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应该对这样的姿势和情形都很熟悉才对。
沈礼钊没打算忍着,一手禁锢着他腰身,沿着光滑紧致的线条抚摸,一手很快攥着唐殊的手带下去,把两根并在一起套弄抚慰起来。
“所以这就是你去找别人的借口吗?”沈礼钊指腹擦过唐殊顶端的小孔,含着他的耳朵问道。
“嗯……”唐殊呻吟出声,瞬间感觉自己被骗了。
到头来沈礼钊照样没把这茬翻篇过去。沈礼钊嘴上说不生气了,实则是一个巴掌半颗甜枣地哄着他,也就唐殊自己是个傻的,出奇的好骗。
唐殊身体放松,哼哼着申诉:“你能和别人睡一张床,我为什么不能,找人开心开心......”
沈礼钊停下来,说:“没睡一张床。”
“哦,我也没找别人。”
沈礼钊看着唐殊,突然笑了一下:“那今天舒服了吗?”
这话转得太突然了。唐殊转了个脸,不过从沈礼钊这边颈窝埋到那边颈窝,淡淡说:“还行吧。”
沈礼钊没有拆穿他的口是心非,反而心情不错,直接翻了个身把人压在身下,唐殊假意推拒,瞬间被捏紧了手腕举到头顶扣着。
重新动起来的时候,那黏糊臊人的声响传入耳里,莫名比真正插入还要令唐殊脸热。
他心砰砰直跳,张嘴喘着气,床垫轻微嘎吱几下,他就仿佛听见是木床摇晃的声音重叠上来。
唐殊待在室内讨厌打开窗户,但他现在很希望有阵微风吹过,吹在他炽热的身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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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221-8-11
2: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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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沈礼钊继续将沉默寡言贯彻到底,唐殊却因为那句勉勉强强的“还行吧”吃到了苦头。
他们弄到半夜,彼此的喘息声总算渐渐低下去。床上的影子不动了。
休息了一会儿,沈礼钊稍微起身,先帮唐殊把手上和身上擦干净。
只是转身扔了垃圾再抽几张纸收拾好自己、开灯又关灯的功夫,他回过头来时,唐殊已经紧闭双眼,脸贴在他身侧,蜷着手脚睡着了。
其实他们都是不挑的人,在什么地方都能睡得下去。不拿小几十块的黑旅馆和金碧辉煌的酒店对比,狭窄的船舱和嗡嗡作响的货运火车他们也都睡过,更别说当年露宿街头,桥洞里和衣便能眯上一晚。
但两个人永远比一个人好,会没那么冷,互相倚靠着,时时担心风吹草动却也能踏实一点。
这大概也是当初江叔单独安设两人组的一个缘由——单枪匹马的独狼在道上很难混开,无论如何都需要帮手。
现在他们和从前已经天差地别,倒是更像情人发生关系后因为太累了,约定俗成地就睡在了一起。
沈礼钊听着唐殊平稳的呼吸声,轻轻摆弄了唐殊两下,碰了碰那咽喉处快消退的吻痕,手像是卡着脖子,唐殊也一直都没有醒,似乎对他毫不设防。
身体和大脑仿佛都有记忆,沈礼钊在唐殊身边躺平,唐殊抓着他的一条胳膊就靠拢过来,整个人热乎乎的,给人安心的感觉。
沈礼钊合上眼。
今晚变得没有那么难以入睡了,甚至连动作都没换过,他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
次日早上,沈礼钊感觉自己很晚才醒。唐殊应该也是真的累着了,少见的没有在他起来的时候跟着睁眼。
会所虽处县城,但时髦东西在外头学了不少,早上还能提供送餐服务。沈礼钊提前叫了餐,一开门,是个连工服都没穿齐全的中年男人端着餐盘送到了门口。
关门回来,沈礼钊把餐盘放在桌上,又转身去地上捡枪,还有唐殊昨晚全脱在玄关的衣服。
唐殊是被敲门声给吵醒的,他迷迷糊糊睁眼,恰好看见沈礼钊拎着他的衣服走过来。
“谁?”他支着手肘坐起来,肩上搭着的被子就滑了下去。
唐殊脖子上的痕迹褪了不少,留下淡淡的青色的几小块,于是锁骨和胸口上新添的自然又明显起来,红色的吻痕或轻或重,乳头还微微红肿挺立着。
唯独唐殊那张脸看着总是有些冷,但每每放在沈礼钊眼里,就是冷得恰到好处,反而生出一股色情的味道。因为他一俯身,那张嘴是可以亲的,脖子上的吻痕可以再添一层,乳头也是可以继续玩弄的。
“送早餐的。”沈礼钊垂了垂眼,将他那把不太灵光的枪扔在床尾。
沈礼钊穿着浴袍,腰间带子系得松松垮垮,过去一坐下,领口便有些敞开来,他说:“先起来吧,今天有事吗?还是还想再睡一会儿。”
唐殊说不睡了,他把里衣和外套递给唐殊,还剩裤子留在手里。
唐殊靠着床头,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喉咙里咽了咽,说:“把裤子给我。”
“你先把衣服穿上。”沈礼钊也盯着唐殊。
两人对视两秒,电光火石间,没等唐殊动作,沈礼钊已经提前预判了他的意图,见他扑过来想抢裤子,立即先一步挪开了手,紧接着牢牢将人按住。
还没出手便败下阵来,唐殊脸被按在沈礼钊的腿上,一歪脑袋就正对着精神勃勃的那地方。热气扑过来,烫得慌。
这姿势多少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沈礼钊低头瞧着他,笑了:“你哪来那么多精力,时时刻刻发情,睡一觉又想了?昨天没让你吃到,嘴痒?”
唐殊听着有些不高兴,耳朵虽然涨得通红,但这会儿没把骨气弄丢:“吃吃吃,我一口咬断你这根鸡巴,吃死你,看你还笑不笑。”
“那你张嘴。”沈礼钊无动于衷地说着,伸手刮了刮他又软又烫的耳朵。
“……”
唐殊终于冷了脸,说:“你他妈别按着我了。”
沈礼钊没动,唐殊脸冲着沈礼钊跨间,一时间也没了声响,一动也不动了。
僵持片刻,沈礼钊轻叹一口气,揉搓了两下唐殊的耳朵,松手把人搂着坐直。
“生气了?”他难得见唐殊因为这个生气。
这时会所二楼楼下不断的汽笛声才透过窗户穿进来,县城里照样也是逢日子赶集的,熙熙攘攘的各种声音陆陆续续地传来。
房间里一时间安静无比。
“沈礼钊,”唐殊半伏在他肩上,说,“我一直想问问你,但总是忘了......你除了我,还跟别人做过吗?”
沈礼钊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但知道他没问过也应该不是因为忘了。
“没有的,对不对?”
沈礼钊说“没有”。
唐殊抬手攀在沈礼钊身上,手钻进触感粗糙的浴袍底下,摸着他紧实的臂膀和肌肉间刀刻般的沟壑。
他停下来,语速缓慢地说着:“那我们第一次做爱就是在南景庭院,我逼你的,一开始还很勉强,后来你知道我上床是什么样子了,每次都让我很爽很舒服,但你说以前我不是这样的。可我想,以前我们也没做过啊……”
沈礼钊喉结滑动,下颚顿时绷得有些紧了。
“以前你只会像昨晚最后那样,拉着我用手给你打……”唐殊像是真的在问,为此而困惑不解,语气越来越轻,掐着沈礼钊的手却越来越用力,“你以前为什么不跟我上床?”
沈礼钊抚摸着唐殊的后脑勺,轻轻捏了捏那硬邦邦的后颈:“你觉得呢?”
唐殊一愣,伤心得要命:“我问你,你反问我……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那个人是小殊。”
迟迟等不到回答,他的眼泪几乎马上就要用涌出来。
“小殊。”沈礼钊开口。
唐殊喉咙发紧,埋头良久,蹙着眉慢慢抬起了头。
沈礼钊凝视着他,似乎一直在等着他抬头,说:“那我现在叫小殊,你抬什么头。”
“以前不做是因为不懂,”他捏着唐殊的下巴,“虽然不做爱,但别的该干的不是都干了,就只是有的人喜欢扭扭捏捏,不如现在,一发骚我就拿他没办法,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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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如此。”唐殊看了沈礼钊一眼,抬手一推,让沈礼钊松了手,两人拉开距离。
沈礼钊面色如常地从唐殊手里拿过衣服,一件件帮唐殊穿上。
被子被掀开了,腿上一凉,唐殊才从气恼中回神,开口说:“我自己穿吧。”
唐殊的腿匀称修长,还没到夏天的季节,皮肤没怎么照过光,也很白,这双腿劲瘦有力,要夹在腰上才能更显美妙。沈礼钊额角跳动,注意到他膝盖上昨晚的刮擦痕迹也变成一块青紫,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也没少帮你穿过裤子,今天怎么了,害羞?”
“我是怕太骚了,等会刺激到你,一早起来就要彻底穿不上裤子。”唐殊从他手里抢来内裤,冷笑了一声说道。
沈礼钊自上而下地看着他,眼中也带上了点笑意,倒是没有意见的样子:“那你自己穿吧。”
脱衣服的时候往往是毫无障碍的,眼下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顶着沈礼钊有如实质的目光要穿上,唐殊脸皮顿时又变薄了,反而不自在起来。
他身体往前倾时衣料磨到胸前,一阵刺痛,放完狠话却哪哪儿都说不上痛快,他只能赶紧咬着牙拎起内裤往腿上套。
好在沈礼钊终于不再看他。
然而没等唐殊缓口气和反应过来,沈礼钊捞着他那条长裤,手突然摸进了两边口袋里,一下摸出满手东西,哗啦就掉在了两人眼前。
——一包淡蓝色的烟盒,一个金属打火机,一个薄薄的黑色皮钱夹和一张少见的二十元纸币。
“看完了?都还给我。”唐殊说。
他抓着沈礼钊的胳膊,一股脑把东西揽到自己这边,顺势从沈礼钊手里抽走裤管,三下五除二穿好,重新将东西塞回兜里,然后越过沈礼钊翻身下了床。
沈礼钊也从床上起身,看着唐殊的背影。
唐殊起得有些急了,走得也快,不过三五步的距离,他经过浴室外的地毯时崴了下脚,虽然下一秒便站稳,但沈礼钊听见了唐殊轻微的抽气声。
沈礼钊跟着唐殊过去,靠站在浴室门口看他拧开水龙头洗漱。
“你去把钱要回来了?”沈礼钊眉目柔和地看着唐殊,问道。
唐殊往洗漱台里吐干净水,没转脸也没应声。
“昨天去艳艳烟酒买烟,跟着你抽惯了你那种的,想去买一包,但没买到。他一看见我就问小殊还在不在,”沈礼钊说,“我说当然还在,问怎么了,他停了好一阵才说你有账没结清。”
唐殊“嗯”了一声,从水流下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抽纸擦脸的时候眼睛被挡住了,他说:“那现在算我欠你的了,二十块的账,你要我还吗?”
沈礼钊走过去拉开唐殊的手,唐殊比他矮不到半个头,差距并不明显,但沈礼钊看着他仍然觉得他是略小上一些的,微微抬眼的样子也很可爱。
他说:“看你。”
唐殊说的话可以全听但只信一半,唐殊脸上的眼神和表情却很难在沈礼钊面前作假。虽然一夜过去,能改变的东西真的很少,但沈礼钊仍然很容易被唐殊取悦,他开玩笑般又说:“现在把你口袋里那张给我不就能还了。”
“也对,”唐殊咬牙片刻,微微仰着脸和沈礼钊四目相对,声音含糊、嘴唇一张一合地磨蹭着沈礼钊的,像是想索吻,意图明明已经到了无可掩饰的地步,却不甘示弱一般,不肯再多主动那一小步,“把它还给你,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算两清了?”
沈礼钊有时候确实不太喜欢唐殊张嘴说话,比如现在。于是沈礼钊抬手按着他的后背,忍无可忍地低头吻了唐殊。
唐殊在间隙中还想说,可惜没找到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