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雪不知道自家姑娘怎么了，她还从未见过自家姑娘发这么大的火，连忙摆手示意所有人退下。
听到院门关上的声音，宋南姝按住宋书砚的脑袋将他推开，裙摆从他头顶滑下的那刻，惊慌失措向后退的宋南姝一脚踩上落地的书，跌坐在躺椅上。
“宋书砚！”
“嗯……”宋书砚应了一声，眸色里裹挟着炙热浓稠的暗潮，欺上来将她吻住。
有些事不能开始，一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
宋书砚停不下，宋南姝阻不了。
他捉住宋南姝推人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在极近窒息的最后一刻才松开宋南姝，与她额头相抵喘息着，不再过分行事。
他想引宋南姝和他一起沉沦下去，但他的阿姐防备他的心思太重，他得一点一点慢慢来。
“是我莽撞胡来吓着阿姐了。”他扣在宋南姝后脑的手轻轻揉捏着她的后脖颈安抚，诚挚道歉，“是我的错，阿姐勿恼。”
宋南姝还未缓过来，红潮未退，柔若无骨的细长手指无力搭在宋书砚结实的手腕上：“去用午膳……”
宋书砚应了一声，抬手将她沾在嫣红唇角的碎发拢在她耳后：“我去摆膳，阿姐要在哪里用？屋里还是外面？”
似是怕宋书砚再胡来，她想也不想道：“外面。”
宋书砚正要走，宋南姝又扯住宋书砚的衣袖皱眉：“还是摆在屋内。”
用膳戴不了面具，若是有人从院子门缝往里一瞧，就能看到宋书砚这张脸。
若是看到死而复生的宋书砚，能把迎雪她们吓一跳……
更何况，尽管宋南姝在内心纠结中还是被宋书砚哄着一步一步踩雷池，她却没有那个面皮让自己的贴身婢女知道。
宋书砚看着宋南姝这般模样，没忍住低头又是一个绵长的深吻，这才笑着出门去将食盒都拎进了正房。
宋南姝激烈的心跳还未平复，宋书砚和她越来越越界了。
照这个情况下去，恐怕突破底线是迟早的事情。
摆好餐食，宋书砚来耳房唤宋南姝，见她还坐在躺椅边缘不知道正想什么，他靠近，俯身正要把人抱起，宋南姝手先行抵在了宋书砚胸膛上。
“我自己走。”
“好……”宋书砚笑着握住宋南姝的细腕，牵着她坐在圆桌前，拾起筷子给宋南姝夹菜。
“听说，端王要请旨让姜箬璃成为他的侧妃？”宋南姝问。
“陛下目前的意思，是不会把姜箬璃送到端王身边做侧妃。”宋书砚说。
宋南姝想到刚才谢时容说的那些话，眉头紧皱，担心起宋书砚的情况。
“柳云珩在流放之前，为了保住宫中的柳嫔，给陛下献了一些见所未见的武器只做图。”宋书砚语声平和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你说，陛下怎么能把给出这些图纸的人送到端王身边去。”
第266章
宋南姝攥着筷子的手收紧：“柳云珩把图纸出自姜箬璃之手的事告诉陛下了？”
如果他把图纸出自姜箬璃之手告诉陛下了，那现在的姜箬璃应该是皇帝的座上宾才是。
“柳云珩没有说，但……他不说陛下就不会知道吗？更别说姜箬璃这个人一向好大喜功，她之前指着神卫军新佩的武器，说出这是她给的图纸，京都之中……陛下会不知道？”
宋南姝点了点头，依照姜箬璃那个性子，看到她画出图纸的武器被做出来，是会大肆宣扬一番。
就像当初与宋南姝合伙做生意，每一样新东西的诞生，姜箬璃都会把功劳揽在她自己身上，好似那些根据她给的不完全方子做出东西的老师傅们……他们的辛苦，不值一提。
“这么说，陛下很可能会让姜箬璃入宫？”宋南姝问。
宋书砚给宋南姝夹菜的动作一顿，不知道该怎么和宋南姝解释，毕竟……他至今还未告诉宋南姝他和陛下的关系，宋南姝有这样的猜测也不奇怪。
“这倒不会。”宋书砚见宋南姝一直未曾动筷，干脆将菜送到宋南姝的嘴边，“这件事你便不用忧心了，我会处理。”
宋南姝轻叹一口气，将宋书砚的手按住。
“我是担心，陛下知道姜箬璃能绘制武器图纸，现在又提前知晓端王要请旨赐婚！不论是陛下纳姜箬璃入宫，还是给姜箬璃赐婚，或者是将姜箬璃扣下，端王都会怀疑到你头上。”宋南姝看向宋书砚。
若是被端王怀疑，那宋书砚身上的毒不是白白受折磨。
“还有一件事，我曾答应过柳云珩绝不会对外人说，这么多年就连对你我也从未透露过，你与姜箬璃几乎未曾有过什么接触，你恐怕也猜不到。其实……姜箬璃失踪这六年，是去了另外一个时代。”宋南姝认真看着宋书砚，“我这话可能匪夷所思，但……”
“我信！”宋书砚回答得毫不犹豫，并非是敷衍，他眼底的神色认真又郑重。
宋南姝唇瓣微抿。
宋书砚从来都是这样，不论什么都毫不犹豫地相信。
她放下手中筷子，也将宋书砚手中的筷子放下。
“姜箬璃是你的亲姐姐，我以前不说……是承诺，后来也是不想挑拨你们关系。毕竟我不知道你对姜箬璃这个姐姐是什么样的感情……”
“她和我没什么关系。”宋书砚定定望着宋南姝，“姜箬璃私下不是没有找过我，不过……我把姜尚书叫上了，让姜尚书在隔壁房间里，听听他捧在手心里的好养女都和我说了些什么！阿姐……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和爱人，只有一个你！”
宋书砚牵起宋南姝的手，揉捏着她柔若无骨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
宋南姝想将自己的手抽回，却被宋书砚死死攥着。
“所以，对我阿姐没什么不能说的……”
“你应该知道，曾经我与姜箬璃做生意，是姜箬璃给的方子！根据姜箬璃所说……她不是我们这个世代的人，她来自未来，但她却说……在他们那个时代流传下来的历史记录中并没有大昭。”
宋南姝还记得，当初姜箬璃给柳云珩的几首诗，让柳云珩在诗会上出风头，柳云珩说不愿意拿姜箬璃的心血去出风头，姜箬璃诗做的很好，应当自己去扬名。
那时，姜箬璃对柳云珩还算是坦诚，她说这些诗都是在他们历史中那些有名的诗人所做，这个时代里没有。
宋南姝语声叙叙将姜箬璃的来龙去脉讲给宋书砚听……
“这也就是为什么，姜箬璃总认为自己可以凌驾于所有人之上，自认为是天命女的原因。”
宋书砚眉头紧皱。
“后来我和姜箬璃疏远之后，什么都不知道的柳云珩意图缓和我们的关系，邀我去花灯会与姜箬璃和解，可就在那天……姜箬璃在我与柳云珩眼前就那么突然消失，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姜箬璃凭空消失在我面前，也是那天……我终于相信了姜箬璃说她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话。”
然后，便是柳云珩疯了一样寻找姜箬璃两年，在安远侯夫人和安远侯的逼迫下，为能继续寻找姜箬璃，和宋南姝达成协定假成亲。
“实际上，我的确是没有想到姜箬璃六年后，会在花灯节时再次穿越回来。”
因为当初是亲眼见证姜箬璃的消失，所以这些年不论是宋南姝还是柳云珩，他们都花费了不少时间和银钱想在这个世界上寻找到和姜箬璃一样的穿越者，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也没有第二个穿越者的出现。
柳云珩和宋南姝便都认为，若是这世道存有神佛鬼怪，或许姜箬璃的穿越只是神佛鬼怪的一场失误，错误地将未来世代中的人带到了大昭。
而这样的错误，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谁能想到，姜箬璃却又这样回来了。
宋南姝看向宋书砚：“她这次回来，做了很充足的准备！以前和我一起做生意时给的方子有的甚至不完全，可这一次她显然是将所有方子烂熟于心。而她回来后做的那些事情，想必你都已经清楚了。”
虽然宋书砚从未用心去查过关于姜箬璃的事，可这个姜箬璃身上的确是有古怪。
如今听宋南姝将这件事和盘托出，宋书砚总算是明白之前觉得姜箬璃古怪在哪里。
“陛下已经拿到了姜箬璃的图纸，必会让军器部的人去做，若是真的能做出来，陛下肯定是要见姜箬璃的，就是不知道姜箬璃会不会将那所谓穿越的事情告知陛下。”
宋书砚垂眸细思，摇了摇头：“不会，姜箬璃那种人……会把所有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你倒是了解她。”宋南姝看向宋书砚。
“阿姐吃醋？”宋书砚笑开来。
“你说什么呢，她和你一母同胞……”
宋书砚笑容越发深：“我当然知道她和我是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说的吃醋是姐弟之间的吃醋，阿姐想成什么了？”
宋南姝：“……”
第267章
“阿姐，别担心！你还信不过我吗？”宋书砚握住宋南姝的双手，“如今阿姐肯疼我，我惜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让姜箬璃坏我的事。阿姐要是更疼我一些，我也会更惜命一些。”
最近这宋书砚的嘴里就没有一句正经话。
宋南姝用力从宋书砚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快用膳吧！一会儿菜凉了。”
“好，我给阿姐布菜。”宋书砚又拿起筷子，放在宋南姝面前小碗里的，全都是她喜欢的菜。
陪宋南姝用了午膳，宋书砚还有公务要忙，虽然他没有缠着宋南姝在这青天白日里胡作非为，却还是将宋南姝的唇吻得嫣红，这才拿着面具往外走。
戴上面具从小院跨出来那刻，宋书砚眼底的笑意便消散不见。
异世穿越而来吗？
那姜箬璃这个人，可就和沈家没什么关系了。
宋书砚从沈府出来，便直接去了军器部。
之前柳云珩将姜箬璃给画出的图纸献给陛下，陛下便让宋书砚去督办这件事。
按照姜箬璃给的图纸，军器部造出了前段日子从安远侯府余孽那里缴获的一种神弩。
不过军器部到底是军器部，比安远侯府柳家的私人作坊里做出的东西更为精致，也更为
宋书砚亲自试过之后，发现的确是连发不间断，只用换短箭盒子就成。
“其他东西呢，造出来了吗？”宋书砚问。
“还在尝试。”军器部的人道，“若是能将画图之人请来，从旁指点我们一二，或许会更快些，但现在是只有图纸，虽然详细，可上面很多材料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闻所未闻……”
宋书砚颔首：“其他你们先努力尝试，把这东西装好我进宫去见陛下。”
“是！”军器部的人应声，命人将神弩装好交给宋书砚。
宋书砚带着东西入宫后，与皇帝在演武场内试了试这神弩。
皇帝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神弩：“果然是个好东西，若是能将这东西配备在我们大昭守卫边疆的战士身上……咳咳咳……咳咳！”
皇帝说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对于皇帝的身体情况，宋书砚从谢时容那里已经了解清楚。
皇帝的贴身太监立刻上前轻抚着皇帝的脊背，扶着皇帝后退，想让皇帝坐在椅子上歇息一会儿。
宋书砚也从皇帝手中接过了神弩。
皇帝坐在椅子上，强忍着咳嗽，接过太监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口，良久才平缓了呼吸，道：“但造价着实是有些高了，让军器部的人再想想办法。”
“是！”宋书砚应声。
“你今日带着这东西入宫，应当不止想让我看看这神弩吧。”皇帝看向宋书砚，“还有什么事就一并说了吧！”
见宋书砚只是将神弩放在一旁，并未开口。
攥着手帕的皇帝摆手示意贴身太监带人退下。
贴身太监立刻会意，带着太监宫女们从高台之上退下去，不影响宋书砚和皇帝说话。
“这图纸是姜箬璃画的。”宋书砚道。
“嗯，我知道……”皇帝在宋书砚面前姿态很舒展，并未用朕称呼，而是用我。
皇帝笑着看向宋书砚：“你是担心端王请旨要纳你姐姐为侧妃的事，所以迫不及待想让我看看这神弩的威力，向我证明你姐姐的能力，好打消我让你姐姐嫁过去的念头？你的性子不该是这么毛糙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晌午知道了件有意思的事情，这个姜箬璃……并不是我的姐姐。”宋书砚道。
皇帝有些不明所以，随手将帕子搁在一旁放置茶杯的束腰小几上：“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母亲在调换了你姐姐和宋南姝之后，又有人调换了你姐姐？”
“虽然这话说出来有些匪夷所思，可姜箬璃那个身体是沈家血脉不错，可芯子已经不是了。”宋书砚望着皇帝道，“姜箬璃说，她是从未来世界穿越回来的，据说……她说未来世界中，他们说学习的历史中，并没有大昭，她给出的那些武器图纸，都是从他们那个时代背回来的！还有她现在开铺子和宋南姝打擂台所用的方子，也都是她背回来的。”
皇帝眉头紧皱。
“其实对我来说，我倒是希望姜箬璃能顺利嫁去端王府，这样……端王自认为能拿捏住我，便不会想从我手中拿走月影卫，这样我便能替陛下随时掌握端王的动态。”宋书砚视线落在神弩上，“但，如果姜箬璃脑子里有这些东西，那就不能让她带到端王那里去。”
“你对你姐姐……似乎并没有什么感情？”皇帝定定望着宋书砚，“对你来说，血脉亲情似乎并不在意？你好像对宋南姝都比对你姐姐好。”
宋书砚知道皇帝的经历，也知道皇帝最在介意是什么。
他缓声开口道：“以前我的姐姐占据了宋南姝原本应该有的身份，夺走了宋南姝本应该有的父母之爱，兄弟姐妹之爱！若是连我也只偏向一母同胞的姐姐，宋南姝岂不是太可怜了？”
“况且……自从知道她并不是我的亲生姐姐之后，我对姜箬璃就更没有了什么情谊，她不是我的姐姐，不是沈家的人，只是从异世而来占据了我姐姐身体的幽魂，我的姐姐早已经消散在这个世界上！”
皇帝听宋书砚这么说，点了点头。
“宋南姝运气不算太差，有你这么个明辨是非的亲人。”
至于宋书砚说的，姜箬璃是异世而来之事……
“姜箬璃是异世而来的幽魂，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我从柳云珩那里也听说过，直到今日宋南姝和我说起我才确定。根据宋南姝所说……姜箬璃最早拿方子和她做生意的时候，便和她说了穿越之事，但那个时候宋南姝心中还是有所怀疑，直到姜箬璃在她和柳云珩眼前凭空消失，然后时隔六年又突然出现。”
宋书砚说完，朝着皇帝拱手：“陛下，宣姜箬璃入宫吧！姜箬璃的性子这些日子以来我也算是了解不少，先将端王要请旨立她为侧妃的事情瞒下来，许以重利她会说的。”
第268章
“你不打算告诉你的亲姐姐你们的身世？”皇帝又问。
“陛下，她的确不是我的姐姐，若是陛下还心存疑虑，还是把人唤进宫中，陛下一问便知。”宋书砚再次恳请陛下召姜箬璃入宫。
“那就召姜箬璃入宫吧。”皇帝说完之后又道，“你就别出宫了，一会儿一起听一听姜箬璃怎么说。”
“是！”
宋书砚派人传信，让神卫军带姜箬璃入宫。
姜箬璃被神卫军的人找到时，人正高高在上坐在窑厂主事的院子台阶上，看着窑厂管事给新买的窑奴们训话。
看到神卫军出现在窑厂，姜箬璃心头一惊。
毕竟现在人人都知道掌握神卫军的是沈序洲，而沈序洲是宋南姝的丈夫。
姜箬璃现在没有姜家在背后，原本掌握神卫军的丈夫柳云珩也被宋南姝害得流放。
姜箬璃很担心宋南姝这是记恨她霸占了姜家千金的位置那么多年，所以要对她出手了。
“请姜姑娘和我们走一趟吧！”神卫军带头而来的队长说道。
宋书砚派人来请姜箬璃的时候，说得很明白，对外不能说是陛下召见，直接把人带来就是。
姜箬璃心跳速度极快，她手紧紧扣着座椅扶手：“为什么我必须要和你们走一趟，我是犯了什么王法吗？”
带队来的神卫军队长道：“姜姑娘别问那么多，和我们走就是了。”
听到这话，姜箬璃哪里还能沉住气，蹭得站起身来，沉不住气道：“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我夫君柳云珩好歹曾经也掌握过神卫军！你们竟然为了巴结宋南姝，这么巴巴的来抓我！”
“姜姑娘，我们指挥使有请，您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神卫军队长话音一落，跟在身后的神卫军拇指抵刀，刀鞘中寒芒微现。
窑厂的打手和管事下的都后退一步，转头瞧向姜箬璃。
姜箬璃呼吸急促，拳头紧紧攥着：“你们以什么名义抓我？可有抓捕公函？即便是神卫军指挥使沈大人，要抓人……也该有为什么抓人的名目和罪名，总不至于说，他沈指挥使仗着手握神卫军想抓什么人就抓什么人吧！这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
“姜姑娘是听不懂我说了什么吗？今日并非来抓姜姑娘的，我们指挥使有请！”
此时此刻，她才明白，商人是最低贱的，背后没有人仪仗……在这阶级分明的封建古代，随时都会被人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现在神卫军的人要带她走，她甚至不知道应该找谁求援。
姜家……
她那日被赶出姜家的时候，已经和姜家撕破脸了。
当时是她太冲动了，因为安远侯府出事，姜家人又不帮她，姜裕行还要赶她走，她这才连姜家唯一护着她的姜夫人都给得罪了。
姜箬璃扶住座椅扶手，脑子里乱成一团，短短时间她在脑海中盘了盘自己认识的人，竟发现没有一个能让她求援的。
她在这个时代经营了这么多年，以为自己有天选之女的光环，可到头来竟然找不到人帮她。
“姜姑娘，请吧！”神卫军队长侧身将路让开。
姜箬璃转头看向哆哆嗦嗦的窑厂管事，低声开口道：“你去一趟姜尚书府，去求见姜夫人，就说我被神卫军抓走了！请她看在多年母女情分上，让宋南姝不要太为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