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他认真地点点头。

    刘家人这才不情不愿被救助站的人接走了。

    临走时，刘小伟还有些不舍：「等警官处理好了，姐姐就能嫁过来了。」

    刘老太也耀武扬威地看着我：「我们刘家规矩严，你多准备点嫁妆，之前的事咱们就一笔勾销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许久，那警官沉吟着说：

    「如果他们真的私吞了资助款，那这事儿可就大了。」

    「我们会开展调查的，这段时间，你可以换个地方住，避免他们去而复返，又来骚扰你。」

    我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摆摆手：

    「没关系。」

    让他们来吧。

    既然他们不想做人，那我也没必要手软了。

    8

    在雇佣了一批保镖后，我前往刘家村，准备调查清楚。

    村里，走过几个小女孩，背着书包，像是刚放学回来的样子。

    这样看来，那笔资助款也落实了一部分吧？

    我笑眯眯地叫住小女孩，她身形瘦小，背着一个书包，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有些地方洗的发白。

    我问道：「小妹妹，你读几年级了？」

    她睁大眼睛，看着我，嗫嚅着，眼眶红红的：「我早就不读书了，我是去接弟弟放学的。」

    女孩年纪还小，看着也才八九岁。

    「为什么不读书？」

    「妈说读书也没用，家里没钱。村里的女孩都是读到三年级就不读了，认识几个字就行了。」

    我正要说什么，迎面走来一个女人，伸手揪住了她的耳朵。

    「啪！」

    女孩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吓得哭了出来。

    「妈你别生气，我错了。」

    那妇女却不依不饶：「你不去接你弟弟，在这里偷懒做什么！」

    女孩显然是恐惧极了，顾不得红肿起来的脸，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走了。

    我望着那女孩的背影，不知该说什么。

    那妇女恶狠狠地看着我：

    「你是谁？怎么没见过？是隔壁村的？」

    我没有直接回答：「我来找你们村长有事。」

    也许是看着我的衣着，女人大概是以为我是镇上办事的干部，说话也客气了一些。

    「噢，村长家就在那边，从这条田埂过去，前面那个坝子那里。我叫陈红霞，待会儿你见了村长，记得帮我家问问，刘小伟家找我家借了五千块，这事该怎么办？」

    我抿了抿嘴，试探着问：「刘小伟？不是说他家很有钱吗，怎么还会找你们借钱？」

    陈红霞撇撇嘴：「有什么钱，谁不知道他家是运气好，有大老板资助他们。要不是因为他家跟村长是亲戚，有村长担保，我才不愿意借那五千块呢。」

    正是放学的时候，迎面走来了许多学生。

    着眼望去，大多是男孩，却没见到什么女孩的面孔。

    我状似无意地问：

    「这刘小伟运气怎么那么好？」

    陈红霞提起刘小伟，似乎也十分嫌恶：

    「天知道为什么，那大老板也不资助别人，偏偏就资助他！真是瞎了眼睛，」

    我本以为，之前资助的那些可怜女孩现在都已经完成学业，过上自己想要的人生了。

    可是看样子，这笔钱却便宜了刘小伟这样的社会渣滓。

    9

    陈红霞又看了看前面：「你再往前走一点就是村长家了，记得帮我问五千块钱的事儿啊！」

    看着面前精致的乡村小别墅，我走了进去。

    村长是个四五十的男人，过大的啤酒肚显得他有点脑满肠肥。

    他好像正在呵斥着谁，我敲门进去，正好对上他惊慌失措的表情。

    他反应很快，那表情只有一瞬，随即就变得讨好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