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殊犹豫半晌,窸窸窣窣又小心翼翼地摸便了沈礼钊全身,像在检查,然后小声问道:“他们把你怎么了么,你好全了吗?别骗我。”他补充,“我好全了。”
沈礼钊笑了笑,揽着他没说话。
“嗯?”唐殊拧着脖子抬眼看看他,又靠回去,说,“我好全了你就不好意思生我气了,所以我每天都听医生的话,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信不信?”
“嗯,信。”
“你别生我气了么。”
车窗外倒退的是他们已经习惯、再也绕不过去的匍匐着延绵高山和河流的土地,光影明明灭灭的闪现在眼前,沈礼钊抬手覆盖住唐殊的眼睛:“傻不傻啊你。”
唐殊迷迷糊糊,声音很轻地说:“我都算好了的,但又有很多意外跑出来,这些我都会跟你解释清楚,可是醒来之后,刚刚见到你之前,我都很......有点害怕。但现在不害怕了,只是像梦一样。”
不用解释也不用再害怕,沈礼钊说。但沈礼钊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这不是梦,或者这像梦一样也没什么不对。
不止像梦,还像唐殊总爱放的电影,唐殊看电影会跟小时候经过橱窗、饭店和小摊贩时一样,用一种异常冷静而充满期盼的眼神看着那俗套的情节,从画外看向曾经不能拥有的画里。沈礼钊记得他的那些模样。
“困了吗?”沈礼钊问。
唐殊闭着眼摇摇头,握着沈礼钊的手往下挪了挪,又睁开眼,沈礼钊两只手都被他握着,远比抓住一件外套罩在头上的感觉真实。
“但我饿了。”他这样迷迷糊糊地说着。
恰好广播报站,念到的站点里,似乎有他们俩隐隐熟悉的城市,那里也许会是谁忘了的家乡,又是谁的归属。
沈礼钊问:“想吃什么?”
头顶广播又响了:“各位旅客,列车前方到站是大......”
唐殊并没有听清广播,脑海里同时飘着小酥肉、酸汤鱼和热闹早市上羊肉米线的香味,他不在意哪里是家乡哪里是归属,他觉得现在自己有家了,沈礼钊正问他回家第一顿想吃什么。
火车载着他们轰隆隆前进,新生的人们将去往明媚的春之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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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221-8-11
2: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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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耽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