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回答,但面色凝了几分,意思明显。
我攥紧了手心,在这世上,真心待过我的人,都要离开了吗?
到时。
奶奶正在昏睡。
我坐在旁边,她身上插了好多仪器。
我握住她的手,用体温温暖着她。
她终于有了一点反应,轻轻回握住了我。
“盛奶奶。”
我轻轻唤,发现自己声音一片酸涩。
“管家,先带她去洗漱。”
在火车上挤了三十来个小时,盛西辞显然已经受够我这样子了。
看着宽大的浴缸先,我失了神。
“范小姐,可以脱衣服了。”
我愣神。
“齐姨,你先出去吧。”
记忆有些遥远,齐姨挺会搓澡的,小时候我就经常缠着她,帮我搓澡。
她带门出去。
我退衣服的手一顿。
“少爷,范泱小姐说自己洗,不用我帮她搓澡。”
“哼,盯着她,像是从泥塘里走出来的。”
呆愣了两秒。
我退下衣衫。
镜子里,顿时露出我身上交错的疤痕。
我的手缓缓下移,落在腰侧,蜈蚣一样的刀疤上。
还是很疼。
毕竟这里,被强迫做了捐肝手术。
简陋的诊室。
好疼。
好疼。
洗好后。
我走出来,却差点儿撞到盛西辞身上。
我连忙后退仰头。
他冷眼看下来。
“你就没好一点儿的衣服了?范泱你故意穿这么差,是想奶奶醒了,看到心疼你?”
我恍神。
“抱歉,我没带好一点儿的衣服来,但这身衣服我洗得很干净的。”
齐姨惊异。
“这衣服看起来也不大,范泱小姐,你穿着怎么这么显大?”
我抬眸,盛西辞也冷冷看着我。
我笑笑。
“减肥有点减过头了,过些日子,肉就长回来了。”
齐姨诧异:“减肥,减的?”
这时,盛西辞的电话响了。
他拿出。
我们都瞥见了,署名,遥儿。
顿时有一道目光落向我。
盛西辞已经接了起来。
“西辞,明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明晚,行。”
我抬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