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星河的彼端(第三节)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苍奏 本章:第九章──星河的彼端(第三节)

    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画面,一直到亚奎拉饮剑自尽了,阿尔凯德才回过神来,然而此刻也早已来不及阻止任何事,而後他望着两具交叠的屍身,不知该做何感想。

    他抚了抚怀中的艾斯特。只希望方才那骇人的痛楚,不会给他的心理造成什麽影响才好。而他一面这麽做,心里则不由得感到无奈。

    ……事情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呢?

    起初他只是希望能让si去的艾利欧斯好好安息,才会毅然动身,之後他在这场行动中,一点一点得知了部分内情,然而当他所知的,已足够拼凑出事情的大致形貌後,却已经到了任何一方都无法再回头的地步,即使他们已经知道不是对方的错……

    「……对不起啊。」

    他叹气也似地开口,即使这样的道歉,终究也只是散失在沉默的空气中。

    艾斯特看起来似乎已经没什麽大碍了,於是他便0了0对方的头,暗自希望他足够坚强。

    他将对方以平躺的姿势安放在地,在「治癒之石」的治疗後,艾斯特身上的伤似乎没有再恶化下去,相b之下,还是他受的伤b较严重,不过暂时无所谓。

    拖着步伐走到门边,在那里的是伤重倒地的洛奥希。确认了下状况,应该也没有大碍,这令他顿时放心了不少。

    最後,他转过身去,面对那对已si的姊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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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刚si去,流出来的血甚至都还是温的,一想到这点,他立刻感受到一gu罪恶感。自己曾经杀过人,但他仍一点都不喜欢杀戮。

    在si前的最後一刻,两个人都是笑着的,彷佛他们真的很幸福,但……

    想到这里,他竟有点想哭,当下伸手抹了抹鼻尖。

    「希望你们真的已经到了……真正想去的地方。」

    说完,他虔诚地闭上双眼默祷。即使这样简单的动作,似乎全然不足以表达他的歉疚。

    随後他蹲下身子,一一拾起散落在地的「星之梦」,捧到眼前,他却只感到空虚。

    ……这就是传说中,那如梦似幻的魔石……吗?

    他想到自己也曾为了这个东西,展开一场漫长的追寻,走过一个又一个城镇、造访一个又一个国家,甚至为此背叛、为此杀了人……

    做了这些,而他想要得到的,也就只是这样的东西。

    一个明明不该属於他,也不属於任何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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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这些光辉灿烂的魔石,流转着堪称完美的光辉。既是梦想所渴望的终点,亦是一切混乱的开端。也许,再不会有b这更讽刺的事了。

    也许,早该把这些全都毁了。

    想着,他把七颗「星之梦」整齐地搁在地上,接着举起长剑,准备斩落。他知道,凭自己的力量,只要挥下去就能把这些全都摧毁,就能让这一切全都结束。

    全都结束──

    他举剑犹豫了良久,然後,仍旧缓缓垂下了手。

    ……真是不应该啊。

    他不知道是自嘲还是自责地这麽想,然而此刻的他做不到,只因他还有私心。

    ……对不起,就请再原谅一次,我的任x吧……

    而後,他再度捧起那些魔石,一步步离开仓库,并走向来时经过的长廊。上方沾染了打斗所留下的血迹,但在此刻的静寂中,彷佛先前的一切都是不曾存在的幻梦。

    他又回到了客厅,厅内的灯火甚至未熄,映照出一片狼藉的景象,以及大量的剑痕血迹,他也不愿在这种地方久留,当下指示找到那块石板,并单手扛到屋外去,面对着无尽星空。今夜,仍是个有星星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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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手里的「星之梦」,心中其实有一点点犹豫。

    因为他其实不知道,自己现在想这麽做,究竟是为了什麽。

    但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心愿能透过这些实现,只要一次。

    ……艾利欧斯。

    一面想着这个名字,他缓缓将七颗魔石轻轻放上。

    下一秒,夜空中所有的星辰,同时熄灭。

    他还来不及感到惊异,就看见「星之梦」一一亮起,使他心中泛起奇妙的了然。

    对了,就是这样……

    在数年前的那个夜晚,他也看见了同样的景se。

    接着,若有似无的光辉自他脚边开始聚拢,聚成一点一点有如星辰的样貌,到最後,彷佛他就置身於银河之中。他可以看见行星和恒星在他身旁,以自己的轨迹各自旋绕运行着,闪烁着只可能在梦境中出现的光辉。也许,那并非世间该有的景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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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就是有人造就了这些。

    而接下来的画面,则是那一天的他,不曾见到的。

    无数星辉的光晕,此刻堆叠成一座璀璨的阶梯,呈现在他面前,彷佛没有尽头。

    他甚至不清楚,这样的阶梯会带他通往哪里,双脚却已经不由自主地踏了上去。

    他不断向上,向上直到某个远在星河之上的地方,双脚一路行经他过往曾经远眺的星空,一直一直,走到更上面……

    不知何故,随着他继续向上,他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痕竟渐渐癒合,而他的脚步逐渐加快,彷佛有什麽正在前方拉引着他。即使早已气喘吁吁,他依旧无法停下奔跑的步伐。

    刹那间,他的脑海中响起一句话,那是他原本明明不甚熟悉的歌谣。

    星河的彼端,寄托着两人的思念。

    ……如果真是这样,那麽,在这灿烂的道路尽头,一定有什麽等着他吧?

    只要他的思念尚存,并遥遥通向,他无法触及的星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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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吧?是这样吧?

    他近乎失控的狂奔。在这一切都是未知的所在,他也不知道为什麽自己能一无所惧的这麽跑,但他真的不感到害怕,在这光辉的所在。

    而後,他看着周遭的光亮似乎来到了极致,而近乎无限的阶梯也已来到尽头。

    他总觉得眼角似乎有些sh润,但此刻却已顾不得那些。

    直到他终於踏上群星的尽头,星河的彼端,他才终於止步。

    在那里等着的,正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忘却的身影。

    「……你真的来了,好久不见。」

    眼前,那个人微微笑着,并唤了他的名字。

    「……阿尔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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