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石小三金爷爷石东 本章:第75章

    所有人都愣住了,风君子开出这个条件七叶都不答应,恐怕也拿不出更好的东西了。风君子眯着眼睛又悄悄说了一句:“我再加个条件。”

    七叶:“说说看。”

    风君子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低声咬出了一句话:“你若答应交换呈风节,我就答应不杀你!”

    七叶笑了:“我如果说我不杀你,你会感谢我吗?”

    只见风君子恨恨的一跺脚,对云中仙喝道:“把呈风节给他!”然后一把夺过云中仙手中的挥云杖向三梦峰山脚下走去。众人都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人想干什么?

    只见风君子左手持挥云杖一挥,忘情宫的云峰护阵退开了一角,露出了忘情天梯的入口处。他大步走到天梯前,右手举起黑如意狠狠地砸向三梦峰下的一块石壁。就听哗啦一声,山石碎裂塌陷了一大片,山壁的凹陷入露出了一片圆形的石盘。风君子用黑如意敲了石盘一下,发出咚的一声鼓乐长鸣。

    紧接着他又转向众人高声道:“在下忘情公子风君宣告天下,无论是谁手持呈风节,也不论他手中的呈风节是从何而来。只要在这忘情天梯下敲响石鼓,我门下侍者云中仙就会将九转紫金丹送到山下来交换,绝不食言!”

    七叶够狠,风君子对他也够阴损!这分明是在鼓动天下修行人,如果想得到九转紫金丹就去夺七叶手中的呈风节。如果七叶今日取走了呈风节,也等于带走了无穷无尽的麻烦!但如此做法大家也不能去责骂风君子。风君子要用九转紫金丹和他换,可七叶不换。

    七叶冷冷一笑:“你是要让天下人帮你争夺吗?可是天下又有何人能从我手中夺走呈风节?其代价恐怕比九转紫金丹更大吧?……闲话少说,请问呈风节的法诀是什么?”

    这回轮到风君子冷笑了:“云中仙,你告诉他情况。”

    云中仙上前一步款款答道:“天月大师曾经吩咐,只要不违规矩,法诀公子应当传授。可是根据忘情宫道法地传承规矩,本门道法不传,这一点相信修行界的前辈应该知道。所以其它八门的法器口诀公子都可以传给这位七叶道友,独独风门法诀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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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3回 指月玄光夜,天梯朝宫阙(上)

    (题记:本回是第十一卷的最后一回。在这一卷“省身篇”中引出了本书重要的两个情节悬念,也是关乎主题的问题──石野的身世以及风君子的来历。

    我平时很喜欢看书评,其实对于各种各样的建议和批评我都有思想准备,但对于有一类评论却意想不到。居然有人会指责这本书情节设置过于精巧,处处都在因果之中,偏向于迷信了。我只有哭笑不得,这样的人如果去看《红楼梦》不知道还会说什么怪话来?一番心血空投,构思缜密也是我的不对!

    批判因果,首先要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因果。因果不是迷信,也不是宿命,是事物发展的规律,世界上一切事物的联系。古今中外的思想家,不论唯心还是唯物者,从亚里士多德到马克思,从老子到章疯子,从佛祖到卢梭,还没有一个人荒唐到去否认因果律的存在。就连虚无主义者也回避不了命题思考。现代科学体系就是在因果律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物理学定律。这并不是有些人所理解的狭隘概念。

    排斥或者不喜欢因果的人,往往有两类。第一类被苍白的教育引上了邪路,莫名其妙的认为唯物者不讲因果,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第二类人问题就很大了,有一个可怕的潜意识在他们的脑海中──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怕有报应,或者侥幸认为不会有不利于自己地后果。这个世界上的社会现象之一就是──向往为恶利已、知善不行、肆意妄为者厌恶别人谈因果。

    这一卷的大部分篇幅描写的是天下修行人的忘情宫之会,各种各样的人登场很热闹。但是卷名却叫“省身”,这和前文中所描写地“丹道”境界相对应,一切修行都要从“反观内照”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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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中仙说风君子不能传风门法诀,我听了一愣。随即想起紫英告诉过我忘情宫还真有这么一条古怪的规矩。比如天月可以收风君子这么一个风门弟子却不能收月门传人,而风君子可以收云中仙为云门侍者却不能传弟子风门道法。他教我“辟谷”的功夫时,谈到过采日、采月、采风等等。我曾想学采风之术,可风君子说按规矩不方便教我──恐怕这也是忘情宫里带出来的规矩。

    现在说这种话虽然也有一点道理,但总让人感觉有点耍赖的意思。恐怕天月大师也没有想到风君子会以此耍赖,因为这件呈风节本来就是要风君子拿回去的,不曾想七叶横插一手夺走。

    七叶看了风君子一眼,嘿嘿一笑却没有介意:“不传?那就不传吧,我不在乎!修行到了我这种境界,万法相通。有没有秘诀已经无所谓了。就像你自己,手拿黑如意就可以驾驭龙魂,我想也没有正一门的人传过你法诀吧?……诸位道友,七叶今日多谢天下同道赏脸相让这件神器!在此告辞了──”

    七叶一挥手中的呈风节,透明而玲珑的呈风节散出一片晶莹的空间笼罩住七叶地全身。紧接着一阵清扬浩荡之风在他的足下升起。他飘飘然然凌空飞去,很快消失在远处山谷的尽头。风君子看着他远去的方向沉默良久,又回头对和锋、和曦二位真人说:“此间事情已了,请正一门遵守诺言。你们负责劝散众人离开浮生谷吧,包括正一门的弟子。等人都走了我自有交代。”说完颓然坐椅子上一言不发。

    只有法海仍站在场中神色十分尴尬。开口欲言又止。这时山谷中远远有一个苍老地声唱偈道:“半步红尘软,五丈白砂漫。随缘法不变,不变法随缘。……师兄。你输了,输的好!”

    随着唱偈声,有一须眉苍苍的老僧走进场中,脚下踏过炽热的白砂地来到风君子面前。只见他每迈一步,白离砂苑中的燥热便息去一分多出一片清凉。当他走到近前,五丈白砂已经银光不闪,成了如雪之洁白。来人是九林禅院地老僧法澄。

    风君子此时猛一抬头,眼中有光芒闪过:“法澄,你这个老东西!我今日落魄。你却于此时开悟。天下人的忘情宫之会,你师兄这一败,居然成就了你的悟道机缘。我不知道该恭喜你还是该骂你!”

    法澄仍然是一脸天真地双手合什:“自古以来诃佛骂祖者甚众,风小子你随便。”

    法海在一旁向他师弟施礼道:“师弟,恭喜你了。多谢你的点化。”

    风君子挥手对法海道:“大师你出手了,也尽力了,此事在天不在你。你放心,不论胜负,我都会叫人去九林禅院供奉一扇蒲团。”

    旁人也许听的奇怪,六十年不行走世间的法海来到这里,目地仅仅是为了一个蒲团?我却听明白了,风君子说的蒲团就是他从九林禅院偷出来给我坐的那个,据说里面藏着禅宗圣物木棉袈裟。法海低头道:“今日不该还而还,当初不该取而取。此间因果茫茫错错,却自有分明。老僧也不该谢而谢了,多谢施主。”言毕两个和尚就像幼儿园的小朋友过马路一般,手挽手扬长而去。

    七叶与法海先后离去,这一场热热闹闹的忘情宫之会终于该散了。不提正一门如何维持次序劝众人有序而退,总之大家纷纷起身告辞。风君子一直低头沉默不言,只有云中仙站在一旁向前来道别的各大掌门回礼。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地离去。情景就像电影院散场。夕阳西下天色昏暗的时候,偌大的浮生谷已经空空荡荡。

    谷中只留下了七个人:风君子、云中仙、和曦、和锋、韩紫英、七心、还有我。其它还有人想留下来都让正一门给劝退了,韩紫英与七心要留下来和曦与和锋却没有阻止。两位真人遣散了弟子自己却没走,当然是等风君子归还黑如意。

    风君子见人都走空了,这才对云中仙说:“你已有本门的挥云杖,将先前给你的法器还我吧。”

    云中仙点头应了一声。伸手就解胸前的衣襟,一片雪白地酥胸露了出来。她这是要干什么?七心目瞪口呆,两位道士赶紧扭过脸去。我没反应过来,紫英已经上前一步挡住了我的视线。还好云中仙没有继续解衣,而是伸手在颈项间摘下一条银色的项链。接着她一掀左袖,在皓腕上褪下一只金色的手镯。她将项链与手镯都递到了风君子手中。

    风君子接过来赞叹到:“唉!世间无论什么东西经过天月仙子的手,都会变得美妙无比不带一点凡尘俗气。就连锁兽环和拦妖索这种法器,也能炼化得如此精雅。如果不是为了言而有信,我真舍不得将它们还给两位道长。……这一环一索也真是神奇,器形居然可以随法术不同而变幻!”

    和锋真人此时已经转脸来。神色十分意外还有不满:“锁兽环和拦妖索!怎么不是……”

    风君子:“怎么不是黑如意对不对?呈风节是忘情宫镇宫九器之一,今日怎么失去的你们也亲眼看到了。现在的呈风节也不可再说是属于忘情宫的法器。黑如意虽是正一三宝之一,但早年就已流出正一门,也不能说是正一门的法器对不对?……我只说归还正一门的法器,却没有说要归还黑如意。这锁兽环和拦妖索确实是正一门之物。我言有信归还两位道长。不仅只一件,而且是还一送一,也算替忘情宫天月仙子答谢正一门此番援手维护浮生谷中秩序安然。”

    这一番话说地入情入理,风君子确实只说还法器而没说过要还黑如意。我在他说出锁兽环和拦妖索两件法器的名字时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心中暗道一声聪明。和锋怔立当场不知如何应答。和曦问了一句:“这两件法器确实是齐云观失窃之物,不知怎么到了公子手中?”

    风君子:“情况比较复杂,但守正师兄知道缘由。这一点石小真人可以作证。石野,你说是不是?”

    我点头道:“此言不虚,守正掌门曾亲口与我谈及此事,前因后果他老人家是清楚的。……我既然是仲裁,那就最后再仲裁一次,公子前辈此举也算守信。”

    和曦也点了点头向和锋道:“师兄,我们此番前来本就不是为了黑如意。能够收回师门的锁兽环与拦妖索已是意外之喜,说起来还应该谢谢公子前辈才对!”

    和锋见事已至此,也不得不顺水推舟道:“多谢公子前辈美意!和锋代家师守正邀请诸位今年冬至之时光临正一三山之会。和锋等告辞了!”说完接过法器。与和曦离开了浮生谷。

    山下只剩五人,气氛稍有尴尬,这尴尬来自于风君子和七心之间。七心低着头不说话,风君子目光总有些闪烁不太敢看她。今天七心着天下修行人的面承认风君子破了她地七情合击,又露出了真面目艳惊天下,其情真意切表露无疑。但这样一来,似乎就没有给自己留下什么余地,风君子恐怕也要给她个答复说法才是。但七心不问,风君子不说,气氛就显得很是微妙。

    还是我首先开口打破僵局,找话问七心道:“七心,终南派已经走了,你怎么留了下来?找风君子有话要说吗,需不需要我们回避?”

    七心:“石真人说笑了,哪敢叫前辈回避。”

    这时风君子摘下了面具道:“七心,私下里你不必叫石野前辈。你我都摘下面具之时,你也不必叫我前辈。当我是芜城中的风君子时,你我以友论交不分长幼。”

    七心淡淡展颜一笑!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笑,虽然淡的几乎不可察觉,可仍然让人的眼神一亮,似乎周围的夕阳霞光都暗了下去。紫英见机拉住她地手:“七心妹妹,风君子说了以友论交,你以后喜欢叫他君子就还叫君子。……我留下来是等石野,你留下来又是等谁?”

    七心:“我禀明掌门稍候再会终南。其实,其实是想拜见天月大师,不知道可不可以。”她虽然对这紫英说话,眼光却问向风君子。

    紫英:“是吗?我也想拜见天月大师,有些事想请仙子指点。……风君子,不知道天月前辈能不能见我们?”

    风君子:“你们都是女子,如果能穿过忘情天梯,又以礼拜访,仙子至少不会为难你们。至于见与不见就说不定了。……以你们的修为能否穿过望请天梯并无十分把握……这样吧,让云中仙送你们上去,仙子就一定会见你们的。”

    风君子如此说话分明就是给机会让她们去见天月,两人都十分高兴地开口称谢。风君子又说:“记住两件事。一是不要太吃惊,二是不许说我坏话。……云中仙,你护送她们去吧。见到仙子就说风君惭愧,负了她的一片苦心,呈风节没有拿回来。”

    ……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浮生谷中只剩下我与风君子两人。他靠在椅子上不说话,抬头凝视着三梦峰上升起的一轮明月,出神般的投入。

    我轻声的感叹道:“好美的月色,这月光下的三梦峰与浮生谷,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风君子突然转头瞪了我一眼。他这一眼让我也回过神来,讶道:“不对呀,今天是阴历八月二十九,天上怎么会有月亮?”

    风君子似自言自语的说:“你总算不是太糊涂,还记得日子!三梦峰上的那一轮,不是月亮,是天月仙子地法器──指月玄光!法器与法术同名,都叫指月玄光。……仙子以为我现在还怕黑,特意祭出法器照亮了山谷。”

    “你还会怕黑吗?”我有些莫名其妙。

    风君子仍在自言自语的回答:“我又没有你那种天生阴眼。小孩子的时候,谁没有怕过黑?如果不是因为我怕黑,顺着山路向上朝着月光走,我也不会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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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预告:接下来的两个章节133(下)与134(上)都是石野与风君子的大段对白,是本书“坐而论道”的内容,也是石野境界升华的一个重要转折。建议喜欢看热闹而不喜欢看门道的书友可以跳过不看,也免得在书评中说这两节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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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3回 指月玄光夜,天梯朝宫阙(下)

    “你是怎么来到这浮生谷的?又是怎么遇到天月前辈的?”风君子终于第一次提到了他和天月的事,我赶紧好奇的追问。

    风君子又侧脸看我,眼神中意味深长:“张先生查过我的资料,你也看过那些资料──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女生外相这句话真不假,我只是审了张枝几句,她就把她爹做的事全交代了。我问你,在那份资料中,是怎么记录我四年前那个夏天的行踪的?”

    “我想想,上初中二年级之前的那个暑假,你确实不在芜城。据张先生的资料上说,你去你二姨家了。你二姨家住在一个叫五国县的地方,那里的山区有一个国营大矿,你二姨夫是这个矿上的领导。”

    风君子:“调查的可真详细。其实浮生谷所在就是五国县辖区的边境,那个矿就在这一片山区的边缘。……那天我上山采玩,却莫名其妙的迷路了……”

    风君子对我讲了一段他四年前夏天的经历。这孩子调皮,跑到山上摘结果却找不到下山的路,走着走着走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地方。风君子从小聪明伶俐,不是那么容易随便走丢的孩子,可这一次情况很特殊。

    他走到的地方白天却看不出阳光所在的方向,四周树木花草也无法从树冠和枝叶的分布上判断出南北,风君子就有点慌了。还好他在树林中找到了一处山泉。又顺着泉眼找到了一条山涧溪流。根据常识,在山中顺着溪流走一般很快就能走到有人烟分布地所在。风君子就顺着这一条溪流走了,小小年纪有如此举措已经很不容易了。

    可这条溪流最终消失在一片山谷中,没有尽头。风君子也不知道自己一天怎么会走那么远,他来到的地方就是浮生谷。在浮生谷中抬眼就能看见三梦峰,风君子看见三梦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在荒山野岭中被黑暗包围当然害怕。这时候他做了一个很丢人也是很自然的决定──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着哭着周围突然变亮了,三梦峰上有一轮圆月升起。风君子当时虽然惊慌,但还能记住日子。他想起来这天不可能是月圆之夜,那么山上也不可能是真正的月亮。山上有圆圆地能发光的东西,那恐怕就会有人!这小子确实与其它大部分同龄的孩子不一样。风君子擦了擦眼泪顺着忘情天梯就往三梦峰上爬,他用了一夜的时间,终于穿过忘情天梯。凌晨太阳刚刚要升起之前,他来到了忘情宫敞开的大门外。

    这便是他误闯忘情宫的经过,听闻之后我问道:“你就是那么见到的天月前辈吗?”

    风君子摇头:“我和她见面又是好几天之后了。第一天我累了,主要是偷东西吃又睡了一大觉。第二天我在忘情宫里转了半天又迷路了。第三天我碰巧找到了呈风节又发现了忘情宫的道法──‘风流大法’的口诀与心法。我自己摸索着看懂学会。然后又用三天三夜差不多修炼入门之后,仙子这才现身与我相见。……一开始我还吓了一跳,以为闹鬼了。后来发现这个鬼不吓人才没有害怕。”

    我打断他的话:“你等等,你说地话好像有问题。第一,你那时候怎么可能穿过忘情天梯的云门雾阵?第二。忘情宫还有法阵护持你一个小孩在里面怎么可能乱转?第三,忘情宫道法不是只有女子才能学会吗?”

    风君子:“问的好,都是问题所在!说出来你也许不相信,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如果不是仙子后来告诉我的话。她在逐我出宫前告诉我这些原因了,但同时也告诉我这应该是一个秘密。不要告诉其它任何人。所以,我不能告诉你!……这也许都是机缘吧,如果我不是从小在故纸堆里滚大。又怎么可能看懂‘风流大法’中那些古字呢?……其实,我虽然学会了却没有真正的练成。”

    “我还是没听懂!”

    风君子:“仙子不让我说地秘密我当然不能说,就算这秘密是我自己的还有,你不是忘情宫的传人,不应该打听忘情宫门中之秘。”

    “行,我不打听秘密,问一件别的事总可以吧?──你亲口说过天月大师一开始不知道你是男的,难道你是男扮女装了吗?”

    风君子:“这是一个非常有趣地误会。其实四年前我不主动开口,恐怕如今的忘情宫就是我的。仙子不是不知道。而是根本就没想到我会是男地,千年以来没有男人能够学会风流大法。所以她想都没想就认为我当然是女的。”

    “这有点太说不过去了吧?是男是女总有区别的,你的样子还看不出来?”

    风君子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石野,你见过男人吗?”

    “废话,我当然见过,你不就是吗!”

    风君子:“说的没错!你见过男人,又有人告诉你什么样的人是男人,所以你能认识男人。如果你从来就没见过男人,也没人告诉你男人应该是什么样子,情况又会怎么样?……何况我当时年纪小,还没怎么发育,也从来没有当着仙子的面脱衣服洗澡。……天月仙子除了祖师之外,从来没有见过别人。她只知道有男人这么个概念,知道天下有一种人叫男人而已,但她没把我当那种人。”

    这一番话说的我错愕不已,听上去离奇荒诞,但仔细想想却又不无道理。风君子入忘情宫地始末,在我猜想当中一直神秘莫测。但把话说开了却又如此简单而略带荒唐。其中还有几处尚有几处曲折我难以理解,可是他不愿意说。我笑着又问:“那天月大师后来又怎么发现你是男地呢,你在忘情宫中裸奔了?”

    风君子:“胡说什么!……是我主动告诉她的……你是没有去过三梦峰上,那简直是另外一个世界。我小小年纪一入忘情宫,几乎把什么都忘了,在那里一玩就是一个月。后来有一天我突然惊醒了。想到我是怎么来的?我的亲戚家人肯定还在四处找我,我告诉仙子我要回去了。仙子问我以后会不会再来,想不想再来?我当然说会,说想!她就对我说我已经学了忘情宫的道法,如果成为忘情宫弟子以后就可以常来了。我很高兴的答应了,于是仙子给我举行了一个入门仪式──就是这个入门仪式出了问题。”

    “出问题了?天月大师发现你是男地?”

    风君子:“入门仪式我也给你举行过,大概的过程差不多,只是正式的仪式要复杂而已。拜天、问道之后最后一步是受戒,仙子第一次对我讲了忘情宫的门规。门规中有一条就是只收女子,我听完之后立刻就问了一句──‘这怎么可以。我就是男的?’结果就这一句话把天月仙子也说傻了……入门仪式没有完成,我反倒被逐出了忘情宫门。”

    “入门仪式成了出门仪式,你也够倒霉的!我能不能多问一句,忘情宫怎么会有那么多古怪的规矩?我说的不是只收女子这一条,而是一宫立九门。还有本门不传的规矩?”

    风君子抬起一只手指着高耸入云的三梦峰:“假如有这样一座大山,上山地路有九条。这九条路我都指给你了,你能怎么上去?”

    “我不可能同时从九条路上山,只能挑一条我认为最好走的路。”

    风君子点头道:“这就是世间道路的正理。当你最终站在颠峰的尽头时,那九条不同的路都汇聚在你地脚下成了同一个终点。如果你的修行到达了这个境界。就可以引后来者从任何一条路上山,因为你已经到达了每一条路的目标所在。……那么你来说一说,为什么会有本门不传的规矩?”

    “这是一种衡量。也是一种标准,同时也是对继承忘情宫传人的一种考验。她不引弟子从同一条路上山,就说明本身已经超越了九门之一地境界。本门不传的规矩也是对弟子传法资格的一种限制,她自己还没有超越境界时就没有资格去传授她人。”

    风君子:“基本上都说对了,没说出来地那就是忘情宫自己的规矩,是你不必知道的。……如果不是忘情宫的修行规矩奇特,我一入门就打下了这种神奇而难得的根基,后来也不可能有悟性自创‘四门十二重楼’与‘世间三梦大法’传给你。……你还有什么别的事要问吗?”

    “如果是我不该问的我就不问,问了你也不用告诉我。我只想问最后一个问题──天月大师为什么不出忘情宫?她为什么不见外客俗客。一个人待在忘情宫中也太没有意思了!以她那么高的修为出来行走世间,济世渡人不也很不错吗?我觉的有能力地高人都应该如此。”

    风君子闻言低头沉默了片刻,这才抬头问了我一句很奇怪的话:“石野,下雨的时候你会去帮蚂蚁搬家吗?”

    “不会,不过发洪水的时候我会上大堤抢险。”

    风君子笑了:“你抢险,我父亲也在抢险,却连累我锁住了云中仙!第二年鲤桥圩还是破了。……我不知道仙子是怎么想的,但我在市井中长大,又亲自上了三梦峰修行,我知道那种感觉。”

    “什么感觉?在三梦峰上回望世间众生,就像一个人在雨天看蚂蚁搬家一样吗?”

    风君子:“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总之形容不出来,你一定要这么理解也可以。你想想看,这些人每天要吃三餐饭,每天晚上都要睡觉,隔三插五还要生病打针吃药。一天接着一天日日奔波,上班下班工作挣钱,有事没事名利相争。结婚生孩子婆媳吵架,小孩子上学读书考试被家长表扬被老师批评,大人领导别人又去伺候领导。……这些事如果说给仙子听,在她眼中是不可想象的,这些人也根本不是她的同类。……当然我这些只是猜测,以仙子的角度看三梦峰下的世人,你说究竟应该是什么感觉?”

    我也笑了:“你说的这些人就是你我身边的人,他们确实与三梦峰上的世界无关,虽然我没有去过忘情宫也可以想象。有一件事情我以前理解错了,学道不是学雷峰,有了超越凡人的力量也不一定要在人间做事,做到与世人无伤就很不错了。”

    风君子:“这其实是一种超越的境界了。俗人对境界的理解往往容易犯错误,比如说美国的那些超人电影。假如一个人,他会在蚂蚁窝里去找寻纵横驰骋的快感吗?他会在猴群里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得意吗?修行人如果能够修行到最后都要面临这种问题,所以他们最终都必须要解决追求的命题。也正因为如此,修行界的前辈才会定下那天下三大戒律。……石野,我现在反问你一个问题──这世上为什么没有人见过真正的仙人?”

    他这个问题问的妙,终于将我们这一大段对话引向了一个很核心的内容为什么没人见过真正的神仙?如果一个普通人见到了天月大师,那不是神仙又是什么?我想了想答道:“按照逻辑,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根本就没有仙人,二是修行人成仙之后都一去不回。”

    风君子:“你学的是丹道,丹道追求的就是长生不老,飞升成仙,所以对于你不能谈第一种可能。问题只剩下一个,仙人飞升为何不回?”

    我会心一笑:“你刚才已经说了。有一只猴子突然变成了人,他是去寻找人世还是留在猴群里去当猴王?这种感觉就像毛毛虫化蛹成了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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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卷 山人篇 134回 智算无遗策,闪念废神机(上)

    我用化蛹成蝶形容仙人飞升,风君子思索着说道:“能答出这种话,你的半只脚已经踏入玄关之门。只可惜你我都没有成仙,也只能坐在这里论道而已。也许我们今日所说的并不正确,却代表了一种对修行的理解。我看见你,在替另一个人可惜,你还记得七叶拒绝九转紫金丹时说的什么话吗?”

    “修行何必要成仙?我有呈风节在手,可以潇洒人间四海遨游。九转紫金丹,我不换!”

    风君子叹道:“他的选择是去做一只猴子,一只强大而会飞的猴子。”

    “这只大猴子可够麻烦的!风君子,我看出来了,你今天对七叶动了杀机。”

    风君子:“我毕竟没有得道成仙,仅仅是人间的一个修行弟子而已。更何况我的性情始终达不到极至的境界,冲动之下也会挑起不应该的事端。七叶这一去,恐怕会风波四起,修行界又会添几笔杀业,不知道这笔帐老天爷会不会算在我头上。石野,你猜猜七叶此刻在干什么?”

    “他一定是找个地方躲起来了。御器之时法器与身心一体,赤蛇鞭毁了他不可能不受伤。他走的时候虽然很潇洒,但我想那是故意做给人看的。我估计他的内伤很重如果有人现在去抢呈风节,是最好的时机。”

    风君子:“果然还是你了解我。我就是这么想地,想趁他受伤的机会借天下小人之手夺回呈风节。至于你我,双手还是不要沾血腥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有呈风节在手,一般的货色还是动不了他。但若是各大派的高手,恐怕就结果难料了。谁送了命都有可能。我估计众人离开浮生谷后,像抱椿老人那种高手一定去追七叶了。……不论七叶有没有事,至少几个月内他是不会再出现了。要么呈风节丢了,要么他地伤好了,否则不会再看见他。”

    “风君子,我觉得你小小年纪可太有心机了。幸亏你不是七叶那种人,否则不知有多少人会遭殃。”

    风君子佯怒道:“你是越来越有出息了,也学会调侃我了!……说到高人心机,有一个人可是很危险,连我都不得不入了她的局。石野。忘情宫之事来的突然,你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当然有,但是不敢当你的面说。”

    风君子:“说出来没关系,我这次不和你计较。”

    “我觉的这场变故似乎头从到尾有三个人问题很大,一个是你。一个是绯焱,还有一个……”

    风君子:“当着我的面不敢说天月仙子是不是?其实不关仙子的事,与我还真的有关系,我如果不点头绯焱也不敢这么做。只是没想到她能把事情办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说动的天月仙子,竟然搞地天下震动。”

    “你说这一切都是绯焱安排的?而你和天月大师都知情?”

    风君子:“我事先点头答应的。但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天月仙子应该知道,否则就算我答应,绯焱也不敢造出仙子已经离世的谣言。”

    “风君子。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对我说清楚。那一次绯焱到芜城知味楼来找我的麻烦,你把她拉进了君子居。你们两个究竟在里面谈了什么?”

    风君子:“我早料到你会问地,就算是因为阿秀的关系,你也一定想知道我和绯焱之间究竟有什么交易承诺?那天我们之间确实做了个交易,交易的结果就是今日的忘情宫之事。前因后果我还是告诉你罢──”

    当日绯焱出现在知味楼,风君子明白她是谁之后就知道在场的其它人恐怕都无法应对,不得不出面。绯焱地护身仙霞刺伤不了风君子,她也大吃一惊。被风君子拉进了君子居。两人在君子居中当然会互相试探对方的修为底细。如果天下只有一个人能够点破风君子的师承来历地话,那恐怕就是同为女子修行门派中的孤云第一高手绯焱了。绯焱虽然不能胜他,却看破了风君子出身忘情宫的底细。

    既然被人点破行藏,风君子无奈也承认了与天月大师的关系。不料绯焱却问了风君子一句话:“你想不想回忘情宫?”

    绯焱说别的什么,恐怕打动不了风君子,可恰恰是这一句击中了要害。天月逐风君子出忘情宫是迫不得已,风君子离开也是情非所愿。风君子内心中对天月大师一直极为敬重和想念,如果有可能他当然想回去看她。但忘情宫的门规在那里放着,根本不让男子进门,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风君子没办法可绯焱居然想到了办法。她分析了忘情宫的门规,在门规中找到了一个破绽之处。忘情宫九门都不得收男弟子,但是做为忘情宫统掌九门的宫主却超越九门之上。忘情宫的规矩就是宫主才可传法,而且传法不传出身地本门道法,只能传其它八门。这样忘情宫主人肯定是超越九门之上不再是九门其中的任何一门弟子。忘情宫的规矩是男子不入九门,并没有明确的说宫主不能是男的!

    当然这一条规矩不必特意立下来,本来不入九门之一学道,又怎么能达到超越九门的境界?而且此人学的又是忘情宫道术!可天下恰恰出了个风君子,他与绯焱动手的时候已经离宫三年多了,修为已经达到了超越九门的境界。那么就存在一个合理的假设,天月不让他重回风门,直接将忘情宫宫主之位传给他,这也算不违门规。

    绯焱能够找出这条破绽。而风君子却没想到,原因主要有两点。第一点是风君子当初离开忘情宫地时候还没这么大能耐,风流大法也是刚刚学会而已。第二个原因不是他想不到,而是他想都不敢想。做一个风门弟子尚且没资格,他哪里还敢去妄想继承整座忘情宫!可是绯焱这个女人不简单,这个女人的心很大。她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争,替风君子想到了这一点。

    绯焱说出来之后风君子也是目瞪口呆,他反问绯焱:“你说的听上去道理是有的,可天月仙子为什么要把忘情宫传给我?据我所知,忘情宫立传人的时候是要通过非常艰难的考验地。就算仙子想考验我也找不到机会。”

    绯焱说:“既然你的修为已经到了境界,而且也是天月大师唯一的传人,我就有把握说服天月前辈传位于你。这样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重返忘情宫,想什么时候去看仙子就什么时候去看她。至于其它的事情,我来安排,我会想办法说服天月前辈。也会帮天月前辈去安排对你传位的考验……”

    如果别人说这番话风君子绝对不会相信也不会答应,更加不会真正的动心。可说话的人偏偏是绯焱!

    天月大师不见外客,如果有人能见到天月,必须满足两个条件:第一是女子,第二要有绝对把握登上忘情天梯。像七心与韩紫英这种修为也不是很有把握。而绯焱就像送上门来的机缘。她带着风君子的口讯去,天月大师也绝对会见她。至于能不能成功,那就要看绯焱地能耐以及天月的想法了。

    风君子答应了,将这件事托付给她。有一件事情我事后才想明白,那就是风君子的目的就是想重返忘情宫。并不是想图占忘情宫。他的修为高超,而且心计与手段不俗。但另一方面,他毕竟是一个十六岁地少年。还是一个孩子。有时候一个孩子伸手可能拿到金条上的棒棒糖,但他伸手的目的就是棒棒糖,而不是金条。

    绯焱给风君子办这么大的事情,当然要有交换地条件,而且条件不能低了。一整炉黄芽丹只是小意思,绯焱还特别提了个要求就是风君子不能向她出手。绯焱为什么要提这么一个要求?这与另一个条件有关,另一个条件就是她要学忘情宫的法诀。

    风君子想要的是棒棒糖,可绯焱想要地却是金条。绯焱看的明白,风君子让她帮忙去继承忘情宫主的位置。目的并不是想占有忘情宫。那么这一座忘情宫包括宫中的法器、灵药、典籍还需要一个真正的拥有、继承之人。风君子毕竟是个男的,也不可能长期占据忘情宫主人之位。就算是为了忘情宫的千年形像以及道法传承,他的身份只能是一个过渡,应该很快就会将忘情宫传给修行女子。

    绯焱提出地要求是学忘情宫的法诀,其用意恐怕再明显不过了。如果天下修行女子中还有谁学了忘情宫的法诀之后,能够超越九门之一的境界,最有可能的就是绯焱本人。到那时她也有了继承忘情宫的资格,可以想办法或者直接要求风君子将忘情宫传给她。但绯焱根据自己的心性推已及人,如果风君子事成之后直接把她除掉,也就没有了“后患”。她和风君子都是聪明人,这一点心照不宣。所以她提出了一个风君子不能向她出手的要求,风君子也答应了。

    忘情宫对传人的考验主要有三条,第一条就是有传承道法的境界,这个绯焱没法安排需要风君子自己去证明。风君子后来碰到云中仙也算是机缘巧合。风君子没有学过云门法诀,却收了云中仙这么个云门侍者,传了她云门法诀,这足以证明他的境界已到。但风君子的身份不能也不敢正式的收忘情宫弟子,收服云中仙之后直接指点云中仙去了忘情宫。他声明是代天师传法,也请求天月代他指点传人。

    还有两条考验更复杂,简单一点说就是守用器物、护承宗门。不必做复杂的解释,忘情宫之会风君子的所作所为就是在接受考验。轩辕派的五味道长一开始就怀疑到了,我后来也看明白了。风君子没有想到的是绯焱居然真的能够说服天月大师,更没想到的是绯焱会放出忘情宫已空的风声逼他去入局。可是风君子最终丢掉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象征器物呈风节,一番辛苦功亏一篑。

    听完了这段前因后果我也沉默半天,替风君子感到可惜。我叹息着问他:“风君子,你为什么功亏一篑,想明白了吗?”

    风君子:“怪我自己,如果我当时把碧水烟披给绯焱,也就没有这些事了。”

    “你好像还有花样没说出来。绯焱的条件不是学忘情宫的法诀吗,怎么变成了碧水烟披?其实所谓法器的秘诀就是忘情宫的法诀,对不对?”

    风君子:“原来你也看出来了。其实那三件法器哪有什么特殊的秘诀,我估计那些话都是绯焱自己编的。她把这些安排告诉天月仙子,仙子就让云中仙这么说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七叶拿到呈风节不追问秘诀我就有点怀疑了。你刚才说的话中又有一个极大的破绽,那就是忘情宫的法诀只有女子才能习练。那么镇宫九器如果有秘诀的话那也应该是只传女子的,可云中仙介绍的时候根本没说男子不可以学。”

    风君子:“绯焱才不管那么多呢!根据她的安排,估计我和云中仙拿回挥云杖与呈风节,这不需要传什么法诀。她拿到碧水烟披,我传她秘诀别人也不知道我传的是什么,其实我应传她的就是水门法诀。所以当七叶拿到呈风节的时候,我不得不找借口当场耍赖了。……我在关键时刻一念之差坏了绯焱一道,结果自己的事情也坏了。”

    “你为什么突然决定要阻止绯焱?这么看来你没有遵守承诺。”我知道风君子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他做了那个损人不利已的决定肯定另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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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卷 山人篇 134回 智算无遗策,闪念废神机(下)

    我质疑风君子毁诺。他摇了摇头道:“那也不能完全算毁约,整件事情是她安排的,我入局而已。只要我在她这个局中的所作所为都算是守约。她已经开出条件只有女子能取碧水烟披,我也认同了,其实已算守约云中仙怎么出手应该由我来决定,她做梦也没想到我会冒失去另一件法器的风险让云中仙取回了碧水烟披。……当时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我如果不那么做,七心怎么办?”

    “恐怕不仅仅是因为七心吧?七心站出来让你有了借口,你本就不想给她是不是?”

    风君子:“看来我现在很多事瞒不了你了,确实是这么回事。绯焱这个女人让我感到害怕了,她做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件事她竟然不惜利用下天修行人来设局。我以前小看她了,她的修为高,但心机和手段更加高超。我现在除了修行能够压她一头之外,其它方面还真难说是她的对手,可我已经答应不对她出手了。……如果让她得到了忘情宫的法诀,有朝一日九门境界大成,她一定会图谋整个忘情宫。你说到了那个时候,绯焱会变成什么样子,是不是比七叶要可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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