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的人开始默默清理战场。阿翠带着孩子们重新摆好练武的木桩。生活,终将继续。
我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仿佛看见念念在云朵间对我微笑。
"爹爹,娘亲赢了。"
我在心中轻声说,
"你看到了吗?"
——
半年后的春日,江南烟雨朦胧。燕回武馆张灯结彩,红绸从大门一直铺到正厅。
我身着大红嫁衣,看着铜镜中眉心一点花钿的自己,恍如隔世。
"姑娘真美。"
小翠为我戴上最后一支金钗,声音哽咽,
"蓝将军若在..."
"他会在的。"
我轻抚父亲留下的玉佩,将它系在腰间,
"以另一种方式。"
门外传来欢快的鼓乐声。温珏一袭大红喜袍,被暗门兄弟们簇拥着走来。
他今日束了金冠,眉目如画,比平日更添几分英气。
"新娘子来咯!"
小满穿着粉色襦裙,蹦蹦跳跳地在前面撒花瓣。
当我踏着红毯走向正厅时,院中已站满了人——有父亲当年的老部下,如今都已鬓发斑白;
有暗门的黑衣兄弟们,难得地换上了彩色衣衫;
还有武馆的孩子们,个个脸蛋红扑扑的,比过年还高兴。
"一拜天地!"
我和温珏齐齐跪下。起身时,我余光瞥见街对面屋顶上一个黑影——
那人戴着银色面具,玄色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即使隔着半条街,我也能感受到那目光中的灼热与痛楚。
秦颜策。
我假装没看见,转身与温珏对拜。他的眼睛明亮如星,低声道:"他来了。"
"我知道。"我勾起嘴角,"让他看。"
宴席持续到月上中天。酒过三巡,老五突然跳上桌子,举杯高呼:
"少门主和蓝姑娘天作之合!咱们暗门终于有女主人了!"
黑衣人们哄笑着灌温珏喝酒。我坐在喜床上。
听着前院的喧闹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嫁衣上的金线。
突然,屋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像猫儿踩过瓦片。我和刚进门的温珏同时抬头。
"他还在。"温珏放下合卺酒,轻声道。
我点点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酒液辛辣,烧得喉咙发烫。
温珏的手抚上我的脸颊:
"要我去请他下来喝一杯吗?"
"不必。"我握住他的手,
"就让他守着吧。"
红烛高烧,温珏小心翼翼地解开我的衣带,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他的吻温柔而炽热,好像在释放了他这10年的爱。
当我们肌肤相贴时,屋顶又是一声轻响。温珏在我耳边轻笑:
"这位听众倒是执着。那我可就得好好表现了。"
"嘘..."我捂住他的嘴,"专心点。……疼……"
窗外,一片雪花般的梨花瓣飘落进来。这个季节,江南的梨花该开得正好。
——
天蒙蒙亮时,屋顶终于传来衣袂破空声,那守了一夜的人终于离去。
温珏搂着我,我们相视一笑。
"他还会再来。"温珏说。
"我知道。"我靠在他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