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给他们俩一人塞了一个红包。
祝今月捏了捏，感觉今年的红包格外鼓。
孔思不是喜欢假客套的性格。
沈清淮来过她家多次，祝今月感觉以他的聪明，估计早看出来了。
眼下就见他也没推脱，双手接过来：“谢谢阿姨。”
孔思看了眼没形没状歪在他身上的小女儿，摆摆手：“谢就不用了，以后把这儿当自己家就好。”
零点跨年过后，一家人才各自回房休息。
她这大半年时不时会在沈清淮家留宿，几位家长就完全没提要准备客房的事，祝今月就直接地将沈清淮带回了自己房间。
沈清淮来过她家不少次，这还是第一次进她房间。
米白的主色调。
但房间里有许多有趣的家具和小摆件，热热闹闹地或堆叠在一起、或分散在各处，就也不显冷清，反而有种生活气息很浓的温馨感。
很可爱。
和房间主人一样可爱。
洗漱过后，两人躺在床上。
沈清淮碰碰她脸颊，低声问：“困不困？”
祝今月摇头：“还不困。”
沈清淮：“那关灯睡觉？”
祝今月：“？”
她说错了还是他听错了？
“我说的是不困。”
沈清淮又轻轻捋了捋她颊边头发：“那聊会儿天？”
祝今月：“？？”
他第一次进她房间，居然就只打算跟她单纯地聊个天吗？
祝今月半撑着身，托腮打量他：“你今晚怎么忽然这么正经？”
她这么一半撑起身，头发自然垂落下来，滑到沈清淮颈边，有点痒，但他也没拨开，他等这种自然而然的亲昵等了十年。
“我一直很正经。”
祝今月：“你看我信吗。”
“好吧。”沈清淮心里又软又无奈，顺毛似的摸摸她头发，“你爸妈在隔壁。”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我家隔音很好的。”
“是吗。”某人像听不懂她暗示一样，“那睡觉也不容易被吵醒。”
祝今月倒也不是一定想发生什么。
但就像她妈妈刚才所说的，她带他回家过年，就是希望他以后拿这里当他家。
不用有任何拘束与顾忌，可以自在地想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祝今月干脆直接趴到他身上：“我小学的时候就搬到这里来了哦，差不多算在这间房子里长大的。”
奶奶很喜欢这里，所以他们一直也没换去其他房子。
沈清淮搂着她的腰调整了下姿势，好让她趴得更舒服：“那你小学的时候一定很可爱。”
“那当然，我初中——”祝今月本想说她初中更可爱，但初中好像还是有点小，就改了口，“我高中更可爱。”
“嗯。”沈清淮笑着说，“我们月宝当然是从小可爱到大。”
“所以你想不想看我穿这边的高中校服？”祝今月看着他，“我记得好像还有套校服裙的。”
沈清淮呼吸终于乱了，摸她头发的手一顿。
“有照片吗？”
祝今月压了压同样紊乱的呼吸，没直接回他的话，继续使出杀手锏：“还是说你更想看我穿星南一中的校服，我记得阿姨当初帮我收起来了，应该现在还在我的衣帽间里。”
沈清淮手指直接滑落到她唇上。
“刺激”他的后果就是她穿着星南一中校服上衣被抱进了洗手间。
镜面宽敞洁净，清晰地映出镜前的一切。
星南一中的校服宽敞，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笼在里面也看不分明，只有收拢的一瞬间，能看出一点隐约的轮廓。
视觉效果反而更刺激，羞耻值进度条狂涨。
祝今月偏头移开视线，却又被他半强迫地将目光正回来。
沈清淮贴在她耳边：“不是说高中的时候更可爱吗，怎么不看了？”
祝今月：“……”
她说的不是这样看。
不是，她根本没想要自己看好吧。
“今月。”沈清淮忽又叫她一声，“数学作业写完了吗？”
祝今月注意力被他手和其他动作所攫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数学作业？”
“不是说数学只考了25分，想让我给你当家教吗，今天的作业写完了吗，哪一题不会？”沈清淮仍旧靠在她耳边，语气有多温柔，动作就有多狠。
屋内暖气足，他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T恤。
因为站在她身后，被她挡住大半，乍一看起来，似乎也像是星南一中的校服。
祝今月恍惚间有种他们真回到高中的错觉。
他没拒绝她邀请他当家教的请求，会在周末的晚上去她家给她补课，因为有人陪她，孔思和祝景森就留在公司加班没回来。
家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祝今月声音被撞得破碎：“哪有你这样教人的。”
“那今月希望我怎么教？”沈清淮靠在耳边低声问她，“太浅了是不是，要我讲深一点吗？”
“……”
一堂“数学课”最后也上得精疲力竭。
最后回到卧室时，身体已经疲乏到不行，但可能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带他回家留宿，精神却仍有种亢奋感。
他好像也如此。
已经重新洗净的手碰碰她头发，又碰碰她脸颊，最后低头亲了亲她，轻声哄她说：“明天穿那套校服裙？”
祝今月脸上刚缓下来的温度骤然又回升。
“想都别想，新年福利一次只能解锁一样。”
沈清淮：“那明年穿给我看？”
祝今月：“那前提是你得明年也过来住。”
沈清淮：“只要你愿意。”
“当然愿意啊。”祝今月低头也亲了亲他，“我妈妈不是说了吗，你以后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好。”
沈清淮轻轻“嗯”了声，将她拥进怀里。
“今月。”
“嗯。”
沈清淮将脸埋在她肩上：“我今晚很开心。”
高二那年暑假，最后一个亲人在医院去世时，他没想过有一天，还能过一个这么热闹的年。
祝今月唇角弯了弯：“这也是我的初衷。”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希望他开心的心情，也从来没变过。
第78章
你没救了
第78章
农历正月初七，
陆丞和姚菲的女儿满月。
祝今月和沈清淮受邀去他们家吃饭。
陆丞和姚菲觉得宝宝还小，怕人多吵到她，满月并未大办，
除了他们两人之外，
就只请了原修。
和小宝宝满月一样值得庆祝的是，现在原修终于也能和祝今月当面说几句话了，
不再一见她到就跑路。
姚菲的女儿白白嫩嫩一小只，
一点都不怕生，非常爱笑。
祝今月对所有长得好看的幼崽，
不管是人类幼崽，
还是动物幼崽，都没什么抵抗力。
几个男人回客厅聊天后，她还跟姚菲一起留在婴儿室逗小孩玩。
婴儿室门敞开，
从客厅望去，里面的情景一览无余。
陆丞朝里面抬抬下巴：“她好像还挺喜欢我闺女的，你们要不要考虑自己也生一个。”
沈清淮目光落向里面。
祝今月长发披散，
坐在矮凳上，
巴掌大的小脸瓷白又漂亮，
不知是里面的小孩做了什么动作，她忽然眉眼弯弯笑起来。
“太辛苦了，她又怕疼，
她要是喜欢的话反正可以玩你们家的。”
陆丞：“……？”
“不是，
我女儿是玩具吗？”
婴儿室内，祝今月手探进婴儿车，
大约是想伸手去摸小宝宝的脸——她刚才就时不时用指腹去轻戳小孩的脸颊。
沈清淮：“能让她喜欢，
你女儿也不亏。”
陆丞：“……”
这倒是。
祝今月今天带过来的满月礼贵重到他差点不敢要，还是沈清淮在一旁点了点头，
他和姚菲才收下。
他们现在钱倒是不缺，但这位祝二小姐拿出来的东西，不管是家里的，还是她自己设计的，都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的。
等他闺女长大点，肯定会很喜欢今天这份礼物。
陆丞：“你打算什么时候求婚，要不你先认我闺女当个干女儿，这样回头等你们结婚后，我闺女就会有个厉害干妈了。”
沈清淮目光依旧停在里面那人身上：“看她以后想不想结婚吧。”
陆丞：“……？”
他一脸无语：“你没救了。”
沈清淮反了笑了下：“十年前就没救了。”
祝今月一直玩……不是，一直逗到小孩睡着，才从婴儿室出来。
晚餐是陆丞准备的。
他做了个很适合冬天吃的鸳鸯火锅，又另炒了几样菜。
五人在长桌落座。
祝今月跟沈清淮坐一边，姚菲和陆丞坐对面，原修单独坐一侧。
鸳鸯火锅咕嘟咕嘟冒着热热闹闹的泡泡，房间里开了暖气，水雾只有细细薄薄的一层。
有沈清淮在旁，祝今月什么都不用管，只负责吃就行。
陆丞手艺确实不错，好几样菜口味都很好。
桌上的菜空了一半后，陆丞忽然感慨道：“可算是把你请来家里吃顿饭了，从我和菲菲毕业租房开始起算，这都多少年了。”
祝今月听第一句的时候，还以为是在说她。
当初和陆丞第一次见面时，他就邀请过她来家里吃饭，她还一度觉得他实在有点过于热情。
直至听到后面两句，祝今月才察觉陆丞第一句中的这个“你”指得是沈清淮。
祝今月愣怔抬头：“什么情况，难道他在今天之前，都从来没来过你们家吃饭吗？”
姚菲笑：“没有，今天可还是第一次。”
祝今月有点懵：“为什么啊？”
当初他好像是说过，有女同事一起聚餐的话，一般会来陆丞家，因为他结婚了方便招待，他自己不会参加。
她还以为他只是不太参加人多的聚餐。
“还能为什么。”陆丞说，“避嫌呗，菲菲当年追过他那点事，她自己早放下了，我也不在乎，我要在乎当初根本也不可能去追她，就他总觉得好像会影响我们感情似的，非必要完全不来我家。”
姚菲笑着看了眼祝今月，接话道：“这次能请动沈总来我们家吃顿饭，还是托你的福。”
祝今月：“……”
沈清淮在这方面，确实分寸感十足。
祝今月能看出姚菲早完全放下了，她也挺喜欢他们家小孩，就说：“没事，以后有空我再带他过来。”
嗯，顺便也玩小孩。
“那敢情好。”陆丞也笑笑，“说起来，我们当初对你可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