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
祝初棠睁开了眼,只见言川泽眸色深沉的看着她。
他挥了挥手,施法将祝初棠弄昏过去,而后将人接在自己怀里。
景铭咬着牙,似乎忘记了言川泽是阎王,冲到他面前朝他吼:“言川泽,她已经不爱你了,你为什么要对她纠缠不清呢?”
言川泽眼神冰冷地看着景铭:“我们夫妻二人的事,哪里轮得到你置喙?”
景铭一噎:“你们已经离婚了!是你自己提的!她也说过了不想再见你!”
围观的鬼魂们瞠目结舌,暗叹:真是勇士,居然和言总硬刚!
言川泽不想和他多说,给保镖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们把人拖走。
景铭被他这样的漠视的态度,气的不行:“言川泽,你能瞒她一时,能瞒她一世吗?没有过去,她自己难道就不会生疑吗?”
“你之前与她离婚,那样的不留情,放任那些流言蜚语,所有人都以为她才是那个第三者!是你先把她作践到泥地里,现在却又追她追到地府,还给她灌下孟婆汤!你凭什么随意玩弄她的感情——”
他猛然止住了话,言川泽的眼神太过骇人,身周的气势森寒无比。
众鬼也停下了看戏,纷纷躲到角落里。
言川泽站在那里,抱着祝初棠。良久之后,他才目光沉痛,冷笑开口:“我找了祝初棠千年,她就该还我千年。”
千年的时光很长很长,长到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他感兴趣,言川泽除了在地府处理事务,他就在人间寻找祝初棠,一直找一直找。
找到他生命走到尽头,找到他颓废,颓废后又复燃希望,而后失望透顶。
他始终无法放弃寻找自己的妻子。
他知道自己一旦放手,这世上就不会再有人记得他的妻子,也不会有人记得他们那一段感情。
景铭看着言川泽,看着他眼中的执拗,好一会,才道:“你执念太深,终究只会害了祝初棠,也害了你。”
言川泽没有说话,抱着祝初棠离开。步伐顿了顿,叫住了保镖,吩咐道:“阿无,把他从白无常中踢出去,把他丢进轮回眼。”
他算不得一个很大方的人,既然景铭敢挑战他的威严,那就让他付出点的代价。
回到卧室,言川泽将祝初棠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用眼神描绘着她眉眼的每一处。
祝初棠缓缓睁开眼的时候,直接与他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对上。
着实吓了她一跳。
祝初棠想起昏过去的一幕:“我为什么晕了过去?你弄昏的我?”
言川泽抬眼看她,并没有隐瞒,回道:“那个男人,你认识,他曾经在阳间的时候,对你口出过恶言。”
“我弄晕你,是怕你再听到那些污言秽语。”
说着,他手掌心白光乍显。
而后渐渐浮现一面金色铜镜。
祝初棠拿过镜子,怔怔看着镜面里——
她在舞蹈课上,没有舞伴,老师提议她和剩下的男生组队。
一身运动服的景铭,眼神厌恶的看着她:“她太脏了,我退出。”
祝初棠僵在床上,勉强地笑了笑:“我还以为……”
她还以,景铭是她的朋友……
言川泽一直沉默看着她,喉结微微滚动,沉声道:“阿初,你要记住,你不能碰忘川水。”
“忘川水里有无数亡魂,它们没有记忆,只凭着本能相互撕咬,而后变成一个个白团,再度轮回。”
祝初棠听不懂,这和她不能碰忘川水有什么关系?
言川泽低头看着她,语气温柔,带着蛊惑之意:“你也是亡魂,如果碰了忘川水,会痛的。”
祝初棠抬起头来,看着他认真问道:“那个叫景铭的人,特意提一桶忘川水泼我,就是为了让我痛吗?”
“看来我和他是有深仇大恨啊……”祝初棠顿了顿,自嘲道,“究竟是多大的怨恨才让他死了都不放过我……我以前是个很坏的人吗?”
“还有,他为什么说我脏啊……”
言川泽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终于听不下去了,倏然站了起来。
因为身高一米九的原因,他总是给人一种压迫感,可就是这样一个稳重成稳男人,似落荒而逃一样离开了卧室。
只匆匆留下一句话:“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祝初棠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掀开被子,缓缓起身跟了上去……
刚出门,言川泽就见眼前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白无常的组长谢必安。
他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就站在门口,双手抱怀,倚在树边,转头淡淡地看着言川泽。
“言总,你要把我的人给辞退?”
“那是对他的惩罚。”言川泽蹙着眉,大步朝他走去。
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