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宜几乎要窒息,提高音量打断了沈母的话。
“这是我的工作,我喜欢它!”
“你这个拎不清的死丫头!”
沈母几步冲到沈晚宜面前,狠狠戳了下她的额头:“跳什么跳!有什么事情能比时砚重要!时砚都来找我抱怨你不顾家庭了你知道吗?!”
原来如此。
沈晚宜额心生疼,心口更是发寒。
她这才明白沈母为什么突然跑来要强行给她退团,原来是贺时砚在替姜明姗报复自己。
沈母见沈晚宜不反驳自己了,以为她又像曾经那样屈服了。
她命令道:“立马给我把这个话剧团退了听到没?好好在家里待着!伺候好了时砚要什么没有!”
沈母说完,扫视周围一圈人后高昂着下巴走了。
沈晚宜在一片指指点点中,浑身无力地坐到凳子上。
重活一世,她再一次看清了自己到底活在怎样荒唐的世界。
沈晚宜一抹眼睛,稳住情绪后继续上台排练。
午休前,她到了团长办公室。
看见她,团长开口就是一声叹息:“晚宜啊,你是来申请退团的?”
沈晚宜一怔,也明白了自己之前有多听沈母的话。
团长竟是默认她会听话退团……
沈晚宜苦笑一声,却是认真地说:“团长,我要拿回我的退团申请,这不是我的本意。”
这下,团长才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她看着沈晚宜有几分欣慰:“晚宜啊,继续文艺事业,或者去国外深造,都是可以走的路。”
团长语重心长:“人啊,还是要为自己活的。”
经历过上一辈子,沈晚宜早就决定不会再照着沈母的话围着贺时砚转了。
她点了点头,郑重地说:“我会的。”
从话剧团出来,寒意料峭。
沈晚宜往街口走,看见了贺时砚的黑色轿车。
这时,她才想起今天是要跟贺时砚的战友聚餐的日子。
沈晚宜垂眸上了车。
贺时砚冷着脸,没有一声招呼。
汽车开动,车内一片压抑。
良久,沈晚宜听见贺时砚说:“今天团里的事情,我听说了。”
分明是他授意的事情,却还要装模作样。
沈晚宜一口气憋闷在胸口,仍回得轻描淡写:“哦,就是一件小事。”
贺时砚这才瞥了她一眼,语气平平:“你退团在家待着不好吗?”
沈晚宜语气亦平平:“不好,这是我的事业。”
贺时砚勾勾唇角,略显讥讽:“事业?是不愿意让明姗顶替你主演的位置吧?”
沈晚宜胸口更闷了,她感觉身体里有种情绪在横冲乱撞,又被自己硬生生压下。
她闭上眼,不想和他再争辩什么。
饭店包厢内,暖气正盛。
贺时砚的战友们一见沈晚宜,就热情地招呼道:“这是嫂子吧?今天可终于见到了!”
贺时砚揽住沈晚宜的肩膀,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让她躲了一下,又被男人按住。
耳边,是他略带笑意的声音:“我妻子,沈晚宜。”
沈晚宜也只能挤出笑点头:“你们好。”
两人落座,桌上几乎每人都带了家属来。
贺时砚和战友在一块时,他身上那种商人的精明感被削弱了,袒露出别样的生气来。
沈晚宜有些出神,发现前世今生,两人结婚这么久,自己其实真的不太了解他。
他的世界,自己很少涉足。
他不愿意,她也没机会。
中场休息时,沈晚宜从洗手间出来。
就见贺时砚正和一个战友在阳台上抽烟。
战友醺然发问:“时砚哥,当时不都在说你和姜明姗好事将近吗?怎么娶的是现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