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吵闹喧嚣,我独自一人在花园里。
“霍太太,你还记得我吗?当年我不过是说了一句你是野丫头,霍总就让我家破产了,这下你失宠了,看他还会不会护着你。”
我反手抓住她手腕一拧,在她痛呼时冷笑:
“王小姐,三年前你父亲跪着求我放过你家公司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突然高喊:“她动手打人!”
五个女人从暗处涌出。
有人拽住我头发往后扯时,我顺势后仰,用高跟鞋狠狠踩在身后人的脚背上。
“啊!”惨叫声中,我挣脱束缚,却被泼来的红酒迷了眼睛,玻璃碎了一地。
“按住她!划花这张脸,看霍总还会不会多看你一眼!”
慌乱中,我的手划破,玻璃深深嵌入手心,鲜血直流。
我猛地抓起一旁红酒瓶:“谁敢试试看?”
“都在闹什么?”霍南霆的声音从廊柱后传来。
沈清清挽着他的手臂,雪白礼服在月光下像朵无辜的铃兰。
“霍夫人,你这是在用苦肉计?非得选在对我最重要的发布会吗?”沈清清轻蔑开口。
“是你找他们报复我!”
“我已经说了,不会跟你争霍太太的位置,你还一次次污蔑我?”
她说的没错,我的一切都是霍南霆给的,现在我一无所有。
趁我愣神,下一秒一个女人将我再次推到地上。
碎玻璃刺得更深,我疼得浑身颤抖,无法动弹。
“快起来,给清清道歉,不然你只能在冷冻室见到你弟弟的尸体。”
我忍着剧痛睁开眼睛:“不要碰我弟弟……他会死的……求求你了……”
我声嘶力竭的大吼,颤抖着爬向霍南霆的脚边。
霍南霆脸色越发阴沉:
“你越来越不乖了,像个疯婆子一样大吼大叫,看来是教训得不够。”
我浑身一颤,喉咙像是被掐住,再也发不出声音。
我颤抖着手,慌忙拨通照顾弟弟的阿姨的视频电话。
屏幕那头,弟弟还在冷冻室内,脸色已经泛青,监护仪上的心跳线越来越平缓……
“医生!救命!有没有人救救我弟弟?!”
我疯了一般哭喊,可保镖无动于衷。
霍南霆冷眼旁观,直到视频里传来刺耳的“滴——”声。
“抬出来,救人。”
可是,我分明看到心跳监测仪变成一条直线。
我僵在原地,手机从指间滑落。
我想哭,可眼眶干涩得发疼,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原来,心痛到极致……是哭不出来的。
沈清清突然尖叫起来,原来是被一块碎玻璃划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霍南霆立刻打横抱起她,只留下一句话:
“我允许你去医院看你弟弟。过几天结婚纪念日,我不想看到你这副鬼样子。希望你学乖一点,有霍太太该有的样子!”
5
我弟弟最终还是因抢救不及时死了。
给他准备的行李也都派不上用处了,我也没有任何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等一切闹剧都落幕,我接到了户籍科的电话。
销户手续已经办理成功。
我在床头柜里塞进刚办好的死亡证明和离婚协议书。
拎起早就准备好的行李,抱着弟弟的骨灰离开别墅。
我来到了墓园,露水打湿了裙摆。
弟弟的骨灰盒比想象中轻得多,那场意外后,他就再没睁开眼看过这个世界。
“小开,姐姐带你去挪威看极光。妈妈,再见了。”
我对着墓碑轻笑,户籍科刚送来新身份证,照片上的女人眼神清澈。
机场广播响起登机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