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颜心一紧，忙抓住他的衣摆。

    “……我去！”

    说曹操曹操到，教坊司门前传来一片喧哗，正是顾允修来了。

    看到沈卿颜几乎攀在周子硶身上，顾允修黑眸似蒙上雾。

    感受到他的目光，沈卿颜也僵住。

    周子硶一推沈卿颜，低声说：“现在就去。”

    沈卿颜无路可退，只得上前在顾允修身前跪下：“首辅大人，小人……小人想去伺候周少爷。”

    顾允修看也没看她一眼，只看向周子硶，冷声讥讽：“周子硶，你真是不挑。”

    沈卿颜心一刺，攥紧了手。

    周子硶嬉笑道：“太傅大人，男女的事，就讲究一个你情我愿。”

    “我大鱼大肉吃多了，就想尝尝沈卿颜这种苦瓜。”

    “你情我愿？”顾允修这才看向沈卿颜，眼神危险。

    沈卿颜视线落在周子硶的背在身后的手上，背仿佛又佝偻了几分。

    她深吸一口气，艰难开口。

    此话一出，周遭一片冷寂。

    只因顾允修的脸色难看至极，吓得身边的人纷纷不敢吱声。

    顾允修冷笑：“你就这么缺男人？”

    她竟然宁愿和周子硶走！

    果然是个见菜下碟、不知廉耻的贱人！

    沈卿颜攥紧手，嘴唇毫无血色。

    她无论如何要护住喻臣的遗物。

    “是。”

    她垂下头，从喉间挤出虚弱声音。

    视线处，顾允修的靴子走近，沈卿颜心不由悬起。

    接着，她便被顾允修毫不客气地拖拽起来。

    他走的极快，沈卿颜踉跄着艰难跟上，膝盖钻心地疼。

    门重重关上，沈卿颜心中又慌又怕。

    下一瞬，顾允修俯身逼近，将沈卿颜直直逼进角落。

    男人用冰冷目光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讥诮道：“你都丑成这副模样了，还想着勾引人？”

    沈卿颜一下僵住，脸色煞白。

    她忽然想起从前，第一次召他进宫时，她咄咄逼人。

    “我不美吗？你为什么不愿娶我？”

    那时的安贵公主，国色天仙，无数的狂蜂浪蝶皆想靠近，却被她狠辣鞭笞。

    顾允修却漠然至极，不愿多看她一眼。

    “在我看来，你同内心一般丑如蛇蝎。”

    自始至终，她爱的这个男人，一直觉她丑陋，从未改变。

    沈卿颜红了眼，嘴上依旧只有求饶：“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

    顾允修视线落在那双不住颤抖的唇上，莫名涌上一股冲动。

    呼吸贴近的一瞬，沈卿颜猛然睁大双眼。

    她还未反应过来，男人的气息将她尽数包裹。

    大手撕扯衣物，指尖在她布满疤痕的身躯上游移。

    沈卿颜慌乱挣扎：“不要……”

    这两个字却越发点燃了顾允修的怒火，强硬把人丢到床上。

    “欲拒还迎？”

    沈卿颜后背砸得生疼，还未缓过来，男人欺身而上，撕裂的疼痛占据了她的全部思绪……

    一次又一次，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已点起了灯。

    沈卿颜蜷缩着，浑身像被碾过一遍。

    身边空荡荡的，顾允修毫无温情地起身穿衣。

    沈卿颜张唇，嗓子却叫得生疼，发出的声音喑哑至极：“我……”

    她刚开口，顾允修动作就顿了一下。

    昏暗之中看不清神色，可他冷漠的声音却清晰传来：“一百两，够不够？”

    沈卿颜猛地一颤，如落冰窖。

    不等她回答，顾允修头也不回地离开。

    沈卿颜睁着眼，看漆黑屋顶。

    眼泪滑落发间，悄然打湿了枕头。

    天明后，沈卿颜去找周子硶。

    见到沈卿颜衣襟下半遮半掩的红痕，周子硶羞恼至极，直接把玉坠丢进了池子里。

    “想要，就自己去捡！”

    沈卿颜白了脸，却毫不犹豫便跳了下去。

    池水冰冷刺骨，冻得人几乎麻痹。

    看不清池底，沈卿颜只能咬紧牙关徒手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