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和那几个整天围着主子转的下人比,地位不如他们,但也是侯府正儿八经的嫡系。
侯府居然将她遣散了?
我赶紧跟护卫商量了一番。
侍卫见她是个小姑娘,便简单地搜了个身,又打开她的包袱,发现是一些随身衣物和银钱,便同意放她入府。
入府之后,侍卫仍旧不放心,先要求春桃立马沐浴更衣,由我检查她是否携带了不该携带的物品。
春桃哽咽着点头答应。
便立马去洗了个澡。
确认了她的确没有问题后,侍卫才将她留在了府中。
她便一把抱住了我,嚎啕大哭了起来。
“狸儿……我下半辈子怎么办啊……”
她一边哭着,一边说起了她的经历。
事情的起因,是数日前,谢扶光捂着眼睛回府。
他罕见地大发雷霆,和赵雪柔吵得特别厉害。
春桃不敢靠过去,便远远地偷听。
隐约中,似乎听到了奴契,一年,以及最关键的。
我在状元府,谢扶光要把我接回来。
那一天他们从早上吵到晚上。
直到赵雪柔冲出了门,指着谢扶光痛骂道:“我跟了你三年,给你生了三个孩子,可你就是忘不了那个狐狸精对不对!”
紧接着,谢扶光说了一句非常难听的话。
“赵雪柔,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们从一开始就是联姻!我从头到尾都爱着狸儿,从来没爱过你!”
便是这句话,赵雪柔便气疯了。
她疯狂地砸着院子里的一切,用刀砍断了每一束花,放火点燃了桃树,最终一个人坐在火光冲天的桃树下,哭到几乎晕厥。
谢扶光似乎也心软了。
他上前扶住赵雪柔,便说:“我留在家里,可以。”
“但你要让我把狸儿接回来,而且以后你不能再欺负她。”
“我要……纳她为妾。”
赵雪柔并未当场答应,只是与谢扶光一同回了屋。
第二天,谢扶光搬了许多礼物上马车,马夫透露说是准备去状元府接人。
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在谢扶光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时,一个宫里的太监跑了过来。
“弹劾?”
谢扶光诧异地说出了这两个字,紧接着便捂紧了嘴。
他快速将太监迎进主屋,呆了足足一个时辰之后,才将太监送了出来。
临出门前,他给太监塞了一块黄金。
“有劳公公,有什么情况及时通报。”
太监走后,谢扶光回到主屋,再度与谢母和赵雪柔争吵了起来。
第二次争吵后,便听到了摔椅子和花瓶的声音。
没过多久,赵雪柔头发凌乱,趔趔趄趄地走了出来。
她嘴角,鼻子,都带着血。
捂着嘴,呜呜哭着回了房间。
谢扶光随后而出,手上的戒指沾着血,冷着脸将门关了上。
当天整个侯府所有人都在震颤中度过。
乌云笼罩了数日,直到今日清晨,谢母突然召集了所有下人。
点名留下了大概十个人,剩下的人里,每个人发了一笔银子作为遣散费,便全部逐出了侯府。
“我……我走投无路了,想起了你在状元府,便寻了过来。”
“狸儿……你能不能留下我,我可以给你做工,当下人……”
春桃明显吓坏了,整个人都在哆嗦。
我将她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抚着她。
直到她情绪平静下来,我才告诉她:“等杨启振回来了,我问问他吧。”
“这毕竟是他的家,我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