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仅认不清这点,还自作主张地掺和我的生活,对我的妻子指手画脚,甚至——”
他犀利目光扫了眼徐瑛淑打着石膏的手,心中怒火蔓延。
“你最好祈祷她没走,不然,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严尧烽说完,便转头看向窗外,不再看她。
他虽然话语冰冷,周身气势也冷得拒人千里外,可心中却满是急切。
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在低声的祈祷——
他们说的是假的,只是以讹传讹,陆婉禾没走,一定没有……
严尧烽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放在腿上的手越攥越紧,连神色都有些僵硬。
车一停,他便迅速下车上楼。
正遇到住在对门的阿姨买菜回家。
严尧烽愣了一下,立刻拉住她,看着她手上提着的布包。
“这个背包怎么会在你手上?!”
阿姨愣了下,如实道:“是婉禾送我的。”
此话一出,严尧烽心中一沉。
这是陆婉禾参加唱歌比赛获得的奖品。
她曾无比珍惜,舍不得背出去,现在却装满了瓜果蔬菜,角落甚至沾上了土。
严尧烽心头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门。
心中无比期望能看到陆婉禾。
看着她穿着家居服,坐在沙发上或者从卧室里出来,神色诧异地望向他。
“尧烽,这个时间你不是在部队吗,怎么回来了?”
可——
严尧烽推门而入,迎接他的只有满室空旷中飞舞的灰尘。
严尧烽心猛地一颤,走进屋子,觉得这屋静得好像连自己的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目光扫到桌上,霎时血液倒流,僵在了原地。
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酸楚与痛苦成了一把锯子,左右拉扯着他的心。
“离婚报告,户口本……”严尧烽视线落到最后一处,眉头一抽,心痛到无以复加。
那是结婚时他给陆婉禾买的戒指和手镯。
严尧烽记得,这戒指哪怕她洗澡都不曾摘下。
只说:“这是我们相爱的证据,我要日日戴着,天天看着她。”
可现在……
“陆婉禾,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严尧烽看着桌上的一切,几乎要用尽全部力气,才能让自己好好站在原地。
“阿妈!”
陆婉禾下了火车,扑进了等在月台的陆母怀中。
她坐了一天多的火车,满怀期待,忍着车厢中的拥挤与异味,终于在此刻到了梦寐以求的家乡。
陆婉禾埋头母亲的肩头,那温暖的触感让她沉迷逗留。
像是初生婴儿回到母亲的怀中,她的一切悲伤,惆怅,委屈在此刻都被抚平。
“好好好,回来了就好。”
陆母温暖干燥的手掌轻抚她的头顶,话语中没有埋怨,只有满满的体贴。
她不去问为什么离婚,也不去追究自己女儿做了什么。
那些疑惑在看到陆婉禾的那一刻便烟消云散,化为了浓浓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