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陶淮南迟骋 本章:第19章

    陶淮南有点用力地闭了下眼睛,做了个瞪的动作,也觉得迟苦烦人,又稀罕地攥着手机舍不得挂。

    一个电话黏黏糊糊地打了半个多小时,陶晓东在外面都听笑了,平时也没见他俩那么多话,这还煲起电话粥了。

    挂电话之前迟苦说:行了我回去了。

    你别回,你去我家老房子住呗陶淮南已经从坐着换成了趴着的姿势,就咱们小时候那儿。

    我昨天在那儿了,被你本家叔当仓库了,里面全是耗子。迟苦又想起了什么,和他说,窗框上都是冰溜子。

    陶淮南小声地哇了下,之后又说:你又不怕耗子,你别回家。

    你别管了。迟苦不跟他聊了,我挂了。

    陶淮南低低地哦了声。

    好好的,该干吗干吗,别矫情。迟苦临挂电话之前跟陶淮南说,也不知道是喘的还是冻的,语气听着竟然还挺软乎的,也不用你操心我。

    嗯,迟苦这样好好说话,陶淮南也很乖,老老实实地答应着,好。

    电话打的时间有点长,挂了之后一直贴着手机的那只耳朵都捂得发烫。陶淮南把手机插回去继续充电,穿上拖鞋去了客厅。

    茶几上哥哥给切的水果,陶淮南自己摸着果签扎菠萝吃。

    陶晓东从厕所出来看他弟端着个盘子吃得有模有样,哟了声:今天情绪不错啊?

    哪有。陶淮南又吃了块菠萝,垂着眼说,也就那样。

    陶晓东笑了半天,小孩儿这东西实在是有意思。有时候想想也就是因为他弟从小就瞎了,丑陋和阴暗的东西见得少,所以才格外天真,这也算是种补偿吧,看不见所以心思更单纯更干净,多大都像个小孩儿。

    从这天开始小哥俩时不时会通个电话,两三天一次。

    这样就从盼着开学变成了盼着电话,时间好像也快了不少。陶淮南连睡觉都要攥着手机,偶尔睡着了忘了放下,早上醒了身上哪一块儿就被硌出深深的印子,疼得很。

    陶淮南嗓子一直哑着,刚开始都当他是上火了,后来一直不见好,陶晓东有天猛地想起来,小崽儿这是要变声了。

    陶淮南因为偶尔通通话的关系,虽然嘴上还一直说着生气,可眼见着开心多了。说起变声的事儿还有点不好意思,想起健康课上教的那些东西了。

    ===第21章===

    迟苦早都变声了,现在变完了,声音可好听了。

    也不知道自己变完是啥样的,陶淮南顺着变声又想到了别的,青春期的那些奇妙的变化。

    这天晚上两人打电话的时候,陶淮南压着声音跟迟苦说:我要变声啦。

    啊,迟苦不在意地说,变呗。

    我还没做过梦呢陶淮南一根指头挠挠自己的脸,说起来有点害臊,可也忍不住青春期的好奇,小声问迟苦,你做过没有?

    做过。迟苦平静答。

    陶淮南有点惊讶:真的啊?

    迟苦说啊。

    那你梦见什么啦?陶淮南蒙着毯子缩在里头问。

    不记得了,乱七八糟的。迟苦说。

    毕竟还是让人不自在的话题,说了这么几句就过去了,陶淮南不好意思跟哥哥聊,隔着电话跟迟苦像说小秘密一样地聊聊,偷偷摸摸的。

    这晚迟苦没回家,就坐在陶家老房子里,找了个旧箱子坐,一直陪陶淮南聊到睡着,拿着手机的手都冻得快僵了,保持着拿手机的动作掰不过来。

    可能是最近想这些事儿想多了,也可能是睡前刚聊过。

    那晚陶淮南竟然做了梦。

    梦里迟苦背着他躲迟志德,绕着湖一圈圈地跑,迟志德像狗一样在后面追,陶淮南搂着迟苦的脖子,吓得心扑通扑通跳。

    一直跑一直跑,差点被迟志德撵上的时候迟苦往坡下一跳,两个人捆在一块儿滚了好多好多圈。

    一个好累人又吓人的梦,早上陶淮南醒的时候长长地吐了口气。

    气吐到一半,觉得不对劲。伸手一摸,整个人都僵了。

    第31章

    陶晓东本来刚要叫陶淮南起床,

    收拾收拾吃完饭他俩该走了。还没等进去,就见陶淮南光着屁股在柜子里摸了条裤衩出来。

    门开着,陶淮南不知道哥哥就在这儿看他,

    一只手里提溜着一条裤衩,

    还嫌弃地皱着眉。要走出来可能又觉得光着屁股不太合适,

    转头慢慢又把睡裤穿上了。

    放人家体贴的家长身上这会儿都得躲起来,省得小孩不好意思,陶晓东不,他偏要坏。

    非要笑嘻嘻地突然出声:弄脏了?

    陶淮南眼见着吓一跳,

    吓得一个激灵,脱口而出:啊!

    啊完反应过来是他哥,

    裤衩一团吧攥进手里,

    也不说话,闷着头自己往洗手间去。

    陶晓东欠欠儿地在后头跟着,问着:做梦了?

    陶淮南本来对这种梦是带着好奇的,

    又带着一点说不清的小期待,渴望长大,上课说的字词含含糊糊,偶尔耍个耳音听到班里男生说这事的时候都是有点小小的暧昧。

    谁知道真做梦了是这样的,这啥啊,

    啥破梦,这有啥好的。

    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了,

    陶淮南嘟囔了一句:啥破梦

    梦着啥了?哥听听?陶晓东用肩膀撞撞他弟。

    啥你都听,陶淮南本来还觉得这是挺不好意思的事,

    真发生了发现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梦可太坦荡了,梦见迟苦背着我躲迟志德,

    一直跑跑跑,累死了。

    陶晓东一脸八卦的表情准备听,就听见个这,有点愣:没了?

    没了啊,陶淮南把裤衩往水池里一扔,这有啥问的!

    本来整得脏兮兮湿乎乎的陶淮南就有点暴躁,这等下还得洗个澡,黏了吧唧实在太脏了,回头说:你快点出去,我要洗裤子。

    洗你的,陶晓东也不动,往后面墙上一倚,接着问,没梦到小姑娘?

    哪来的小姑娘,就迟志德。陶淮南自己也郁闷,他烦死了还梦到他。

    陶晓东都有点蒙,男孩子的启蒙一般都会梦到点暧昧的事儿,春梦么,怎么也该带着点颜色的意思。到他弟这儿也太干净了,没这样的。

    这事儿整得陶晓东也挺纠结,这么看他弟是对这方面丁点不懂,没一点想法,做梦都梦不出东西来。

    按理说陶晓东得教,哥哥教弟弟天经地义的,给他讲讲,传输给他一点性意识,不然孩子做梦都没啥做。但是小瞎子实在是太干净了,跟张雪白的大纸一样,陶晓东都舍不得往上面泼墨。

    纠结半天觉得还是就这么着吧,顺其自然。

    他倒是顺其自然了,搞得小瞎子对这些没半点期待了。

    那梦太累人了,还吓人。

    以至于之后再打电话听见迟苦边喘气边说话都觉得累,问:迟志德咋那么吓人啊?

    迟苦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得一愣,拧着眉问:他找你们去了?

    没有没有,陶淮南说,没看见他。

    那你提他干什么。迟苦说。

    梦到他了。陶淮南嫌弃地说,像狗一样追咱俩。

    别梦见他。迟苦不太在意地问,梦见他长什么样?

    陶淮南仿佛听到了一个很傻的问题,烦躁地在床上翻了个身:我是瞎子!

    迟苦也就随口一问,啊了声不再说这个。

    平时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梦里的世界也什么样。小瞎子不记得见过的一切了,他连梦都只能靠听觉、触觉、嗅觉来反映。

    有时候也觉得遗憾,连在梦里都看不到哥哥和迟苦长什么样子。

    还有十多天就要开学了,陶淮南最近心情很不错的。

    迟苦说了开学就能回来,陶淮南从前也知道自己离不开迟苦,现在更明白了。每天睁眼就算算日子,巴不得明天就开学算了。

    可是迟志德那边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迟苦说他还惦记着来哥这儿要钱。

    陶淮南有点怕迟苦开学也不回来,可迟苦说能,陶淮南也愿意信。

    最近哥事多,天天脚不着地,一天得跑好多地方,他们又要弄展会了。陶淮南不想耽误他事儿,到哪儿还要带着他太麻烦了,于是也不跟着,天天自己在家,闷了就听电视。

    阿姨现在去别家干活上班,不再来了。

    陶晓东早上走之前把午饭给他弄好放蒸箱里保温,陶淮南中午饿了就自己拿出来吃。吃完自己去睡会儿,睡得迷迷糊糊的睁眼先喊小哥,喊个几声才想起来迟苦现在不在家,那股猛然想起一切的失落感可太难受了。

    陶淮南书也不想背,电视也不想听,往床上一坐只想给迟苦打电话。

    迟苦没接,陶淮南就安静坐着,等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这样熬时间的日子过了好几天,迟苦从最开始不接电话到后来关机了。

    陶淮南唯一的盼头就是开学,只要开学了迟苦就能回来。

    家里最近暖气不好,冷得很。晚上陶淮南套着厚厚的袜子,穿着毛睡衣在沙发上裹着破毯子发呆。

    哥下午回来过,晚上给他送完饭又出门了,有饭局。

    睡前陶淮南自己去洗了个澡,也不知道是走神了还是点背,鞋底一滑,直接从淋浴间摔了出来,胳膊外侧撞了玻璃门边,小腿在挡水沿上划了长长的一片,疼得有点厉害。

    摸着墙慢慢走出来,睡衣也没穿,从沙发上拎回毯子自己回了卧室。

    要是迟苦在肯定又得凶了吧唧地说他,说他不走心,不知道脑子里又想什么,走路也不好好走。陶淮南娇气,疼了还要被骂就委屈。

    现在没人骂了,自己坐在被窝里摸摸胳膊摸摸腿,一碰就疼得厉害,腿上刮破皮了,结果比挨骂还委屈。

    迟苦回来肯定还得故意往他青的地方按按,陶淮南如果说疼,迟苦就要冷着声音说他,现在陶淮南就想听他说自己,凶一点也行。

    想小哥了。

    迟苦的手机一直关机,陶晓东往老家叔叔那儿打了个电话,老家叔叔说昨天还看见迟家那小子了,没事儿,挺好的。

    陶晓东放了心,他确实最近太忙了,天天连睡觉的时间都快挤没了,身前身后全是事儿。

    陶淮南自己在家闷着,想问问迟苦既然好着呢为啥不给他打电话了,还有几天就要开学了,他到底还回不回来了。

    时间越往后他越怕,怕迟苦说话不算数,真不回来了。

    因为洗完澡摔的那一跤,那晚陶淮南没穿睡衣睡裤,胳膊腿摔坏的地方一碰就疼,就只穿了条短裤。他睡觉向来不老实,晚上冻醒了好几次,醒了伸手扯扯被子把自己裹上,一截毯子一截被子哪条都盖不严,早上起来觉得鼻子有点堵。

    从那天开始陶淮南一直有点咳嗽,就是着凉了,睡觉冻着了。咳得不严重,哥俩都没当回事,到了开学前两天,陶淮南开始头疼。

    太阳穴两边突突地跳,陶淮南一个字都没说。头不头疼他现在顾不上,情绪一点点压下去,迟苦一点动静都没有,陶淮南心里的希望就跟盏灯一样,光都快耗没了。

    开学前最后一天,陶淮南犯了轴。

    早上陶晓东起来就见他坐在自己床上拨电话,一遍遍地拨,拨不通就继续打。

    陶晓东叫了他一声,陶淮南也没反应,绷着下巴一直重复地按着拨号键。

    小南。陶晓东走过来坐在他旁边,把他手机拿走了。

    陶淮南锁着眉,陶晓东跟他说:他可能先回不来,别钻牛角尖。

    那不是骗我吗?陶淮南不能接受这个,摇着头说,他自己答应的。

    他也不想骗你。陶晓东看着他弟执着的表情,摸摸他脸说,今天他要是没回来,明天你该上学上学,这两天哥这边一完事儿咱们就去把他带回来。

    陶淮南抿着嘴不说话,唇色有点发白。

    陶淮南摸摸他额头,不热,跟他说:别跟自己较劲,哥答应你肯定把他带回来,还得上学呢。

    陶淮南半天之后才点点头,眉还是拧着,低着头说:我不想让他骗我。

    不是故意的,陶晓东帮着迟苦哄哄他,他就是太懂事儿了。

    陶淮南知道迟苦懂事儿,他凶巴巴的,但是他可好了。

    这些陶淮南最清楚了,可如果迟苦真的不回来,陶淮南依然会伤心。这跟迟苦懂不懂事儿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自己亲口答应的,没做到那就是骗人。

    陶淮南自己在家执着地给迟苦打了一整天电话,手机都打没电了。

    一个也没打通过。

    开学第一天,陶淮南终究还是自己上了学。

    哥早上送他去,晚上田毅哥把他接了回来。哥在展会上办展,忙得见不着人。

    第二天也是这样。

    第三天也是。

    老师讲的课陶淮南听懂了,迟苦的作业他每一份都好好留了,放在书包里天天背着。可是迟苦一直没回来。

    陶淮南在学校几乎不怎么跟人说话,中午也不去吃饭,就在座位上一直趴着,饭也不吃,水也不喝。

    陶淮南就像一只没有活力的小动物,迟苦不回来他好像也把自己封闭了。

    第32章

    陶淮南你喝杯酸奶吧。学委过来坐在陶淮南旁边,

    把酸奶往陶淮南这边推了推,小声和他说。

    谢谢。陶淮南道了谢没喝,朝对方礼貌地说。他感冒还没好,

    说话带点鼻音。

    午休的时间,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坐了会儿,

    教室里还有几个女生分散着坐在自己座位上。

    过了一会儿,学委开口问:迟苦怎么没来呢?

    陶淮南沉默了会儿,才说: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也不知道?学委眨眨眼,问他,

    你们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吗?

    我真的不知道,陶淮南手指在桌沿上刮了刮,

    轻轻地笑着下说,

    我也可想他了。

    开学好几天了,陶淮南每天自己来自己走,班里都偷偷地讨论着迟苦。有的说他成绩太好要跳级了,

    也有的偷偷说是他和学委早恋的事被家里知道了,给他转了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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