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梁潇梁萧 本章:第50章

    屋里已经备好了热水,她将身上的湿衣裳都解下,拿了个汤婆子给李涿暖手。

    两人都异常默契的没有去修隔壁屋顶的事情。

    当夜,他自然又留在了她的房中,与她同宿同眠。

    两人这种奇妙的关系,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但好像一切又尽在不言中。

    她冬日里惧冷,有了他夜里抱着,浑身暖洋洋的,分外惬意,觉也睡得安稳。但同时,夜里抱着他,身体燥热得慌,不能纾解,只好忍耐了。偶尔她会做些淫梦,醒来的时候发现果然是在对方怀中,不免羞涩。

    想起自己和姐姐这样不伦不类地过起了类似夫妻的生活,周兰有时候会觉得苦恼,可是心中挂念对方,又割舍不下。

    晨起暮间,两人在床帐之内时,李涿经常会亲她,态度十分自然,仿佛完全没有什么不对。在这种态度的感染之下,周兰也渐渐觉得就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不去想那些世俗的目光,反而有种安静而简单的快乐。

    短短几日过去,诗会的日子到,孙子菡来邀请周兰同去。

    106.

    这几日,周兰和李涿二人同吃同住,形影不离。

    冬日天冷,尤其是晨间,一阵阵的雪下不尽似的,冷意从薄薄的纸窗透进来,饶是挂了一层毛毯,也挡不住那彻骨之寒。

    她仅仅从被窝里露了个脖子出来,就觉得整个人要被冻结了,头皮和脸颊冷得发痛,让她有种肌肤要皲裂的错觉。

    还好旁边睡了个人,她趁着李涿未醒的时分,先将冰凉的手放进他温暖的咯吱窝里取暖,又环住他的腰,整个人贴在他的胸膛上。

    肌肤相抵,丝丝缕缕的暖意从他身上的传来,温热的呼吸扫在耳畔,她才觉得浑身渐渐放松,融化。

    李涿原来起得比她早的,现在不知怎么的,倒是醒的比她还晚了,让她每次都能趁着这空当儿在他怀里赖上一阵。

    但同时,他也是无比精确的。每每到了要起的时分,他就能直接睁开眼睛,从枕上苏醒过来,这中间不存在什么迷糊的过程,常常让她吓了一跳。

    幸好,李涿即便是发现了起床时她整个人缠在他身上,他也仅仅是在两人中间刻意留了一层缝隙,不让她摸自己的腰而已,从来没有质问过她为什么。

    这让周兰越发得寸进尺,因为她发现,自己就是喜欢黏着李涿。

    她缩在他的怀里时,喜欢观察他。他睡着的时候格外安静,面目中那种纤秀之美毫无保留地呈现出来,又糅合着一种格格不入的冷寂,叫人怎么看也不够。

    她悄悄撑起身子,凑得近了些,目光落到他唇上,有点馋。

    正想偷偷靠近的时候,李涿忽然就醒了,清透的眸中带了点笑意:“醒了?”

    她顿时愣在原地,僵硬点头:“……嗯。”

    “在做什么呢?”他的目光落到她手上。

    周兰脸上一红,她刚刚一时兴起,偷了他的一缕发丝缠在手指上玩儿,现在被他看见了,她马上火烧般松开了他的发丝。

    “也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醒了没。”她拙劣地解释着。

    李涿轻轻笑了,没有多说什么,把她拉进怀里抱着,亲了一下她的耳朵。

    她瞬间脸红了,他应该是没有相信她说的话,所以才会这样吧?

    周兰埋首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清淡的味道,忽然之间心中透亮。

    对于这种亲密的行为,李涿好像从来都没有拒绝过她,一次都没有。

    甚至,他还会主动亲她。至于为什么,他之前说的是“因为姐姐喜欢你”。只是她一直在犹豫,不敢确定,那是什么样的喜欢,心中常常感到羞耻愧疚。

    “姐姐……”她埋头在他怀里,忽然间很想将心中积蓄的许久的情感和疑惑说出来。

    “嗯,怎么了?”他的声线一如既往的平和。

    她抬起头,正想说什么,目光在扫过他的喉咙处时,忽然凝固了。

    从前,他说这里受过伤,需要用纱巾遮住,特别时冬日时分,人人以狐裘围着脖子,根本看不出来。

    可此时,她看真切了。那白皙脆弱的脖子上,是只有男子才有的喉结。

    如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她整个人冻住了,顿时瞳孔放大,不可置信般看着他。

    也许是晨间的气氛太好,他太放松了,对她完全没有什么戒备心,就这样干净地展露在她面前。

    李涿缓缓转头过来,注意到了她那不同寻常的目光。

    接着,她就看到那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天色黯淡,他一层单薄的寝衣凌乱,明显平坦胸膛起伏着,衣襟的缝隙露出玉白的肌理来。

    李涿什么也没说,只用一双幽幽的眼对上她,可周兰就是知道,他在紧张。

    天啊……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手心冒出了冷汗,过了好一阵,一颗心才虚落落地放下来。

    李涿轻轻歪了头,浅瞳色的眼盯着她,好像在等她先开口。

    周兰艰难地坐起身来,背对着他,瘦削的脊背上落下一片阴影。

    一阵心惊肉跳的沉默之后。

    她像往常一样问他:“姐姐,可要我帮你拿衣裳?”那语气却是有点颤抖的。

    听她依旧叫他“姐姐”,李涿松了口气。

    “那多谢了。”他轻声说。也不知道是在谢什么。

    虽然没有任何声响,周兰莫名感觉到身后的人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了。

    她磨蹭着坐到塌边,感觉整个人都是虚浮的。

    穿绣鞋的时候,她无意中瞥过去,发现李涿的鞋比她自己的那双大了不少了。

    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呢?

    她盯着那鞋看了一会儿,才起身走了出去。

    走到李涿的屋子里,再次闻到他身上松竹般的清淡味道,她心中有种异样的感受。从前那些压抑着的,细小微妙的情愫一下子如荒草般扭曲滋生起来。

    回来的时候,遇见了绣球端着热水,准备送进去。

    周兰伸手拦住了她:“我来吧。”

    绣球茫然地“哦”了一声,就看着周兰端着帕子和热水,走到了李涿的床前。

    他已经坐起来了,脊背挺直,脸色冷白,望着她似乎欲言又止。

    水盆热气腾腾,她低着头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双手浣在水中,发了半天呆,才拧好帕子递给他:“姐姐,洗一下脸吧。”

    她不肯与他对视,怕漏了点什么不该的心思。

    李涿接过帕子,本想说她不用这样服侍自己,但看到她的脸色,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他换衣裳的时候,她乖乖地坐在榻边,背对着他,没有像之前那样吵着要看他。

    他自己不好梳头发,周兰瞧了一眼,像往常一样过来,“我来帮姐姐吧。”

    她接过梳子,动作轻柔,像是怕弄疼了他一样。只是束发的时候频频出错,李涿提醒她:“拿错了,不是那个。”

    她才回过神来,窘迫道:“方才没有注意。”

    “没事。”他说。

    不一会儿,孙子菡来了,她原是来找周兰的,却不想李涿也在。

    “诶?李姐姐怎么在你这儿。”孙子菡惊奇道,“你们俩现在这么好了呀?都住一起了。”

    此时周兰正在给他梳头发,见到有人来,她有点慌张:“子菡,你在外面等一下,我们马上就好。”

    子菡还在那里大惊小怪:“哟哟哟,我可算是知道你为何爱黏着李姐姐了,连我都比下去了。”

    这本是普普通通一句调笑话,奈何周兰心虚得很,伸着脖子辩解:“胡说什么呢!前日李姐姐那边屋顶漏风,不能住了,所以……我才让他与我一起的。”

    李涿抬头看她一眼,眼神清冷,她被看得心头发颤。

    子菡还在外面叨叨:“那简单啊,找个泥水匠修一下就好了,我就认识一个,去年婉如姐姐那边也是漏风了……”

    随着外面的声音远去,周兰替他插好最后一根玉簪,然后手腕就被男人握住了。

    “兰妹,你说,我该什么时候去修那屋顶?”他直直望向她,不避分毫。

    107.诗会

    冬日的天光惨淡,他穿着一片素淡,披风领子一圈墨青色的绒毛,擦着冷白的下巴,清透的眼黑白分明,目光像薄薄的刀片,锋利直指她。

    平心而论,李涿五官秀丽精致,若是神情再柔和些,以女子的目光来看待他绝不违和。

    但同时,他的眼神又那么执着强烈,没有丝毫女子的柔婉,让她清醒的知道,今晨看见的男性象征绝非幻觉。

    望着他无比熟悉的脸,周兰目光一颤,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转过头去。

    那是与她朝夕相处的“姐姐”啊,怎么忽然变成了男子呢?

    她想起之前的细节,自己偷偷地亲过他,抱过他。他不仅从不拒绝,还与她越发亲昵。

    没有人挑明,所以她就继续在这一层纸糊的朦胧中,未去想世俗的眼光,或者以后该如何。

    在发现他是男子的时候,不可否认她有一瞬隐秘的欣喜。

    但同时,她猛然醒悟过来,她这样与他不清不白的在一起,算什么?

    他是男子这一事实,像惊雷般将她的幻想打破,让她知道这几日与他厮混缠绵,是多么的荒唐。

    她没有直接回答他之前的问题,而是一边顺着他的长发,一边轻声问:“我该叫你姐姐,还是哥哥?”

    李涿眸光微闪,平静道:“没别人的时候,你可以叫哥哥。”

    周兰没料到他就这样坦然地承认了。

    她放下梳子,嘴唇微动,似乎有点不死心:“一直都是你吗?”

    “原本不是我,”李涿似想起什么往事,语气黯然,“自从三年前,胞妹出了意外,就成了我。”

    “所以……你是她哥哥?”她的声音艰涩,似乎不是在提问,而是在进行某种认知转换。

    “对。”

    她怔然,露出一丝苦笑。

    所以,不仅在这几日与她同塌而眠是他,从前与她读书习字、论诗作文的也是他。

    最难堪的是,在她根本不知道李涿是男子的时候,就对他产生了别样的悸动。

    “姐姐,”她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你知道,我舍不得你。”

    若是只顾私心,她希望他永远不要离开。可她已有夫侍,而他假扮妹妹来书院,苦读数年,也必有苦衷,并非她三言二语就能化解的。

    因为懂得他,尊重他,所以她没有自以为是地说,要娶他,要让他在她后院里乖乖呆着。

    她既然不能娶他,就不该白白误了他。他与她在一起,也许能得一时欢愉,可同时也失去了以后清白嫁人的机会。

    她攥紧了手心,心中疼痛难以呼吸:“可是我不能……这样的话,我们算什么?我不能误了你。”

    他脸色微变,浅色的瞳孔中夹杂着紧张、失望,还有隐约的怒气,冷冷嘲讽:“那之前我们那样,又算是什么?”

    她怔怔望着他,喉咙被堵住般不能言语。

    他霍然起身,直视着她:“之前在蕙草阁,你做过什么都忘了吗?”

    “你说蕙草阁……什么?”她脸色煞白,脑中的混沌忽然之间有了模糊的轮廓。

    记忆泛起水波,忽远忽近。

    夜晚迷离昏暗的烛火下,他秀逸的脸近在咫尺,眼中灼灼含笑。

    他问:“你知道我是谁?”

    她痴痴地笑:“我知道,你是姐姐。”

    然后,她捧着他的脸吻了下去。

    然后……然后呢?

    一阵巨大空白的惊惶中,她的下巴被捏住,他搂着她的肩膀,未给她一丝逃离的机会,眼中恨恨的吻了过来。

    “姐姐……快放开……”她还记得子菡在外头等他们。

    他毫不顾忌,直接咬了她一口:“别叫我姐姐,我不是你姐姐!”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激烈失控的样子,被他抱在怀中一阵颤抖,心也骤然缩紧。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子菡的声音由远及近:“怎么还没好啊?你们在磨蹭什么啊?”

    “子菡来了啊,快松手……呜呜……”她想要挣脱开,却被他搂得更紧,他死死地盯着她,唇齿噬咬似乎要将她吞下,她发出轻微的哭声。

    “你听我跟你解释……”她握住他的手腕,想要拉开桎梏,他却一点没有停下的意思,舌头不容抗拒地探入口腔中,目中带火,似乎要与她一同毁灭。

    “姐姐……不,哥哥!”她喘着气,声音带了一线哀婉:“哥哥……我错了……”

    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叫他,李涿一时怔忪,手腕上松了力道。

    她眼角湿润泛红,推开了他。

    帘子一下被撩开,周兰脸上犹有泪痕,似有些惊惶地回过头来。

    子菡奇怪地看着屋内的两人:“在干嘛呢?我都等半天了。”

    周兰忙擦了擦眼角,对孙子菡道:“好了好了,马上就走。”

    李涿发丝微乱,立在周兰身边,气度丝毫不减,冷冷清清未发一词。

    子菡笑道:“你们不会背着我偷偷做什么坏事吧?上次在成衣店也是这样,叫我好等。”

    周兰笑得有些僵:“没有的事,不过挑首饰费了些功夫。”

    无比拙劣的谎言,不过孙子菡没有在意,她还以为两个人是吵架了呢,因为一路上李涿都没有说话,周兰也没像往日那样黏着他。

    子菡笑着缓和气氛:“难得你们这么重视,今日可是有许多年轻公子来呢……”

    说着,她一一讲起,尤其说到子宁的时候,细细观察周兰的反应。

    然后就发现,周兰心不在焉的,时不时往李涿那边看去,似乎透过他在看雪,又好像什么都没看。

    李涿在听到有许多年轻公子后,则冷笑一声,神色更凛。

    子菡心中暗叹,这两人果然是吵架了。

    诗会地点设在潭园,宴席早已摆好,几个相熟的小姐公子们坐在一处谈笑。

    “你们来了,快坐。”王婉如笑着招呼着三人。

    周兰于是与孙子菡她们坐在了一处。环顾四周,众人皆着盛装,笑谈诗词歌赋,雅致风流。

    地点选在潭园,自然有其奇妙之处,亭台楼阁中有一处暖泉,即便是冬日,周围下着细雪也汩汩冒着热水。

    年轻公子们瞧着稀奇,纷纷围坐在那一处,用浅盘盛着酒壶,放入水中漂浮起来,丝竹声停,酒壶飘到了谁面前,谁就作词一首。

    作不出来,便自己罚酒三倍,公子们喝不完,也没有关系,可以找相熟的女子代饮。

    孙子菡交游甚广,很快便有男子过来请她:“妹妹,帮我饮这一杯酒可好?”

    她自然无有不应,笑着跟着那男子过去了。不一会儿,就被灌了好几杯,脸上有种微醺的红。

    子宁坐在那处,却是心不在焉的,闲闲把玩着瓷杯,目光往女子堆里面飘去。

    他今日穿了件深紫的织锦袍,玉冠蟒带,乌发丽颜,在一堆少年里格外出众,可那人根本没有投过来一眼。

    他心中微沉,终于等到一个机会,酒壶飘到了他的面前。

    旁边的男子笑着推他:“子宁,你是作词还是饮酒呢?”

    子宁懒懒笑道:“你惯会取笑我,我什么时候会作词了?”

    他这样的直白惹得大家一阵哄笑,旁边坐着的几个女子也用期待的目光看向他。

    当然,他还是要装模作样一番的。

    “姐姐——”子宁拉长了声音,看向孙子菡。

    孙子菡喝了许多,忙摆手:“我不行了,找你兰姐姐去。”在这种时候,她还是很会配合自家弟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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