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双手搭在沈漾的肩上，满脸凝重的说道。
“为什么？他不是当初救了我的那个人吗？”沈漾不解的问。
她搞不明白，为什么牧野那么忌惮那个操持着一口流利中文的俄罗斯少年。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牧野！”沈漾有些恼怒。
“我需要了解真相，我不想再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什么事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眼眶也微微泛红。
“我这是为你好，他们很危险，了解所谓的真相只会让你深陷泥潭之中。”他冷漠开口。
“是吗？”
沈漾苦笑一声。
“你以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吗？你这样只会让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牧野沉默了片刻，刚转过身想离开，沈漾忽然从后面抱住了他。
他的腰身僵硬，一瞬间绷得直直的。
“牧野…”沈漾的脸紧紧的贴着男人结实的后背，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
“你当时问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以为你能感受到我的心意。”
“因为你对我的隐瞒，这些天我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内心，不知道我在期待什么留在这里……”
寂静的客厅，牧野听着身后女孩那细若蚊蝇的呢喃，胸腔里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沈漾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但是牧野，只要你愿意相信我，我就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牧野的喉咙有些滚烫。
他缓缓地回头看向了沈漾。
眼前的女孩正仰视着他，如鸦羽般的睫毛沾染了滴滴泪珠，脸颊红扑扑的，一双眼睛坚定的盯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的答案。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男人的声音深沉暗哑，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我知道！
沈漾毫无畏惧的迎着他的目光，
我喜欢你。
目光相对的一瞬间，两个人的眼底都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好像两颗燃烧着的火球，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都交织在了一起。
“你不该喜欢我，你不该喜欢上我这样的人。”
良久，男人的声音响起，夹杂着无奈和苦涩。
“我们不一样，你纯洁、勇敢、善良、坚定，你的出现就像一束光照在我暗无天日的生命中，可要想触碰你，就注定要把你从云端拉下来。”
“所以，沈漾，不要再回应我的爱，不要再给我任何希望了……”
牧野的声音很轻很柔，却犹如一记重锤，砸在了沈漾的胸口。
下一秒，沈漾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那张让她魂牵梦萦的唇。
温暖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带着属于少女特有的清新和甜腻。
男人的身躯一震，没有想到她竟然主动亲吻自己，巨大是喜悦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任凭女孩的唇落在了自己的嘴角。
她的动作生涩而笨拙，但是却带着浓郁的渴望。
“牧野，难道真的要我亲口说出我连你的心都想要，你才能回应我吗？”
她的话让男人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猛地将她搂在了怀里。
下一秒两人跌落在沙发上，唇瓣纠缠在一起，带着急切和渴望。
两个灵魂滚烫炽热，好似干涸已久的河流终于遇上了甘露，疯狂的涌入彼此的体内，融合成了一个完整的个体。
他看向怀中满脸潮红的女孩，用暗哑且坚定的嗓音说道：“我们约好，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离开彼此。”
“嗯，我答应你。”女孩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子，空气中满是温存的气息。
这让牧野的眼神又深沉了一些。
他将头抵在女孩的额头上，眼尾因为某种忍耐而变得猩红。
“我欲壑难填，只想你对我一个人笑。”
“想要你眼里只容得下我。”
“只对我交付真心。”
我不要别人，只要你。
只想要你...
他的话就像一阵风刮在了沈漾的心里，带着浓浓的蛊惑。
他的鼻息凑近她的耳畔，一遍边唤着她的名字，“阿漾、阿漾，我爱你……”
声音低沉醇厚，传进沈漾的耳中，勾起一阵颈部的战栗。
女孩痴痴地望着男人那双漆黑的眸子，热切的点了点头。
原来心意相通就是这种感觉。
除了牧野，她再也不会遇到另一个让她如此心动的人了。
**********
翌日，沈漾睡眼惺忪的起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卧室的床上，身上盖上了被子。
昨夜的画面还清晰的盘旋在脑海中，她感觉脸烫烫的。
她也太主动了一些。
她使劲摇摇头，走到浴室洗漱了一番。
透过镜子，她脖子上的红色印记格外明显，无奈，她只好拿热水敷了一会，等到红印没那么明显，这才出了浴室。
她走下楼梯，客厅里空无一人，只听到厨房的方向传来一阵声响。
高大的黑色背影在厨房里显得尤为明显。
她悄悄的靠近厨房，看到牧野穿着宽松的居家服，身上围着粉红色的围裙，一丝不苟的站在灶台前。
听到脚步声，牧野下意识的回头。
醒了？
牧野转过身，朝着沈漾招了招手，
过来喝粥。
沈漾有些害羞的点头。
随后牧野便将早饭都端到了餐桌上。
沈漾坐在桌边，看着摆放在面前的三碗粥和几碟精致可口的小菜，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许多。
她拿起汤匙，喝了一口热乎乎的米粥，心中满满的都是幸福。
“今天的粥里加了姜丝？”沈漾忽然朝着牧野开口。
“嗯，驱寒的。”
说着牧野便将手中刚刚剥好的茶叶蛋放到了沈漾面前的盘中。
动作十分自然，仿佛他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沈漾偷偷的瞥了他一眼，他正低头喝粥。
虽然面色无常，但耳廓上的绯红直接暴露了他内心情绪。
第74章
心底的秘密
“牧野，你等我一下，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说着，沈漾转身上了楼。
等到她下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条褐色羊绒围巾，正是她先前一直织的那条。
“给我织的？”牧野有些惊讶。
“那次在长街，我并不是故意走开的，而是我想买一些羊绒线球，学着织一个围巾给你…”
看着女孩热切的笑，牧野的心漏了半拍。
沈漾将手中的围巾一圈圈的戴在牧野的脖子上，动作轻柔仔细，让他的心不由一热。
“这些天你都在织这个吗？”他宠溺的看着女孩。
“嗯。”
“谢谢你，我真的很喜欢。”
这么多年，除了外婆，沈漾是第一个如此用心待他的人。
牧野将沈漾的手贴到他的脸上轻轻摩挲，眼底全是浓浓的眷恋。
这时，楼上忽然传来一阵笑声。
“哎呦，外婆来的真不是时候。”
二人身子一僵，齐齐的朝着楼上看去。
老人拄着拐杖走下楼梯，笑眯眯的看向牧野和沈漾。
沈漾脸色通红，赶紧抽回了手。
“外婆，您腿脚不便，我不是说待会会把早饭端到您房间吗？您怎么自己下来了？”
牧野神色如常，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甚至还将沈漾抽回去的手又握在了手心。
“牧野…”
感受到男人有力且温暖的掌心，沈漾忽然就像是有了勇气一样，紧紧的抓住他的手。
两个人相视一笑，满满的情意在双方的眼眸中涌动着。
老太太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徘徊了一圈，眼底闪过一抹促狭。
你这臭小子，怎么能随便握着女孩子的手呢？人家要是不愿意怎么办？
“外婆，我愿意的……”
沈漾急忙开口，脸颊越发的滚烫起来。
老人的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好啦，不逗你们了，都坐下来吃饭吧。
嗯。
牧野微微一愣后笑着回道。
三人重新坐在了餐桌旁。
看着之前还相互冷战的两个人现在如此温存，老人也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
“小野这孩子可从来没有这样笑过，阿漾，这多亏了你。”
听到外婆的夸赞，沈漾更加害羞起来。
“外婆，您言重了。”
“哈哈……”
老人笑道，随后她问向牧野，“小野啊，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阿漾的？”
沈漾的心砰砰跳动，看着牧野的表情，他似乎并不打算回避这个问题，而是在认真思考。
“可能是我们在摩天轮上看烟火的时候，也可能是我受伤时，她为我包扎伤口，劝我走正途，或者更早以前……”
牧野的话让沈漾的脑海中逐渐涌现出他们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心头暖暖的。
“那阿漾，你喜欢他什么？”老人温柔的对着沈漾开口。
沈漾眼睛一热，坚定的开口。
“他是我的救赎。”
对面的人身子蓦然一僵。
沈漾抬头看向对面，对方也正深邃的注视着她，目光闪烁着点点星光，震惊的神色逐渐化为厚重的爱意。
“你也是我的救赎，阿漾。”牧野哑着嗓子回道。
“好、真好啊。”
老人笑着点点头，随后颤颤巍巍地将自己手上的绿松石手串取下来，戴在了沈漾的手腕上。
沈漾一惊，连忙想缩回手，“外婆…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那串绿松石手串成色极佳，目测市场价格不低于六百万，很可能是老人代代相传的东西。
老人却执拗的握紧她的手，将那绿松石戴在了沈漾的手腕上。
“孩子，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自打你在这生活起，外婆就把你当成了亲孙女看待。”
老人纵横交错的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
“如果你们能在一起，这手串就当是我给未来的孙媳妇的聘礼，如果你们没这个缘分，那手串便是你的嫁妆。”
老人的话让沈漾心尖颤抖！
“外婆！”
沈漾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扑到了老人的怀中。
老人看着怀中哭的泣不成声的沈漾，也忍不住流出泪来。
牧野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嘴角噙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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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晚上，牧野带着沈漾爬上了冬城最高的山顶——北云山。
站在山顶之上，可以俯瞰整个冬城的万家灯火以及盛世烟花。
“这里好美好震撼！”沈漾的眼中满是惊异。
牧野顺势坐在了她的旁边，缓缓说道：“以前每逢除夕的晚上，我都会独自一个人来这里。”
“是因为这里很美吗？”沈漾笑着开口。
“不，是因为孤独。”
牧野苦笑一声，随即抬头望着远方盛开的烟火，一朵朵，像是花一样忽然盛开在山脚之下。
沈漾拉住他的手，慢慢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以后我都会陪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