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出口拐弯时,迎面一辆车的车灯打过来,唐殊眯了眯眼打转方向盘,不慢反快,继续脚踩油门。眼看两车接近,就要擦肩而过,对方却突然急速旋转车头方向,横着车身往唐殊面前撞过来——
轮胎刮擦地面发出两道剧烈的尖叫。
唐殊有一秒想过是刹车、还是继续。他猛地刹车,看着那辆车从眼前冲过,车头哐地撞上树干,回弹后横停在小道中间。唐殊看见对方驾驶座上的人是张智。
张智很快从车上下来,面色凝重,额头上冒着汗,谦卑地站在车外等着唐殊下车。
半晌,车窗缓缓摇下来,唐殊侧头撩起眼皮,眼里迸射出杀气。
“我怕你冲动出事,特地过来,沈礼钊在老爷子那儿,问题不大。海港城游艇上失联的事传到了这边耳朵里,你们又延迟回来,挑一挑刺也无话可说,多少不算很严重,几天后就回来了。”张智尽力有条不紊地说出来。
唐殊看着他,嗤笑一声:“游艇上失联是怎么传到这边的,不过几个小时,千里之外,你传的消息?”
“不是我,”张智紧了紧后槽牙,“那天一起的兄弟们都知道了,不小心就传了过来。是我的疏忽。”
“是吗,但愿如此。”
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唐殊发动车子。张智立即叫道:“殊少!”
他语速极快:“和什么关系无关,一切的根源都只是因为您把他看得太重要,唐徵会认为这是一个威胁,威胁到你,还有唐家。您现在去,也许能得偿所愿,但只会害了他。”
发动机隆隆响了很久。
车辆缓慢后退,再加速往前撞向前方的轿车,唐殊用力拉动方向盘,车灯劈开幽深夜色,掉头后消失在这个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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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殊在客厅坐了一整晚。忘记开灯了,就一直没有开,睁开眼还是闭上眼视线里都是黑的。
他一直坐到天色吐白,像是大脑神经中出现尘封已久的习惯性反应,天亮了,他不用再惶恐不安地等下去、等到身体僵直。
推开门,枯叶杂草被卷成一地狼藉,风吹过来,唐殊听见猎猎作响的风声。
-
清晨佛堂里传来杳杳钟声,唐徵请来的所谓大师正念诵佛经。
大门敞着,门口的保镖见到唐殊并未阻拦,直接放他进去了。
唐殊在迈腿跨门而入、抬头看着佛像停顿的那几秒中,想起小时候在沟头镇那间破庙里见过的菩萨。
冬天庙里漏风,四壁挂着白霜,菩萨漆身已经斑驳不堪,面前生锈的香炉里塞满了烧得参差不齐的香柄。
妈妈教他把手里的香插进满满当当的香炉,带他下跪磕头,三下。来之前妈妈说有什么愿望都可以和菩萨说。他跪在冰冷刺骨的地上给菩萨磕了三个响头,想只是这样,菩萨就会答应每个人的愿望了吗。
头顶呛人的烟飘下来,他难受地吸了吸鼻子,在心里问菩萨可不可以对妈妈好一点,让她每次早一点卖掉所有东西,就可以多赚一点钱,早一点回家。
他和菩萨那双满含悲悯的眼睛对视,懵懂小声地说谢谢、拜托菩萨了。
唐殊失神片刻,望向眼前的佛像。
金光闪闪的佛身反射着屋顶的颜色,那红光倒像是一道血光。他在唐徵的注视下迎着红光走过去。
身披袈裟的大师念叨着退开,取了三支细香递给唐殊。
唐殊接了香,面无表情地垂眼,随手往铜鼎一插,后退时踩着脚边的垫子然后踢开。
不一会儿,周围空了,大堂里只剩唐徵和唐殊站在佛像下。
唐徵开口道:“昨晚就在等你,现在才来,算是稍微有点长进了。”
唐殊说:“我要见他。”
“以往,对犯了错的人,你也都有这么仁慈吗?”唐徵睁开眼,不紧不慢地将唐殊那束香扶正。
他又转身捡起拜垫,吃力地撑着大腿站起来,气喘吁吁后说:“不过这次海港城的事确实办得不错,昨晚我正和小沈说着就来了消息,城里有人发现了严石山和他两个手下的尸体……”他拍了拍唐殊的肩膀,“办得很不错。”
唐殊很慢地转头,似乎听见骨头咔咔作响:“是你。”
“是谁都可以——”唐徵笑了,“唐殊,不要忘了你姓什么,你身上流着谁的血。在别人眼里,你代表我,你就是我,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唐殊用五年时间成为了唐徵的复刻品。
他在外玩世不恭风流潇洒,在内心狠手辣杀伐决断的名声响亮。都说唐家三个儿子,死了的那两个是因为人性保留得太多、命也不够硬,如今这个路子最野的反而最像唐老爷子。
他就是从烂泥里爬出来的复刻品,身上被镀了层反现红光的金。
所以严石山是谁杀的都可以,都不要紧,这种事怎么分得出个你我来。
一点恻隐之心根本包裹不住血淋淋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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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殊浑身冰冷地走出佛堂。
十几年前他能跪着说出一句谢谢菩萨,现在他只想一枪打烂那尊高高在上的佛像的头颅。
风声又响了起来,唐殊径直从佛堂后的小路绕出去,翻墙进了主宅后院。禁闭室就建在角落一片土砖平房里。
门口有人守着。
阿维这次跟着一起回来了。他又得了这份苦差事,远远看见唐殊的身影,立马慌张地四顾周围。等唐殊走近了,他面露苦色:“殊少……”
“钥匙给我,让开。”唐殊命令道。
阿维没有迟疑太久,便把钥匙递给唐殊,紧张地说:“您赶紧进去,老爷子的人刚刚走了,很快就会回来,等会儿我再把他支开,您再带人出来。”
唐殊一语不发地抽走钥匙,铁门被打开时发出笨重刺耳的声音。
阳光在唐殊把左脚踏进房门的那块地上切割出一块光亮,随着门被关上,炫目短暂的光亮迅速消失。
和那些噩梦中的场景相差无几。
屋子里泛着股陈年霉灰味,湿冷无比。狭小的空间里光线昏暗,四周土砖墙一路摞上去的,密不透风,只有左侧墙顶开了一扇铁窗。
唯一不同的是这里不再只有唐殊一个人。
沈礼钊靠站在墙角,像是从始至终就一直站在那了,上半身隐没在阴影里,看不清楚表情。
唐殊握着钥匙的手里满是汗,他一步步走过去,走到沈礼钊面前却停下来,视线低垂着地。
那些菩萨啊,佛祖啊,连带上鬼神天地,黑的白的好的坏的,一个都救不了他;此刻一直让他不被拽走的沈礼钊就在眼前,他却怕了,不敢再多迈一步。
隔着那么点不远不近的距离,唐殊木然盯着沈礼钊青筋凸起的手背,喉咙像被死死掐住。
沈礼钊等了片刻,开了口:“进来一起面壁思过来了?”
“跟我出去。”唐殊自顾自地说。
沈礼钊看着他:“把头抬起来。”
唐殊咬了咬牙,在抬头的瞬间被按住肩膀,后腰被一只手臂强硬一揽,他脚下踉跄,整个人硬生生撞上去,鼻梁磕得生疼。
冒着寒气的外衣和冰凉的皮肤,凡是触碰得到的地方都一样,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僵冷无比。沈礼钊停顿两秒,把他抱进怀里。
唐殊垂着手臂,心脏跳得很快,他被迫抬起了头,让沈礼钊看见了他苍白的脸色和眼睛里的血丝。
“不是说好在家等我,”沈礼钊说,“为什么永远这么不听话,你是三岁小孩子吗?”
唐殊直直地与他对视,令人猝不及防地开口:“沈礼钊,操我。”
空气却骤然跟着冷了下来,沈礼钊沉默地看着他,阴影里漆黑的眼睛难以看出情绪。
沈礼钊抬手碰了碰他的脸颊,刮擦而过一般,下一秒却倏然捏紧,抵着骨头按下去,唐殊的心脏仿佛跟着被按压出凹陷。手指一点点摩挲着下巴轮廓,按压下去的凹陷一点点充盈起来。
他是怕疼的。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哪里出了问题,他喜欢起了这种感觉。
现在似乎才找到了说法——沈礼钊把他弄疼,就如同可以确定沈礼钊在拽着他,让他不被张牙舞爪的怪物拽走。
可现实横亘眼前,似乎要拽回他还是太难了。
唐殊接受这样的现实了。
唐殊要沈礼钊这个人,也不是要沈礼钊为了他流血卖命、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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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22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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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对峙不久,沈礼钊从唐殊腰间摸出手枪往铁床上一扔,说道:“自己把裤子脱了。”
唐殊一愣,呼吸顿时变了速,却很快听话地解开了皮带,一点点把裤子往下脱,内裤也褪下去,一齐挂在腿间。
温热粗糙的手掌摸上了裸露的臀肉,唐殊身体紧绷,这才双手不自觉抬起来,沈礼钊捉住他的手腕,把人整个往上一提,让那双手抱紧自己。
他低头用嘴唇碰了碰唐殊的脸,手指掰开臀缝揉搓进后穴的褶皱。
靠着这具坚实的身躯,硬着的地方被同样一团硬热顶着,唐殊像是终于回过了神,环在沈礼钊颈侧的手臂收紧,急切去找刚刚那两瓣温热的嘴唇。
牙尖已经刺了上去,湿软的舌头四处乱钻,沈礼钊张嘴放任他又咬又舔,指节全部没入那个吮吸厉害的小穴里。
里面夹得很紧,意外又不意外的也很湿,抽插几下就软了,轻易便吞吃下两根手指。
唐殊的呻吟和呜咽被吃掉了一半,含糊不清,肠壁内某个地方被一顶,声音就穿透出来。
“已经弄过了,”唐殊喘着粗气,使劲揪了把沈礼钊的衣服,“快点……”
“快点什么?”沈礼钊熟练地插得更深,后穴里留下的润滑液流出来,搅弄时带出水声,“骚货,一刻也等不了了,是吧。”
他手上进出的速度猛然变快,每一下都重重插准了要命的地方。
“啊、嗯……啊!”
唐殊被刺激得两股颤颤,还没几下就突然一抖一抖射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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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稠乳白的精液通通被抹到身后,手指重新插入,唐殊脸颊贴着沈礼钊的胸膛,听见有力的心跳声。头往怀里钻,屁股却缩退着想躲。可密闭的房间里只有沈礼钊能堵住风声,他又立即抬臀迎合上去,塌腰扭动着。
射过一次的阴茎很快再立起来,磨蹭在沈礼钊的衣服上,透明粘稠的体液继续不停地往外淌,滴得到处都是。
沈礼钊一手撩起他汗湿的刘海:“就这样也能射,什么都能把你操射。”
“不是的,进来,换......”唐殊处于不应期里,敏感过头,边被几根手指戳刺得语不成句,边哆哆嗦嗦低头去解沈礼钊的裤头,眼睛湿润泛红,“沈礼钊......”
“换个叫法,骚货。”
“沈......啊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