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盛悉风才不让他泼脏水,“我可没有跟我的好朋友酱酱酿酿,一会话都说不了两句,一会又亲亲热热出去约会。”
江开真是后悔死叫她了,不耐地打断她:“你到底去不去?”
“好吧。”她装作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的邀约,就是眼角一个劲弯,嘴角一个劲翘,“那你等我一会。”
比沈锡舟帅一点:「晚点到」
超级大帅比:「快点」
二十分钟后。
超级大帅比:「?」「怎么还没来」
比沈锡舟帅一点:「快了」
其实江开也不知道盛悉风要化多久的妆。
四十分钟后。
超级大帅比:「妈的你到底在干嘛」「化妆啊在」
比沈锡舟帅一点:「还真在化妆」
超级大帅比:「?」「少跟我开这种娘炮的玩笑」
比沈锡舟帅一点:「sxf」
超级大帅比:「??????」
沈锡舟虽然发了一连串看似嫌弃的问号,就差直接问“你带她过来干嘛”,但到底没再催江开。
俩人连麦开了几局手游,盛悉风终于下楼来了。
“走吧。”
江开说:“等会,这局打完的。”
盛悉风“哦”了声,坐到旁边等。
等了不到五分钟,她就不耐烦了:“你们还要多久?”
然后遭到两个男生一致的炮轰。
江开:“你还好意思催?”
沈锡舟:“装扮这么久,漂亮死了?”
江开抽空看她一眼,妆容精致,头发吹卷了,浓密地散在胸前后背,穿了件oversize的白色粗针织毛衣,长到大腿,腿上只有一条跟毛衣差不多长度的灯芯绒短裙,大概又准备穿长靴。
又青春又时髦。
他挑自己记忆最深刻的给沈锡舟描述:“大红嘴巴,还光个腿。”
沈锡舟在那头发出一声表示不屑的“切”。
盛悉风早预料到了,反正不管江开说什么,沈锡舟肯定这个反应。
等两个男生打完这局游戏,夫妻俩出发目的地。两个男生一块出去玩也没什么特别的乐子,这趟约的台球,夫妻俩进到台球馆的包厢,沈锡舟在里面早都快等疯了,他点点手表,冷笑:“一个小时四十分钟。”
盛悉风用一种的无所谓态度,抵挡亲哥满腹的牢骚。
江开去前台取了自己存放在此的球杆回来,一边往球杆皮头上巧克粉,一边问盛悉风:“你要不要玩?”
盛悉风跟着两个男生混过,那些个男孩子热衷的游戏或运动,像是台球、篮球、扑克、摇骰子之类,她虽然不精,但多多少少会点。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说好。
“你跟谁一帮?”江开怕她拖自己后腿,直接把这个烫手山芋踢给沈锡舟,“你跟你哥吧。”
沈锡舟也不想带拖油瓶:“她还是跟你吧。”理由非常充分,“省得你一会又回家生闷气,觉得她跟我更亲。”
江开:“……”
他在兄妹俩不怀好意的嘲笑中,木然着脸点了几下头表示认命,随后又好气又好笑地指沈锡舟:“你他妈给我等着。”
他开球,那一下力道极重,白色母球像一发子-弹旋转着出膛,带着极为强劲的冲击力,轰然一声,猛地撞散前方摆放整齐的三角形球群。
“听听。”沈锡舟看热闹不嫌事大,对盛悉风说,“这人恼羞成怒了。”
这就是鸡飞狗跳三人组最正常的相处模式,大方向是两个男生合起伙来和盛悉风对着干,但是期间也夹杂着两个男生的相爱相杀,每当这个时候,盛悉风就起到关键性的作用,他们会想尽办法拉她的票。
俩人各赢了一局,期间盛悉风也犯球瘾想打,比分拉得很紧,江开怕她坏他事,干脆带着她打,身体自后半伏在她身上,手和她一块握着球杆,类环抱的姿势,呼吸温热的气流打在她耳后。
暧-昧得不行。
“放松。”他晃晃握杆的手臂,声音近在咫尺。
盛悉风都没敢回头看他,假装专心地盯着目标球:“我放松了。”
“硬得跟个棒槌似的还放松了。”他奚落一句,随即手臂出力,白球在球杆的撞击下利刃出鞘,直直冲过去,他算准了角度,目标球撞到球桌边缘,转变方向弹射出去,干脆利落地掉入球网中。
二人略显亲昵,沈锡舟今天倒是特别做人,并没有表现出牙酸或揶揄,只作什么都看不到。
虽然进球的感觉很好,但盛悉风不好意思再要江开教了,非要自己打。
所以后面都是江开输得多些。
打了几局,沈锡舟喊饿,三人便一块出去觅食。
进了家粤菜馆,点好菜,餐食一一送上来。
盛悉风揉着嘴巴,连筷子都不想拿。
沈锡舟疑惑:“你干嘛不吃?”
“我嘴疼。”盛悉风很凄惨地说。
沈锡舟扶着她脑袋看她:“嘴巴怎么会疼?”
“
喉咙都痛。”盛悉风没过脑,“都怪江国庆。”
沈锡舟夹菜的动作稍顿,随即用一种又怀疑又不忍直视的目光看江开,仿佛在问。
这么多年兄弟了,江开哪会读不懂他的意思,无语地解释:“咖啡烫的。思想能不能别那么肮脏,那么龌龊?”
兄弟之间百无禁忌,但当着盛悉风的面,两个人向来嘴上留门把,这次也没例外,只把少儿不宜的话题蜻蜓点水带过。
盛悉风大概能听懂,听江开和亲哥聊这些着实尴尬,她起身,说自己去要一杯冰水。
要冰水完全可以召服务员,她此举甚是欲盖弥彰。
她一走远,沈锡舟就说:“她听懂了。”
“嗯。”江开同意。
沈锡舟表情更怪异,盛悉风在她心目中一直是小孩子,虽说换位想想,结婚两年怎么可能还单纯如白纸。
江开秒懂,二舅哥觉得盛悉风懂是拜他所赐,觉得他欺负他妹妹了。
可他哪知道盛悉风从哪学来的。
网络那么发达,哪都能学习。
而且吧,就算她懂是拜他所赐,又怎么了?
这是他老婆,他不能欺负吗?
“少来这套。”江开暼一眼盛悉风的背影,一招制敌,让沈锡舟少管闲事,“你跟庄殊绝玩的又有多清纯。”
OK,沈锡舟闭麦。
下午时间,继续打了会台球,然后打了牌,虽然都不是什么多有意思的活动,但三个人打打闹闹的,时间消磨得飞快,不一会就到了晚上饭点。
今天大忙人盛锡京难得清闲,会回家吃饭,沈常沛让盛悉风也回去,江开则兑现昨天给盛悉风的承诺,出国前跟亲爹见个面。
盛悉风在家没说自己嘴巴痛,忍着不适多吃了几口,倒不是怕大家往十八禁方向想,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沈锡舟,满脑子黄色废料,她就是不想因为一点小伤弄得全家人大惊小怪的,仿佛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之前道路塌方,她脚轻微扭伤,沈常沛不由分说把她接到家里,寸步不离地照顾了大半个月,险些把她逼疯,结婚后她很久没遭受过这种不自由待遇了。
不知道江开那边怎么样,她正这么想着,说曹操曹操就到,于知南给她打电话,问她吃完饭没有。
“吃到一半,怎么了妈妈?”
于知南说:“吃完我让国庆来接你吧?你爸爸还没回来呢,这父子俩电话里就要干上了。你过来拦着点。”
全世界江邵最卖的就是儿媳妇的面子。
盛悉风满口答应:“我自己过来吧,一来一回多麻烦。”
于知南挂掉电话,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江开:“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吃火炮了你?你爸半年没见你了,也就嘴硬才说一句‘有什么好回来的’,其实惦记你惦记得不行,你还不知道他吗?就不能忍两句?跟自己亲爹的关系,还需要靠老婆来给你维护。”
江开敷衍:“知道了知道了。”
于知南拿他没辙,又絮絮叨叨给他做思想工作,让他待会好好说话。
保姆阿姨已经做好了饭,饭后水果也准备好了,出来问江开:“国庆,今天在家过夜吗?过的话我去给你们收拾房间。”
这是每次江开或盛悉风来江家,她都要问的问题。
绝大部分时候,江开和盛悉风都说不过。
所以这次她也就惯例一问,并未真做打算。
谁想,江开说:“过的,麻烦阿姨了。”
第
29
章
盛家结束晚饭,
家里三兄妹陪沈常沛一块看电视闲聊,自从长子从警,幼女出嫁,
三个孩子齐聚一堂的机会就很少。
这么坐了半个多钟头,
盛悉风准备离开,前往江家。
“最近和国庆感情很不错?”盛锡京调侃妹妹。
他不过随口一问,但盛悉风自己心里虚,
生怕大哥话里有话。
她和江开假结婚的事,她最怕的就是被盛悉京发现端倪,警察天天和三教九流打交道,和嫌疑犯斗智斗勇,
最擅长从细枝末节处识别谎言、看破真相。
“我们俩?不是差不多一直这样吗。”她佯装镇定。
盛锡京的确觉察出盛悉风的不自在,但权当妹妹害羞,并未多做他想。
沈常沛也附和:“最近两个人确实很要好。”
“以前不要好?”盛悉风奇怪。
她和江开关系一直还行,而且不是装出来的还行,是一起长大自然流露的熟稔,应该不至于叫人觉得生疏才对。
“倒也不是。”沈常沛想了想,
抓住核心,“以前也好,
但更多是打打闹闹的,
跟小时候没什么区别,
现在很明显有情侣间的甜蜜了。”说着她转向一旁忙着打游戏的沈锡舟,
“是吧,
小舟?”
沈锡舟从激烈的打斗空隙中抬眼看盛悉风一眼,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他对盛悉风向来毒舌,
简单的一个字已经代表着莫大的肯定。
盛悉风开车去江家的路上都还在回想,
甚觉不可思议,
江开这趟回来,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
但她万万没想到,这点当事人都还没搞明白的情感变化,居然明显到全家人都察觉的地步。
江家和盛家相隔不远,不到十分钟的车程。
她车刚停在院子里熄火,大门就开了,江开穿着单薄,背着客厅里水晶吊灯的明光,走过来接应她。
确实不一样,他以前从不会这样体贴——或者说黏人更恰当些。除非碰上下雨天,还得于知南使唤,他才肯勉为其难出来接一下她。
江开顺手接过沈常沛让盛悉风带来江家的两盒果篮,两个人并肩往里走。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一反常态,最初的几步路俩人都有些沉默。
走到廊下,他才问:“晚饭吃了没?”
盛悉风:“随便吃了点。”
“还痛吗?”
“痛的。”
本来有点干巴巴的对话,随着他的结束语“人笨怪不得别人”,彻底回归正常氛围。
江河海和江邵都还没回来,公司临时有紧急事务,父子俩陷在冗长的会议里暂不得脱身。
江家的饭也还留着,倒不是等这爷俩,而是等已经吃了一顿的盛悉风,她在江家受到的一直是最高礼遇。
于知南一番心意,盛悉风只得也拿起筷子,象征性陪着再吃几口。
江开吃得慢条斯理,期间还去酒柜开了瓶荔枝酒,问盛悉风要不要。
“不要。”
江开:“怎么着,准备备孕了?”
盛悉风:“………………”
她越来越发现,他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因为他一个人喝酒无聊,想弄个人陪他一起,就不惜当着他老妈的面说这种危险话题。
是真舍得让自己亲妈白高兴。
对上婆婆瞬间发光的双眼,她马上把酒杯渡了过去:“喝,我喝。”
言下之意:求您闭嘴吧。
江开笑起来,清隽的眉眼盛着摇曳的灯光,如她所愿,他不说话了。
荔枝酒偏甜,乍眼觉得好入口,实际酒精度数不低,两个人慢慢吞吞地小酌着,些许酒精上头。
气氛很好,于知南都待不下去了,找了个借口走掉。
客厅俩人继续,江开手机进来微信,他打开看一眼,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盛悉风问。
一来一回快速回复完,他把手机锁屏反扣到桌上,说:“没什么。”
这逃避的态度就很令人怀疑,盛悉风想知道,但又不想显得自己多紧张他,正拿不定主意,抬眼见他一脸的好整以暇,俨然已经看穿了她丰富的内心戏。
她干脆不装了,坦坦荡荡地查他岗:“谁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