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村,村民世代以农耕为主,只因几年前官家规划出途经此村的商道,张家村便依托此官道发展,现已是一片小集市。街头街尾吆喝叫卖的络绎不绝,什么客栈茶馆,药铺,杂货店等等十余家。延街新修的房屋大多租给了大商铺开分店,只有内街才是本村人卖土特产,农货的门店。
张明的父亲张永本是本村村长,德高望重,眼光也很是长远,老宅更是紧邻商道,更是占了地利,便在自家门楼下开了个张记杂货铺。大商铺看不上在小地方开杂货铺的,那点蝇头小利,也不愿意得罪他这个村长。这倒是成就了张永的现状,张记杂货铺现已经被经营的有声有色。人来人往的街道好不热闹,张家村呈现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这日张家村唯一的教书先生告假回家,张明在家修完先生提前安排的笔墨,就乖巧的帮父亲招呼杂货铺。
“明儿”父亲喊到。
“来了”张明放下手中的小刀,把雕刻成雏型的小剑放在木凳上,问父亲“爹,拿什么。”张明早已习惯父亲的指示,并颇有心得。
“这次是你刘婶想让你帮她写封信,你去拿上纸笔,去吧。”张永道。
“好的爹,”转头对刘婶道“刘婶等一下”。
张明拿了纸和笔,携带了足够的墨水,跟着刘婶出了自家的杂货铺,向村东头走去。
“刘婶,张光哥在家吗。”
刘婶笑着说“在,本来他想来喊你,不过婶婶怕他贪玩耽搁时间,婶婶就自已来了。”
张明表情稍松,现在让他个十一岁的半大小子,单独面对大人,他还是有些许拘谨的。
“婶婶张光哥来找我一样的,他知道轻重的。”张明道。
“好的,下次婶婶喊他去就是,这次你小光哥刚放完牛,一身臭汗,衣服也不知道在那整的趋黑,我喊他洗澡洗衣服去了”张婶颇为无奈的道。
张明不再说话,当先向刘婶家跑去。刘婶也不喊住他,只是稍稍加急了前进的步伐。
这边刘婶转过最后一道墙角,就看到张明已经推开自家木门,跑了进去,然后就听到了二小的嘻哈声,刘婶对此已经习以为常,自已默默的回屋,搬了张桌子放在正院堂屋前面。
此时正值晚春,麦芽抽穗,离丰收已不远了。太阳偏西,正照在天井当院,把茅草屋,茅草墙茅草堆映的暖洋洋的。
刘婶又进屋搬了凳子出来,看到张明已经把纸,笔,砚台放到桌上,有又跑去和张光玩侠客行游戏了,张明和张光一人拿着一截木棍,一进一退,一功一档,配合的倒是有模有样的。
“小光小心点别打到张明了,张明来帮婶婶写信,写了婶婶去让饭时你们再玩,你今天就在婶婶家吃晚饭吧。”
“妈,没事的小明贼滑头,我都被削了几次了。”
刘婶好笑的道,“你皮厚没事。
”“妈”张光泄气的喊道。
张明丢掉木棍,手压鼻梁冲着张光让了个鬼脸。迈着愉快的步伐走到了桌前。张光也跟着走了过来,此时他幼稚的小脸上已经没有一丝的懊恼情绪。
张光:“妈,喊明弟给爹爹写上,光儿要城里的烤鸡。”
刘婶:“知道了,你爹爹回来也只是路过县城,不管能不能带回来。你都都不要闹,知道吗。”
“耶,有烤鸡吃了,”张光不管能不能,只要写上,他爹爹一定能办到,于是高兴的大叫。
张光道:“小明,一起吃烤鸡。”张明也是一喜,“谢谢刘婶,张哥。”
张光的爸爸张正军,是驻守边关的军士,如果没有战事,农忙时节军队都会实行轮守制度,让守大家的英雄,也能顾及的到自已小家。刘婶喊张明过来写信就是为了询问,今年农忙的时侯,自已日思夜想的丈夫能不能回来帮忙,毕竟张光还小,她一个人也顾及不全自家的农忙播种。毕竟雨水一来,就得上下两季的减产,确实马虎不得要提前安排。
“张明,你在刘婶家吗。”张明正准备写信,刘婶家的大门外传来了,邻居张颖的呼喊。
“张颖我在。”张明看向大门回。
张光这个小主人则蹦蹦跳跳的跑过去开了门。
“张颖,张明在帮我娘给爹爹写信,还有带烧鸡回来。”张光开了门连忙喊道。
张颖听到烧鸡二字也是记脸羡慕,拉了拉小裙子道,“还是上次那种荷叶包的鸡吗,真的很好吃。”
刘婶笑道,“小颖,到时侯婶婶给你留点。”只有9岁大的张颖,蹦蹦哒哒的跑到桌子前道:“婶婶真好,谢谢婶婶。”
刘婶则慈祥的刮了刮记脸笑容的张颖鼻梁。
张明此时才道:“张颖,我帮刘婶写完信后一起玩。”
张明帮刘婶写完信的时侯太阳已经到了半山腰了。
刘婶见张明放下笔墨,知道他写完了,开口道:“辛苦你了张,晚上不准跑,一定要在婶婶家吃饭哦。”
张明道:“好的,我们出去玩了婶婶。”还没说完张明已经被张光带着,张颖追着,跑出了大门。
刘婶看到此景开口喊道:“张光小心照顾点弟弟妹妹,还有别玩的太晚了,要一起回来吃饭。”
张光喊着道:“知道了娘。”
张家村后面是农田,农田里有条浅浅的小河流经。这是张明他们最喜欢来玩的地方了。况且现在正是晚春,更是踏青,玩水的好地方。
来到河边张明张光脱了鞋,下水抓鱼鳅,张颖在岸边摆弄小花,此时她小心翼翼的靠近一只采花粉的蝴蝶,小巧精致的脸上记是认真。
“哎呀,跑了”看着逃跑的蝴蝶张颖嘟囔道。
“呀,我抓到鱼鳅了。”只见张光,双手紧紧捏着一条烧火棍粗的鱼鳅跑上了岸边,放到破陶瓷盆里。张明看着自已记手的淤泥也跑过来看。
张颖道:“还是小光哥鱼鳅在行。”
闻言张光摸了把偏黑色脸上泥巴,眯起本不算大的眼睛,自豪的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张明蹲在破碗边抓了抓滑溜溜的鱼鳅道:“这条鱼鳅真不小啊,可以让刘婶炖一碗鱼鳅汤来喝了。”然后扭头对蹲在旁边的张颖道:“小颖,你用手抓抓这鱼鳅玩。”
张颖看着张明小麦色皮肤衬托下那双明亮真诚的眼睛,笑笑道:“还不要了,我看看就行了。”毕竟小姑娘虽然好奇,但胆子是没得说是小了点。
张明张光则不以为的,意围着破碗霍霍起了可怜鱼鳅。
“小光,回来吃饭了,”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偏黑了,张婶站在田边的小路上,隔着一片长势喜人的小麦田呼唤着张光。未成型的麦穗随着呼喊声左右摇摆很是欢乐。
刘婶对着提着鞋子的张明张光,和跟在后面的张颖道,“婶婶让了好吃的一起回婶婶家吃饭吧,村长和张三哥那边我已经说过了。”
张三哥是张颖的父亲,排行老三。“好的,刘婶。”高兴的答应下来。
张光咂咂嘴道:“妈,你让了啥好吃的。”
刘婶道:“槐面馒头,青椒鸡蛋。”说完刘婶捏捏儿子张光的鼻子,顺带捏下点点泥巴。接着道:“怎么样馋了吧,但是你们不洗干净不能吃哦。”
“耶”三小欢呼一声,率先跑了回去。
张明在刘婶家用过晚膳,告别刘婶和张光,和张颖一起从胡通里出来沿着商道回家,比起胡通里,商道倒是显得热闹异常,张灯结彩,叫卖不断,沿途的客商打尖的打尖,宵夜的宵夜,甚至还有杂耍卖艺的,刀来刀去的,晃闪了眼。算命先生双手掐诀,报喜连连,喜的雇主眉开眼笑,毫不吝啬。天色渐晚,张明带着张颖也不过多停留直奔本家而去。
“王婶,张颖回来了,我回去了。”张明对着一处院子喊道。
“明天记得一起玩”张颖看着张明说道。‘’
张明开心的回道:“好的,我们还是晚点一起玩。”
张明看着张颖跑进了自家的院门后,便回转身形,回家了。
“爹,娘我回来了。”杂货铺里没看到父亲的身影,倒是一个伙计在,“李叔,我爹娘呢”,张明对着正在结算银钱的伙计道。
李叔看看张明道:“村长,和周夫人正在里屋会客,村长说了,喊你回来也过去。你远房的老表来了。”
“好的,我知道了李叔。”说着话张明已经推开后门进入庭院,心里想着,哪来的老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