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迷茫地“哦”了一声。
待得两人走后,梁潇瞧着外面人影也没了,于是翻身上了床。
他心里有几分紧张,于是还将一侧的帘子也放下了,只留一半帘子挂着,让光线透进来。
他则拿了一个软枕垫在身后,将册子朝床里面,呈一个只有自己一个人看得到的角度。
这时,梁潇才心情激动地翻开了册子。
打开了第一页,上面写了四个大字“春宵秘戏”,字迹潦草,像画画似的。
字下面还配了张图,屋内榻上,用帘子挡着,一双男女各自露了个脸,姿势暧昧。
那男子从后面将女子抱着,女子转头来朝男人笑,似很愉悦的样子。
梁潇脸上有些热,他握拳轻咳两声,翻开了下一页。
接下来竟然还有一段序言,梁潇觉得稀奇,便细细看了下去。
上面说男女交合乃自然人伦,是顺应天道,交合间产生了“气”。这气又分为许多种,分为“清气”、“浊气”、“恶气”。
男女心甘情愿的愉悦交合时会产生清气;如果女子不那么情愿,则会产生浊气;如果完全是男人强迫女子,则会产生恶气。
清气能够涤荡万物,滋润人间,使人民安居乐业;浊气不上不下,游荡人间,造化了许多有小恶小善的平庸之人;恶气就很严重了,轻则会让家庭不和睦,重则使后代凋零,门庭衰落。
然后又讲了男子不仅仅要尊守三从四德,在夫妻房事上也要致力于使女子愉悦,使得天地间充满“清气”,这本书就是为了讲述这方面的技巧的而写的。
落款是几个潦草的大字,星尘子。
总结了一下,这本书讲的就是如何在性事上取悦女子的。
梁潇皱着眉看完这段乱七八糟的序言,心想这星辰子不知道是从那里出来的登徒浪子。
他草草地往后面翻了翻,结果发现图都画得十分精美,里面男俊女美,地点有的在闺房里,有的在假山下,还有的在书房之地,各有意趣。
而且每张图下面,要么写了一个小小的艳情故事,叫人脸红心跳,或者写了些奇巧淫技,房中秘术,解释如何能使交合的两人更愉悦。
翻了两下,他倒觉得这册子是用了心思的,有些意思。
其实梁潇也不是没看过春宫图。
当时跟周兰成婚,梁潇初经人事,爹爹塞了本无名的小册子。
那小册子连名字都没有,更别说里面了。绘制粗略,画了许多个男女交合的姿势,纯粹的白花花的肉体相连。
梁潇当初看了两眼,除了一开始的惊奇刺激,后来便没有任何感觉。
不过,他见了周兰之后,不知怎么,就无师自通了,想起了里面几种常用的交合方式。
后入是他最喜欢的。他抱着她一下一下地进入,听她带着哭腔的喘息声,越发激动,在她雪白的后背上吮吻着,于雪中留下瓣瓣红梅,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心中还略有些自得。
他从来不知道取悦女子原来有这么多的技巧。
梁潇这时想到了林玉说“你下午伤了她”,心中微涩,略一盘算,便打算认认真真地研究一下这本《春宵秘戏》。
序言之后的第一页,便是一番闺阁情形。面前放了一座琴,女子斜坐在男人的腿上,媚眼如丝,指尖还停留在琴弦上,但衣衫已经半露,半个酥胸裸露出来。
男人一手扯了女子的腰带,一手捧了女人的脸庞。
两人热切地吻在一起,檀口微张,露出两人交缠的舌尖,还有一缕淫糜的银丝。
光是看着这个画面,就让人觉得身体发热,口感舌燥的,梁潇微微感觉到衣物摩擦得难受,于是换成了盘着腿的姿势。
这张图下面写了一段文字,讲述了“前戏”的重要性。所谓前戏,就是交合之前的准备,需要男子用技巧让女子的私密处产生湿润的蜜液,才能使得性事顺利进行下去,否则女子可能会受伤。
特别是两人初次交合,或者男子阳物较大的情况下。前戏又有许多种方式,下面详细地讲了起来,首先便是亲吻,亲吻的一系列技巧等等……
看到这一段,梁潇心中咯噔一下,也从来没有人说过女子会在那事上受伤。
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胯间的性器,此时微微挺立,就已经很俱规模,器身颜色呈粉嫩,周围青筋虬结,圆头上的小眼仿佛有生命般一下下张合着,流出点滴清液来。
这么大一根,他当时是怎样插入她的呢?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她那里,好像很小很窄吧……梁潇后知后觉的想到。
48.满3450珠
因为想到周兰,脑子里面立马出现了一堆香艳的场景。
她细细白白的腿间,是引诱着他的粉嫩的穴。她上身轻纱半褪,落直腰间,让两团雪白丰盈的乳露了出来,乳尖一点嫣红,颤巍巍地挺立着。
对着幻想中的这幅画面,梁潇无可救药地硬了。
虽然心中还念着册子上说的“前戏”一事,但是手还是很诚实地缓缓伸到胯下,那根巨物此时已经完全勃起,他用修长的手指握住了蓄势待发的阳物,缓缓动作起来。
“啊……”舒适的感觉让梁潇发出一声低低的喟叹,顾念着外面可能有人,他也不敢大声,只压抑着喘息。
眼睛继续瞟到那册子上,翻到接下来的一页,赫然一张图画,映入眼中。
一个美艳的女子坐在一张华丽的榻上,上身完全裸露,仰着头,表情十分享受。
她身边有两个俊秀的男子,一人一边,分别捧了一只美乳,跪在女子的身旁吮吸起来。
梁潇瞪大眼,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淫糜混乱的场景,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下面的文字注释着,前戏的方式不仅仅有亲吻,含住吮吸女子的乳头也可以增加情趣,让女子动情。
不知怎么的,梁潇诡异地将这画面代入了周兰。
画面瞬间活了。
如果是她的话,秀美白皙的脸上可能会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吧,脸颊微红,汗水沾湿了长发,身体微微朝后面仰着。
然后梁潇就抱着她的腰,握住她一边的乳房,低头去寻了那一点软糯的朱果,含在嘴里亲舔起来。
她于是开始颤抖,一双清透的眸半含着盈盈泪光,咬着嘴唇望着他。
然后,另外一边,则是林玉……
不对!
梁潇一个激灵,好好的,怎么会出现林玉?真是败兴。他今天被那个狐媚子都气晕了。
他很快将这个画面驱逐出脑海,迅速翻到下一页。
然后继续伸手握住胯下的性器,修长的手指上下快速套弄着,指尖偶尔会摩擦到前端敏感的小眼,每当这个时候,他的腿根就下意识地绷紧,发出压抑的喘息声,同时目光瞟到春宫册子上去。
新的一页画的是一个女子坐在一张窄小的椅子上,双腿岔开,分别搁在两边的扶手上,露出私处来,而男子则蹲下身去,捧着她的双腿,去舔她的花穴。
梁潇看到这一页,愣了一下。
虽然也听说过,但这等下流的行径,直白地、赤裸裸地展现在眼前,实在是他所不能想象的。
不过眼睛倒是还停留在画面之下的批语上,上面说,女子最喜欢这等滋味,如果有男人愿意这样服侍她,必定会使这个女子非常感动,心中对这个男子的爱意也会加深。接下来还有一大段的详细说明,讲述了实际应该如何操作。
是这样吗?梁潇便撸动着性器,边混乱地思索着,开始考虑这种可能性。
如果是周兰的话,其实……也不是不行啊。
他回想起她那里的样子,浅浅的粉色,让人想疼爱。
他忽然有点想试试,看她会露出什么样的神情。想看到她脸上出现失控的表情,想听到她娇媚的喘息声。
想到这里,就食髓知味地怀念起今日下午时,将性器埋在她体内尽情抽插的感觉,好像怎么都要不够,那湿热的穴不住地贴合他的性器,让那肉刃越来越坚硬。
就这么幻想着,梁潇手下的速度逐渐加快,滚烫的阳物在手心中突突跳动着,他靠在床头的玉柱上,不住地低沉喘息着。
敏感的龟头时不时被手掌摩擦而过,性器涨得青筋凸起,因为激烈的快感,马眼流出清液来,那里微微张合着,一副快要爆发的样子。
梁潇闭上了双眼,大腿根部绷紧,弓着身体喘息着。
又快速撸动了百来下,他感觉快要不行了。怕弄脏了床铺,梁潇便睁开眼,随手拿了张绢帕过来。
帕子上面绣了浅水鸳鸯,这是之前周兰送给他的,梁潇一眼就认了出来。
“啊哈……”他紧紧咬着牙,喉咙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呻吟,这时候去换帕子已经来不及了。
在激烈的摩擦中,性器涨到最大,一片白浊从马眼里喷射了出来,全数洒到了那张干净的帕子上。
“哈……”高潮之后,梁潇微微喘着气,看到沾上了精液的帕子,心情有些复杂。
他刚刚不想弄脏她送的帕子的,但是忽然之间又很想在她那里留下点痕迹。
怀着这种莫名的心情,他就这样射在了洁白的手绢里。
他心中带了点罪恶感,寻了个没人都不在的机会,下了床去将手绢用冷水洗干净。
防止上面残留有味道,梁潇还专门用了点香露,拿回来的时候洗过的绢子已经带了芬芳的花香气。
他把帕子晾在一边之后,感觉有些累了,于是吹了灯上床准备就寝。
那本《春宵秘戏》还躺在他的床上,梁潇犹豫了一下,便将床榻掀起一角,将册子悄悄藏在下面。
躺下之后,梁潇闭上眼培养睡意,脑海中却不断出现今日发生的事情,还有刚刚一时兴起看到的春宫图画面。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正想着要不要在周兰试试那些“秘技”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件事。林玉是烟花地出来的,那地方惯会些讨好女人的下流伎俩,像《春宵秘戏》里面写的技巧,恐怕对于林玉来说是手到擒来。
甚至,有可能已经在周兰身上实践过了。
想到这里,梁潇霍然从床上坐起来,在黑暗中眼神阴霾。
他细细思考了一下,确实很可能是这样。
不然何以解释,短短的时间内,周兰就对区区一个侧夫如此上心?
呵。女人。
他的拳头握紧,心中那种钝钝的痛,逐渐尖利起来,开始吞噬他的神经。
梁潇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在黑暗中坐了一会儿后,重又躺回床上辗转。
一夜难眠,他睡了醒,醒了睡。
早上起来的时候,梁潇脸色有些苍白,芝兰给他梳头的时候,见到他眼下的青黑,还有唇下一茬浅浅的胡须。
49.关心
芝兰沾了点粉,将他眼睑下方青影遮盖了,又用剃刀将下巴附近、嘴唇周围的一层胡茬刮去,留下一点浅浅的印痕。
梁潇看着镜子里自己略显憔悴的脸,瞥了芝兰一眼:“再遮一遮。”
芝兰应了声好。
梁潇在柜子上挑了一把好看的扇子,接着问:“玉露膏找着了没?”
芝兰回:“找着了,奴已经用盒子装好了,一会儿给您拿过来。”
梁潇点点头,道:“一会儿在厨房拿点红豆糕,给娘子那边送过去。”
芝兰顿了一下,提醒道:“公子,其实送吃食,还是自己做的比较有诚意啊。”
梁潇挑眉:“我做?”
他从来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家里的爹爹都没让他学过下厨,说家里的宝贝儿子哪里需要去做那些下人做的事情。
芝兰讪笑一下:“不是真的要公子学成大厨,而是要娘子看到公子的心意啊。”
梁潇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然后摇着扇子道:“一会儿我亲自送过去还不成吗。”
换衣裳的时候,他特意挑了件新裁的苍麒麟色长袍,又选了挑雷纹腰带,显得肩宽腿长,气质贵不可攀。
梁潇估摸着周兰起得早,于是吃完早膳,便提着食盒和玉露膏,来到了周兰的书院,站在外面等她。
此时天还未亮,凉风习习,院子中央有一棵经年的桂树。才下过雨,空气中带着潮湿的草木清香。
梁潇站在树下,背着手望向巨大繁密的树冠,朝屋门口露出一个潇洒的背影。
周兰应该很快就出来了吧,到时候看到他站在门口等她,肯定会很感动。
但出乎意料的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院子依然静悄悄的。
梁潇摇了摇扇子,感觉事情有点出乎意料。
芝兰试探地问:“公子,要不奴婢去通传一声?”
梁潇本想说好,但突然想到昨夜的事情,估计周兰晚上没睡好,可能会晚起。
于是他犹豫一下,摆手:“算了,再多等等。”
站在院中又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天都已经大亮了,书房这边还是没有动静。
梁潇在门口来回踱步,眼中带了几分焦躁。
“公子,咱们坐在亭子里面等吧。”
梁潇环顾四周,看到桂树旁有个小亭,他犹豫一下,还是摇头:“应该马上就出来了。”
结果周兰真的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巳时了,此时梁潇都心平气静了。
今日周兰的打扮依旧清爽简单,一件嫩黄的衫子,头上绾了个轻巧的发髻,上面缀了两朵珠花,便没有别的什么首饰了。
她跨步出门,瞧着是要往兰院那边走。
梁潇心中一喜,忙走过去叫她:“兰兰。”
女人果然听见了这一声,然后转过头来,两人四目相对之时,却见她眼神躲闪,微微有些瑟缩,便迅速地转过身去,匆匆离开了。
梁潇心中一酸,愣在原地。
是啊,他怎么忘了,昨晚她那么生气……她此时肯定是不想再见到他的。
*
周兰去见了爹爹,两人说了一阵家常话。
周兰道:“爹爹,明日我便走了,家中一切事物便劳爹爹关照着。”
周父才收到女儿送过来的新首饰,心中正高兴,答道:“兰儿,你只管放心去,好好读书,家中这些琐事爹来管。”
“女儿定会好好读书,”周兰想了想,又脸微红地补了一句:“林玉初来乍到,恐有不习惯的地方,请爹爹照顾些。”
周父笑眯眯的,昨晚的闹剧他也听说了,不过是些小辈们争风吃醋的事情,他也懒得去管,不过自己的女儿生性腼腆,现在瞧着总算是开窍了。
从前周兰与梁潇,一个不爱说话,一个冷傲得很,夫妻两个之间交流连稚童都不如。倒是纳了个侧夫之后,周兰对人家上心了。梁潇醋劲儿大,脾气又坏,这下子不乐意了,现在巴巴地追过来。
也是好事,以后女儿就多了个人照顾。
周父笑道:“林玉这孩子我瞧着不错,乖巧又懂事,什么时候能给你生个女儿就好了。不过你也不能冷落了潇儿,毕竟他才是正室,以后你若入了仕,还要靠着夫家提携呢。你去了书院后,什么时候想了,就来封信,我带着他们过来看你。”
周兰轻咳一声:“爹,您都在说什么呢?女儿读书,不会耽于男色。若是得空,女儿自然会给家里来信。”
周父笑而不语。
口是心非的丫头。当初是谁一晚上叫了三次水?
两人说完话,周兰便告退回了屋,记得家中还有些书卷要整理收拾,明日放到马车上一同拉到书院里去。
周兰回来的时候,却意外地看到梁潇还站书院门口等她。
她迟疑着:“正君,你怎么……”
其实她之前看到了他在等,只是那时候心一狠,就走了,没有想到回来的时候梁潇还在等她。
从前,他可不是一个会等人的主儿。
见她来了,梁潇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然后他望过来,低声道:“兰兰,我等你好久了。”
之前梁潇设想了很多场景、语气,想着在她面前留下多么英俊潇洒的形象,但是在真正见到周兰的时候,他一下忘了之前的想法,只想着能跟她说上一句话便好。
周兰咬着唇,抬头瞧了青年一眼,不语。
梁潇见她不说话,便自己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这是之前我母亲带过来的玉露膏,说是对治疗伤痕有起效。”
“还有昨日,我不该咬伤了你……”说到这里,他偏过头去,眼神有些躲闪地没去看她。
周兰昨日被他咬了一口后,现在已经结了痂,不过多时便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