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菊梅严肃的样子，让陈汉军和刘香菊两人有些紧张。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严肃？
但两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什么。
“妈，什么事这么严重？不然往外说就不说好了。”
“不，是不能跟任何人说，至少在这事安全之前不能说。”
“行，我听你的。”
“我也是。”刘香菊拽紧拳头跟着陈汉军说着。
王菊梅看了一眼菜地那边的小路，刘小鱼正朝这边跑来。
等刘小鱼过来后，王菊梅看了一眼她递给自己的几个存折，示意刘小鱼给陈汉军两人。
拿着存折的陈汉军和刘香菊两人一头雾水，但翻开存折后，被上面的数字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你你你你”
陈汉军看的第一本存折正是数额最大的那本，上面有整整一千块！
刘香菊不怎么识字，但认识数字。
她那本上面有三百块。
“你们两个是不是疑惑东昇哪来的钱买自行车？他那辆自行车压根不是什么领导送的，是东昇自己赚钱买的！”
这会，陈汉军已经从惊吓中反应过来，他看着陈东昇问道：“这些钱是哪来的？”
“他卖头绳赚来的。”王菊梅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头绳。
“卖头绳？这头绳能赚一千块？”
“一千块？！”刘香菊还不知道陈汉军手里的那本存折有一千块整。
“不是一千，是两千一百多块钱。”陈东昇小声提醒。
“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汉军问王菊梅。
“早在一个月前，东昇就开始卖头绳了，不过那会他赚得少，一次只能赚个二三十块，还得贴出去十几块的成本，后来他去江平县和巴陵市卖头绳，赚得稍微多些。”
“不过东昇会赚钱，那也是他的本事，我找你们来跟你们说这些，就是为了东昇的房子的事情。”
陈汉军沉默片刻，看着陈东昇有些生气，“这事你还瞒着我跟你妈做什么？我们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
“汉军，他也没想瞒着你们，他是怕你跟家里其他人说。”
“妈！这事我知轻重，我也不会真的往外说啊！”
“知道你不往外说，往里说也不行！”
“往里？”
“东昇会赚钱，知道的人越多，走漏风声的可能性就越大，今天晚上你们两个离开这里，就当这事没听过。”
“妈，那总不能不告诉东微和东乘啊！”刘香菊说道。
“东昇能赚这么多钱，那他们是不是也要跟着干？我不是不希望他们两个也跟着赚钱，但这事要是被其他人知道给举报了，那他们是不是都得被抓走？”
刘香菊被王菊梅说得哑口无言。
自己三个儿子，不是应该互相帮助吗？
但她也清楚，这事要是被人举报，到时候自己三个儿子怕是一个都逃不掉。
陈汉军也知道轻重，于是开口说道：“妈，这事我跟香菊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听到这话，陈东昇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之前之所以不告诉爸妈，主要是防着陈东微的。
“我其实也是这个意思，东微他们要是知道这事，东昇不好不带着干，但凡事就怕万一，不过东昇啊，你弟弟要是有困难，你这个当大哥的得帮帮。”王菊梅看着陈东昇说道。
说到底，她还是希望陈东昇几兄妹能互相扶持的。
“奶奶，弟弟妹妹要是有困难，我肯定会帮的。”
“你也要注意安全，先保护好自己。”
随后，王菊梅才转头看向陈汉军，“这事说完了，那就说下一件事。”
“还有？！”
十几分钟后，陈汉军脸色铁青地离开，刘香菊也是满脸愁容。
“行了，你爸会想清楚的。”王菊梅对陈东昇说道。
刚刚王菊梅说了陈东昇要假装借钱的事情，陈汉军一听就炸毛了。
但他也知道轻重，房子得两千多块才能盖起来，没个能说服别人的说法，那陈东昇就有危险。
两千块不是两百块，如果没有能让人信服的说法，陈东昇卖头绳的事情肯定瞒不住。
他在村里这么些年，多少还是知道点村里的事的。
不知道你为什么变得这么有钱，还不兴我举报你？
反正举报又不少他们一块肉。
回去的路上，刘小鱼对陈东昇说道：“一会回去哄哄爸，咱那边不是还有两瓶德州大曲吗？一会给爸拿去。”
“给酒还不如给自行车呢。”
“你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现在严党生跟着一起去卖头绳，自行车又坐不下三个人，我不去县城的话，自行车也用不上。”
“反正是你买的，你做主。”
两人回到家后，陈汉军正坐在院子里喝茶，脸上还挂着怒容。
“爸。”
“哼！”
陈汉军背对陈东昇，他气还没消。
一旁，陈东微看到父亲的情绪不对，便走来问道：“爸，怎么了？”
陈汉军脸色缓和一些，“没事。”
随即，陈东昇把自行车的钥匙掏出来放在陈汉军面前的桌上。
“爸，我这自行车平时也不怎么骑，你去乡里也挺远的，自行车给你骑。”
陈汉军看到自行车车锁的钥匙，脸色缓和很多。
但
他不会骑。
“你自己的自行车自己用。”
“没事，给你用。”
“不用。”
“爸”
陈东昇被刘小鱼拉到一旁小声说道：“爸不会骑吧？”
“忘了这茬了。”
随后，陈东昇走到陈汉军旁边，“爸，明天下午我教你骑自行车吧？”
“爸，让东昇教吧，不管您骑不骑，会骑总比不会好。”刘小鱼也在一旁劝道。
有刘小鱼在一旁劝说，陈汉军点头答应。
“大哥，你也教教我呗。”
陈东微也想学骑自行车。
“我先教爸，后面再教你。”
教自行车这事，陈东昇也不好拒绝，而且也不算什么大事。
第二天，陈东昇在奶奶家融了一天的蝴蝶架子，中午抽空去镇上找欧新军开了三张介绍信，晚上吃过饭后，便开始教陈汉军骑自行车。
至于借钱的事，陈汉军让陈东昇先缓缓，等真正开始要盖房时再借。
“爸，在后面扶着，你把自行车龙头扶正。”
“不是，往右边转点，现在车子在朝左歪啊！”
“手用力就好，你人别跟着用力啊！”
“不要踩踏板！”
“跳！快”
村子路边，陈汉军已经连人带车一起躺在沟里。
陈东昇赶紧把他拉起来，确认身上没有摔伤才松了一口气。
“爸，咱们现在先练平衡，你踩踏板我拉不住啊！”
“呸！闭嘴！啰哩吧嗦！”陈汉军把嘴里的泥巴吐掉，嫌陈东昇太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