷外的两个守卫撂倒,一个是砸晕的,一个是勒晕的。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