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算我求你,我林诗语求你,最后再原谅我一次……”
“就最后一次了,好不好?好不好?”
她在他床边前所未有过的卑微哀求,最后在他无声的回应里通通化作沉闷的痛哭。
……
窗外,夜色深沉。
没有人看见,当林诗语走后,一滴泪悄然从裴越的眼角滑落。
那滴泪无声地渗入枕芯,消失得无影无踪。
裴越的意识浮浮沉沉,像是被困在一片混沌的深海。
他的灵魂仿佛被割裂成两半,一半麻木地沉睡着,另一半却清醒地承受着所有痛苦。
翌日清晨,林诗语在用热毛巾给他擦拭手。
林诗语的助理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一份紧急文件。
“林总,董事会那边……”
“滚。”
林诗语头也不抬,声音冷得像冰。
助理硬着头皮道:“可是这次是海外并购案的最后期限,如果今天不签字,林氏将损失至少……”
“我说,滚。”
林诗语缓缓抬眼,眼底布满血丝,“听不懂吗?”
助理被她眼底的戾气吓得后退一步,再不敢多言,转身离开。
病房再次安静下来。
林诗语低头看着裴越,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的轮廓,“裴越,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的成功离开了你,将毫无意义,我现在什么都不管了,公司、项目、钱……我什么都不要了……”
“我只要你醒过来……”
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哪怕……你醒来后恨我,打我,骂我,甚至想杀了我……都没关系……”
“我只想……再听你跟我说说话……”
三天后。
医生再次来查房,检查完裴越的各项指标后,眉头紧锁地跟林诗语说道:
“林小姐,裴先生的昏迷……已经不是生理性的了。或许……您可以尝试一些更极端的方式。”
“什么方式?”
“刺激他。”
医生说道,“强烈的情绪刺激,或许能唤醒他的意识。”
深夜。
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林诗语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保镖,押着一个满脸惊恐的男人——陆世轩。
“跪下。”
林诗语冷声道。
陆世轩腿一软,直接跪在了裴越的病床前。
“林总……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哭的崩溃至极,哪里还有当初嚣张的样子?
林诗语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俯身,在裴越耳边轻声说道:“裴越,你看,我把他带来了。你想怎么处置他?嗯?”
她的声音温柔得近乎诡异,手指轻轻抚过裴越的脸颊。
“你想剁掉他的手吗?”
“只要你睁开眼睛,我帮你。”
陆世轩吓得浑身发抖,疯狂磕头:“裴越!哦不,裴先生,我错了裴先生!我不该刺伤你!求你饶了我!求你!”
他的额头磕出了血,可裴越依旧毫无反应。
林诗语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她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陆世轩,声音冰冷:“看来……他不想亲自动手。”
陆世轩猛地抬头,惊恐地看着她:“林总……”
林诗语扯了扯嘴角,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她没说话,但保镖已然会意,像是拖死狗一样把陆世轩拖了出去。
林诗语转身,重新坐回裴越床边,握住他的手,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