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妆都没化,手里攥着化验单,看到我们时眼泪瞬间决堤:「阿许!孩子我们的孩子没了」
沈知许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松开我转身去扶她,却被她狠狠甩开。
「程总监满意了吗?」付玥萱哭着把流产报告甩在我脸上,纸张划过脸颊像刀片,「都怪你让我昨天加班,现在我和阿许的孩子没了你终于解恨了吧?」
沈知许的手像烙铁般死死钳住我的手腕,我甚至能感觉到脉搏在他掌心跳动。
他的眼神阴鸷得可怕,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为什么?你是故意的?」
「我没有,你爱信不信!」
「程鹿鸣!」他声音嘶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
我抬脚狠狠踹向他膝盖,高跟鞋在他定制西裤上留下灰印:「我说了,我没有!还有,滚开!别碰我!」
就在沈知许吃痛松手又要拉我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横插进来。
修长手指看似随意地搭在沈知许腕间,却让他瞬间变了脸色。
「这位先生,」清冽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强迫女士可不是绅士行为。」
我猛地抬头,撞进一双含笑的桃花眼里。
傅沉舟。
他是法学院传奇学长,辩论赛上把对手逼到哑口无言的毒舌辩手。
「学长?」我怔在原地。
三年前大学生辩论赛决赛后,我们后来再无交集。
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在这种场合。
傅沉舟唇角微勾,突然凑近我耳边:「程学妹,配合一下。」
温热呼吸拂过耳垂的刹那,他手上骤然发力,沈知许闷哼一声松开了钳制。
我没等沈知许反应,直接开车走了。
透过后视镜,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傅沉舟挡在沈知许面前,单手整理袖口的模样矜贵又危险。
像头守护领地的雪豹。
8
第二天团建,我身体有点不舒服。
阳光毒辣得刺眼。
我走在队伍末尾,冷汗早已浸透后背。
视野边缘开始泛起黑斑时,我才惊觉不妙。
膝盖砸在碎石路上的瞬间,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
「鹿鸣!」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沈知许的手臂横贯过我腰间,力道大得几乎要勒断肋骨。
他指尖在发抖,声音却故作镇定:「又没吃早饭是不是?」
同事们围成的圆圈突然安静下来。
付玥萱站在三步之外,新做的美甲深深掐进矿泉水瓶,塑料扭曲的声响格外刺耳。
「放开。」我抵住他胸膛挣扎,布料下的心跳又急又重,「我自己可以你放手」
沈知许却突然红了眼眶:「你非要这样吗?」
他声音压得极低,「就算恨我,也别拿自己的身体赌气」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随行的医护人员拨开人群,手里攥着撕开的葡萄糖冲剂。
跟我要好的同事单膝跪地递到我唇边,转头对沈知许挑眉:「沈总,您的女朋友好像更需要你。」
顺着她的视线,所有人这才发现付玥萱正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沈知许僵在原地,手臂终于松了力道。
我接过葡萄糖一饮而尽。
液体滑过喉管的刹那,突然想起十六岁那年篮球赛。
沈知许也是这样冲过半个操场,给低血糖的我塞了颗草莓糖。
9
这场团建,最后以人事部门的同事把我送到家门口结束。
妈妈看到我磕伤的膝盖,急得团团转,非要带我去医院检查。
我拗不过她,只好在傍晚时分去了最近的综合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