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小谢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我从来没玩过游戏。"他自嘲地笑了笑，"我出大山之前连电脑都没见到过。"

    我愣了一下。

    "哥，你说"他仰头灌了一大口啤酒，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我这样的，能玩明白吗？"

    啤酒罐在他手里发出轻微的"咔咔"声。我注意到他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烧烤酱料的颜色，那是怎么也洗不掉的痕迹。

    "能啊。"我把自已那罐啤酒往他那边碰了碰，"说不定这款游戏正适合你，记是野兽的大山你都不怕，还怕伺侯不了一个游戏？别多想了，走吧，回家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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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刺眼的光痕。我眯着眼翻身坐起来到客厅，发现小谢正跪在地上擦地板，那架势恨不得把瓷砖缝里的陈年污渍都抠出来。

    "兄弟，这地都快让你擦出包浆了。"我趿拉着拖鞋避开他刚擦过的区域，"再这么擦下去，咱家地板都能当镜子照了。"

    擦着地板的小谢只是嘿嘿笑着继续忙碌着自已的事。

    我无奈摇头“兄弟，你在家里吧，我去看看那流浪老伯。”

    “好嘞，饭菜我已经留好了，等我去打包给你。”小谢回应着我。

    说起那流浪老伯，也真的是挺有意思。

    去年腊月二十八，小谢那时还没有来店里帮手，那晚尤其冷，寒风卷着碎雪粒子往人领口里钻。我踩着冻硬的田埂往家走时，在废弃的老陈家宅院里瞥见一团蜷缩的黑影。

    那是个穿着呢料中山装的老人，金丝盘扣在暮色中泛着金属冷光。他像只冻僵的老猫般缩在断墙下，青白的手指深深掐进臂弯里。我蹲下身时，闻到他身上有股铁锈混着檀香的怪味，无论我怎么叫他都没有回应，如果不是这老汉被冻得瑟瑟发抖，我差点以为自已碰到了死人。

    我赶紧从家里拿了些被褥跟热粥给了他，只是没想到第二天这老汉并没有离开，蜷缩在我送的被褥里一动不动。只是这老汉双眼无神，面容枯槁，感觉一点生气没有，

    看老汉身上穿着并不像真正的拾荒者，应该是碰到了什么过不去的事了吧，很是可怜。

    面对这种情况，我也只能尽已所能的给予照料，送吃的，喝的，用的，一下就过去了大半年，为了让这老汉住的舒服点，我甚至把这荒宅全部打扫了一遍，又添置了一些生活用品，把门窗漏风的地方重新换了新的，也从自已家里扯去了水电。

    我感觉，我几乎将毕生所有的善意都倾注在了这老汉身上，这老汉不聋不哑，我无论怎么问他话却从不跟我交流，我带了酒他也会喝，只是喝多了会胡言乱语，说什么异世界入侵，外星科技，等等之类的，清醒后又变成了聋哑人，说他疯吧，只是酒醉的时侯疯，说他不疯吧，清醒的时侯从不让多余的事情。

    跟往常一样，我将打包好的饭菜放到桌上，这老汉不用我招呼就会自已过来吃饭。

    “老头，看新闻了没有，现在这科技可是太发达了，出了一款全息模拟的游戏，脑电波连接的，痛觉嗅觉都能跟现实一样l现在你身上，简直神了。”

    老汉的筷子突然"啪嗒"掉在桌上，那双常年死气沉沉的眼睛此刻亮得骇人。

    他怔怔地看着我，竟奇迹般的开口说了话，只是那语气多少带着些无奈和释怀。

    “唉，哪怕我带走了一片法则碎片，可终归还是避免不了。”

    说罢老头直勾勾的盯着我一动不动，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被手帕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物件出来塞到我手里，语气非常严肃的对我说道

    “小伙子，当你进入《第二空间》游戏时，一定要随身携带这件东西，它会给你带来不通的l验。当你发现异常时，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一定要记住。这里还有一张银行卡，密码在卡背面，卡里的钱足够你几辈子挥霍。这是我老汉感谢你这大半年的照顾。当你需要用这张卡时，不要犹豫，因为以后我也用不到了。”

    老汉顿了顿，接着说道：“或许你现在不会相信，但你要记住，这【第二空间】，不简单！”

    说罢，老汉起身离去。我呆呆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手里的吊坠和银行卡，竟忘了第一时间追上去问个明白。等我回过神起身去追时，却不知老汉走的是哪条巷子，最终追丢了。

    我攥着那张银联卡，站在at机前，喉咙发紧。老汉临走时那番话像咒语般在耳边回响——"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指尖微微发抖，插卡时差点对不准卡槽。密码是六个8，暴发户式的直白。屏幕亮起，我点击"余额查询"，心跳快得几乎要撞破胸腔。

    机器发出轻微的嗡鸣，随后——

    "账户余额：￥999，999，99999"

    我猛地后退一步，后腰撞上防护门。九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小数点前足足九位数！

    "小伙子，好了没啊？"门外的大爷不耐烦地敲着不锈钢推车。

    我死死盯着屏幕上那比我命还长的一串数字，突然笑出声来。这他妈要是真的，老汉要么是隐世富豪，要么就是国际通缉犯——哪个正常人会把近十亿现金存在活期账户里？

    我赶紧将卡收起，这钱不能动，因为谁也不知道我动了这笔钱会发生什么。

    回到家后，我仍沉浸在老汉临别时的叮嘱中。眼前的金属瓶造型奇特，中间透明部分内有红色液l，宛如血液。

    9月27日烧烤店闭店，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在王姨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目光下，这家山野烧烤今日后将不会再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