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无处不在，无所不包，可我不能成魔。”

    “不然，我族人的所有牺牲，就是一场笑话。”

    话落，一股记忆涌入她的识海。

    记忆涌入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也涌入她的身体里。

    敖芷菲这时才知道。

    为何待她死后龙族泉眼在无泉水。

    她原本就是集无数龙族亡灵滋养出来的希望，是世间最大的灵脉。

    所以，她的生死与龙族息息相关。

    所以，她才有了重活的契机。

    不仅仅是因为留下了那一魄，而是她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苍生有苍生的兴亡更替。

    盛极则衰，衰极则身故，这个天界早已腐败，已经要走向灭亡了。

    天界不灭，生灵涂炭。

    而她要做的，便是救世。

    而那道声音，算是她的心魔，只有破了心魔，她才能的得到传承。

    只是现在。

    她看着玄霖川，一时无言。

    说内心毫无波动定是不可能的。

    万年爱意，百年苦，还有这几年他的改变，敖芷菲都看在眼里。

    现下说起来，只能用五味杂陈代替。

    玄霖川看着飘然而来的敖芷菲，心中不由慌乱。

    他定定的看着，过了一怔，他才如梦初醒般的喊了一声：“凌凌。”

    敖芷菲的看向他，眼中没有了半分爱意。

    片刻，她转头看向白吾：“司命仙君，可知魔尊去处？”

    原本叫他白吾的可爱小龙突然一脸清冷的唤他司命仙君，白吾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他微微颔首。

    金丝召来，他微微掐算。

    趁着这个间隙，敖芷菲又将视线投到了玄霖川身上。

    她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没开口。

    玄霖川看着她的样子，反而先开了口。

    “凌凌，曾经是我有错，如今你回来了，我甚是欢喜。”

    “殿中一切皆如从前一般，你愿回去便随时可以回去。”

    “你曾经写过的字条，我都有好好保存，日日翻阅。”

    “……”

    敖芷菲从未见过话这么多的玄霖川。

    有些稀奇，但更多的是觉得有些可笑。

    若从前他也是如此，他们有何曾走到此番地步。

    看着眉头越皱越紧的敖芷菲，玄霖川的声音也小了一些。

    看上去居然显得有些卑微。

    敖芷菲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个词会按到玄霖川身上。

    她思绪有些出神，最后一句听到的便是：“凌凌，我们能重新开始吗？”

    不知为何，从虚空之境回来后，敖芷菲的七情六欲似乎也被剥离了不少。

    听着他的话，竟觉得有些无悲无喜。

    敖芷菲摇了摇头，也不再给他反应。

    玄霖川好像被定在了原地。

    他看着白吾将魔尊的位置告诉她。

    玄霖川双拳紧捏，不过瞬间，便知晓敖芷菲想要做些什么。

    “我陪你。”玄霖川说道。

    这几年，玄霖川基本上都是游走于微敖芷菲寻药的路上。

    这其中，他去过几次魔界，魔界基本上被他灭得差不多了。

    可唯独那魔尊冥霁寒，不知用了什么，将自己隐藏得极深。

    每次刚收到消息过去时，都是一场空。

    他将此事告知与敖芷菲，说此事需要从长计议，不急于一时。

    敖芷菲考虑了片刻没有反驳。

    场面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玄霖川试探开口：“如今你以恢复人形，在白吾这还是有些不妥。”

    “不如……先与我一同回天幕殿休憩？”

    失去敖芷菲的这些年里，他一直有些患得患失。

    虽然想之间将她带走。

    但想到之前敖芷菲拒绝的样子，也还是用更为平和的语气，提出建议。

    敖芷菲走后，看着她之前站定的位置有些失神。

    白吾看着他，叹了口气，只道：“她回来了便是好事。”

    玄霖川突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他低垂着头，重复道：“回来了……便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