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奶奶说山上的野菜正嫩,想煮锅野菜汤时,温北栀主动提出去采。
温向烛却皱着眉。
“你的伤……”
“早好了。”
她站起身,湿漉漉的指尖在粗布衣上擦了擦。
“又不是什么娇贵的大小姐。”
“你陪奶奶好好说话,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还是点头。
温北栀拎着竹篮出门时,老奶奶还在絮絮叨叨地叮嘱。
“乖女,早点回来,奶奶给你留糖糕。”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山路上,斑驳陆离,温北栀踩着松软的泥土,呼吸着草木清香,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有多久没这样轻松地走在阳光下了?
十年?还是更久?
她弯腰挖着鲜嫩的荠菜,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咔嚓”一声,像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温北栀瞬间绷紧神经,手悄悄摸向腰间的小刀。
四周静得出奇,连鸟叫声都消失了。
她的目光扫过不远处那间废弃的小屋,木板门半掩着,黑洞洞的窗口像一只窥视的眼睛。
不对劲。
温北栀慢慢直起身,正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身后的灌木丛突然传来“沙沙”的响动。
温北栀猛地回头,还没看清来人,就被一股大力撞倒在地。
“抓住她!”
五六个男人从四面八方扑来,有的按住她的手脚,有的扯她的头发。
温北栀瞬间反击,手肘狠狠撞向最近那人的鼻梁,在惨叫声中翻身而起,一脚踹开另一个人的膝盖。
“妈的!这娘们真能打!”
男人们显然有备而来,他们专攻她受伤的右肩和后背。
一拳砸在她尚未痊愈的伤口上,剧痛让温北栀眼前一黑,动作慢了半拍,就这瞬间的破绽,她被再次按倒在地。
“放开!”
她嘶吼着挣扎,指甲在对方脸上抓出血痕。
“啪!”
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温北栀嘴角渗出血丝,男人们趁机用麻绳捆住她的手脚,拖着她往那间黑漆漆的小屋走去。
“温向烛不是喜欢救人吗?”
为首的男子狞笑着掐住她的下巴。
“今天就让他看看,他救的是个什么货色!”
木门被踹开,霉味和灰尘扑面而来,温北栀被扔在肮脏的地板上,男人们围了上来,有人已经开始解裤腰带。
“这么漂亮的妞,温向烛玩过,其他人肯定也玩过,该轮到我们了……”
粗糙的手掌撕开她的衣领,温北栀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她的目光在黑暗中搜寻,突然瞥见墙角有一截断裂的锄头。
就在男人压下来的瞬间,她用尽全力翻滚过去,反手抓起那截木柄,狠狠刺向对方的眼睛!
“啊——!”
惨叫声中,温北栀挣开松动的绳索,踉跄着冲向门口。
男人们咒骂着追来,她刚跑到阳光下,就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温向烛双眼血红,手里提着滴血的鱼叉。
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他的心跳快得吓人,隔着单薄的衣料传来剧烈的震动。
“别看。”
他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同时用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但温北栀还是看到了。
地上躺着两个痛苦翻滚的男人,一个眼眶插着半截鱼叉,鲜血喷溅在草地上,另一个抱着被砍断的手腕哀嚎。剩下的几个人被村民团团围住。
“阿烛!你为了个外人对自己兄弟动手?”
为首的壮汉捂着流血的眼睛怒吼。
温向烛的鱼叉抵上那人喉咙。
“谁跟你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