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安猛地窜在他面前,嘴角溢出了血,“兄弟,我欠你的…还清了,快走!”
“李大人?!”
“怎会是您?”
“快来人啊,李大人受伤了!”
一片混乱中,应清樾迅速冲着二人离开的方向跑去。
——
天池,莲花之上。
盛玖坐起身,迷蒙抬起头,眼神懵懂。
“你是谁?”
杳泽弯下腰,向她伸出手。
“我救了你,是你未来的夫君。”
“下面好吵。”
她望了一眼天池下方。
“那我们离开。”
“好。”
京城起了大乱。
公主的灵体不翼而飞,皇帝诡异地死在皇陵塌陷的水坑中,而那挖皇陵又弑君之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京城人心惶惶的同时,一个身穿黑袍之人混出守卫军,出了城池。
应清樾离开西山时本就身负重伤,脚程颇慢,眼睁睁看着杳泽带着盛玖坐上大船离了京。
从京城去往南疆的船一月一航,他不得不放弃水路,纵马狂奔数周,在一个落日黄昏赶到了南疆。
他站在岸边,望着不远处的大船即将靠岸。
一时喜悦难自禁,终是赶上了。
但稍一低头,水面倒映出他胡子青碴的狼狈模样。
于是他跑去衣铺换了新衣,又去溪水边梳洗一番,褪下血污的黑袍浆洗,将里面的珠钗小心翼翼揣进怀里。
最后黑袍未干,他便迅速起身,抓起半干的黑袍披上。
因为他望见了盛玖。
盛玖一袭轻衫随风飘扬,明眸灵动,如同两年前那般眉眼弯弯,似是等待着如意郎君。
应清樾心中一动,没有了家族立场,消逝了深仇大恨,心动如风动,轻拂过四肢百骸。
他走近了,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
一步略踌躇,一步胸中忐忑。
终是紧张不安地走到女孩身后,他轻轻拍了下她,在女孩转过身时,声音甚至有些颤:“盛…盛玖,从前是我愚钝错怪了你,你若怨我恨我也是应该的,但请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
女孩的眉眼闪过一丝疑惑,轻声问:“你是谁呀?”
应清樾一怔,酝酿许久的话堵在了喉咙,“你,还在怨我对不对?”
盛玖歪着头想了一会,忽而恍然,甜甜笑道:“公子定是认错人了,我叫冯玖,你去那边看看,那里有好几个姐姐穿着和我相似。”
她伸出手遥遥指着,却猛地被应清樾攥住。
他声音发紧:“我是应清樾。”
“年少时我救了你,后应家生变,你将我从牢狱捞出,安置宫中两年”
盛玖紧紧皱起眉头,用力抽出手,有些恼意:“公子好生无礼,莫不是个疯子…”
神情是那样纯真,好像真的把他当作疯子一样。
应清樾脸色一下变得极为难看,“你当真不认识我了?”
盛玖不禁后退一步,转身就跑。
应清樾再次抓住她,蛮横地禁锢在怀里,一手迅速从袖口拿出珠钗。
“你看,这是你送给我的,还有这支还有这件黑袍,也是你亲手缝的,那天你的手都扎破了,想起来了吗?”
盛玖望着那支海棠花簪,确是自己喜爱的款式,但这不是陌生男子随意抱自己的理由!
她生气地挣扎,可男子却紧绷到了极点,搂得更紧了,生怕她会凭空消失一般。
冷不丁地。
她的手猛地一痛,好似有什么纷乱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簪子划伤了她的手背,一滴血随着珠钗落在草丛。
应清樾陡然一惊,意识到自己过激了,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