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灿烨从一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陆咏璇的话，到变成一声不吭，大概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

    之后，汽车里只剩下苏滟嗲声嗲气逗弄秦苏声音，和秦苏奶声奶气地笑声。

    苏滟正做着鬼脸逗秦苏‘咯咯咯’地笑，口袋里的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裴亿初的微信语音，摁了接听按钮。

    “亿初哥，有什么事？”

    “我今天要带孩子，不方便出去。”

    “嗯……要不你来苏公馆吧，我让保姆多做几个菜。”

    ‘哔哔哔’，一阵汽车鸣笛催促声传来。

    陆咏璇侧眸看向愣神的秦灿烨，出声提醒道：“灿烨，转绿灯了。”

    秦灿烨回过神，松开刹车，踩下油门。

    后视镜里，苏滟地笑容很灿烂，嘴角的梨涡很明显地显露了出来，“你还记得我喜欢吃蛋糕啊？”

    电话那头的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苏滟脸上地笑容里带上了几分妩媚含羞。

    秦灿烨只觉得那笑容刺眼得很，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微微泛起了白。

    陆咏璇敏锐地捕捉到了驾驶位上男人的不对劲，她侧眸看向男人紧绷着的侧脸，又抬眸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女人，暗暗咬了下牙。

    第262章

    换对象的速度可真够快

    苏公馆位于市中心，又是沿街的位置，路边不好长时间停车，秦灿烨直接把车开进了苏公馆的院子里。

    车刚停下，他就看见一个身姿颀长的年轻男人站在苏公馆的大门口。

    那个男人左手捧着一束娇艳的粉玫瑰，右手拎着一盒蛋糕，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们方向，眼神中透露出毫不遮掩期待和兴奋。

    秦灿烨一眼就看出了这个男人来找苏滟的目的，也一眼就看出这个男人对苏滟的想法，他抬眸看向后视镜。

    坐在车后座的苏滟急急推开了汽车后座的门，脚还未跨出车子，她先格外热情地朝着那个男人喊了声，“亿初哥，你怎么不先进屋？”

    ‘亿初哥’这三个字，喊得可真是亲密，秦灿烨眉心微不可察的跳了跳。

    裴亿初朝着她快走了几步，走到车子旁，把手里的那束粉玫瑰递给她，声音温柔，“我想早些看到你，滟滟，生日快乐。”

    两人在车子旁边的互动，秦灿烨在汽车后视镜里看得一清二楚、也听得明明白白，眉头又不自觉地蹙了一下。

    陆咏璇透过车窗也看到了外面的场景，她用余光偷偷观察着秦灿烨的反应，同时自言自语似的嘟囔了一句，“苏小姐离婚后没几天就和林律师定了婚，和林律师分开没多久，她就又交了个男朋友，她换对象的速度可真够快的。”

    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驾驶位上的秦灿烨听清楚。

    秦灿烨面无表情地盯着后视镜看，干净的后视镜玻璃清晰地反射出苏滟略带羞涩的笑容。

    以前他是很喜欢看苏滟嘴角的两个梨涡的，而现在他一看到那两个梨涡就觉得心口发堵。

    陆咏璇拿出手机捣鼓了几下，把手机举到秦灿烨的面前，“这人是个小提琴演奏家呢？叫裴亿初，他的演奏会票可难买了。”

    听见‘小提琴演奏家’六个字，秦灿烨眸光一闪，瞬间想起了苏滟在手机上抢小提琴演奏会门票的场景。

    原来苏滟抢的是他的小提琴演奏会门票，秦灿烨眯着眼看向裴亿初，见后者眼眸含情的注视着苏滟。

    “陈姐，陈姐……”苏滟手里捧着一大束粉玫瑰，扬声喊保姆，“陈姐，出来帮我抱一下孩子。”

    保姆正在厨房里忙着做菜，油烟机声音轰隆，她完全没有听见院子里的叫喊声。

    这个时候，秦灿烨突然把车子‘咔嗒’落了锁。

    苏滟听见汽车引擎启动的声音，一回头，见秦灿烨双手把在方向盘上，一副要开车离开的架势。

    她急忙‘哎哎’喊了两声，快步冲到汽车驾驶位旁边，用力拍打着车窗，“秦灿烨，等等，我还没有把秦苏抱下来。”

    秦灿烨缓缓降下一半车窗，阴鸷的视线落到苏滟怀里那束娇艳欲滴的粉玫瑰上，眼眸眯了眯，语气不算好地说：“秦苏还不到一岁，呼吸系统薄弱，他闻不了香水的味道，也闻不了花粉的味道。苏滟，你完全不懂怎么照顾一个婴儿，秦苏和你在一起我不放心，我要把他带回去。”

    听到他的话，苏滟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急急说：“秦灿烨，你答应过我，每个月给我一天的探视时间，难道你想反悔吗？”

    说着，她的声音里带上来哭腔，“你明明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看到苏滟的桃花眼上蒙了一层水雾，秦灿烨撇开眼不再看她，嘴角勾着讥讽的弧度，“这不是有人来陪你过生日了吗？”

    苏滟表情一怔，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声音冷冷地继续道，“等你学会了怎么照顾孩子，你再来探视秦苏吧。”

    撂下话，他挂了个倒档，黑色的凯迪拉克凯雷德‘滋溜’一声倒出苏公馆的院子，很快开到了马路上。

    秦灿烨抬眸看了眼后视镜，苏滟梨花带雨地追了出来，她跑得很急，脚下被路牙子绊了一下，若不是紧跟在她身后的裴亿初伸手扶住了她，她就要面朝地摔了下来。

    秦灿烨有些烦躁地挪开眼，过了一秒，他又忍不住再一次抬眼看向后视镜。

    苏滟这时候哭倒在了裴亿初的怀里，裴亿初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脸颊贴在她的耳侧，嘴唇上下开合着，也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

    秦灿烨薄唇抿紧，狠狠加了一脚油门，快速驶离苏公馆。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陆咏璇一直没有吭声，直到察觉出秦灿烨驾驶着汽车往她家的方向走，她才出声，“灿烨，要不我们今天就不看电影了，我们带秦苏回秦家老宅吧。”

    秦灿烨的下颚线绷得很紧，过了许久，他的薄唇终于动了动，“咏璇，今天是大年三十，你在家里好好陪一下你爸妈。”

    话落没一分钟，黑色的凯迪拉克凯雷德停在一幢硕大的别墅前，秦灿烨解锁车门，黑眸看向陆咏璇，意思是她可以下车了。

    男人浑身上下透着一层怒意，陆咏璇心里明白他的怒意源自于何处，也明白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显示出自己的温婉贤淑。

    她眸色温柔地看向男人，声音暖得像春日里和煦的风，“灿烨，苏小姐毕竟年轻，身边追求她的男人又多，心思不在秦苏身上，也是正常。等她以后嫁人了，生了别的孩子，那就更不在意秦苏了。”

    见男人脸色又沉了几分，她微微侧过身，伸出涂着鲜红色指压油的手搭在男人紧实的小臂上，“灿烨，今天是我粗心大意了，我不该喷味道这么浓烈的香水。你等我十分钟，我回去换身衣服，一会儿我们一起回秦家老宅，好不好？”

    秦灿烨依旧没有吭声，陆咏璇见他没有拒绝，眼里闪过一丝欣喜，伸手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小跑着回家换衣服。

    秦灿烨耳朵里回响着陆咏璇说的那句话，“等她以后嫁人了，生了别的孩子，那就更不在意秦苏了。”

    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重，脸上顷刻间变得乌云密布，他扭头看向后座安全椅上的孩子。

    秦苏睡得正香，那双和苏滟一样的桃花眼紧紧地闭着，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秦灿烨闭了闭眼，秦苏是他和苏滟的孩子，那是他和苏滟唯一爱过的痕迹。若是有一天苏滟连秦苏都不再在意，那么他和苏滟之间就真的什么联系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秦灿烨快速启动汽车，猛打了下方向盘，朝着苏公馆方向快速驶去。

    陆咏璇用最快的速度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准备拉上窗帘换衣服前，她透过卧室窗户，谨慎地往那辆黑色凯迪拉克凯雷德停靠的方向看了一眼。

    见原本黑色凯迪拉克凯雷德停靠的位置此刻空空荡荡，陆咏璇身子一震，慌忙拿出手机给秦灿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后，电话那头传来机械的女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Sorry，your……”

    电话那头的人分明是按了拒接按钮，陆咏璇恨恨地把手机摔到床上。

    又觉得实在是气不过，她躬起背狠狠的喘着气，紧握着拳头，‘啊’的厉声尖叫了一声。

    坐在一楼客厅喝茶的陆大先生和陆大太太听见了她的尖叫声，陆大先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陆大太太看了眼二楼女儿卧室方向，叹了口气说：“过几天，我们去秦家拜年的时候，再和秦家老太爷说说吧，咱们陆家帮了他们秦家那么大的忙……”

    没等她说完，陆大先生‘砰’地放下茶杯，“你以为秦灿烨不知道秦氏集团那几个出事的项目是谁在捣鬼吗？咏璇这孩子，就是被你给宠坏了！”

    “那年，秦灿烨和苏滟结婚，咏璇有多伤心，你是看在眼里的。”陆大太太压着声音继续说：“我们可就这么一个女儿。”

    陆大先生用力吸了口气，过了许久才说：“明天，我们去趟秦家。”

    而秦灿烨拒接了陆咏璇的电话后，索性把手机关了机。

    他开车的速度极快，原本半小时的路程，他只用了一刻钟就到达了目的地，可他却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去找苏滟，只能把车停在苏公馆的对面，停在他昨晚为苏滟堆的雪人旁。

    去年的冬天，江州也下了一场大雪，苏滟窝在他怀里撒娇，让他堆一个和她一样高的雪人。

    昨天晚上，他特意在这个正对苏滟卧室的位置堆了一个雪人，还给雪人戴上了苏滟最喜欢的牌子的围巾和帽子，这是他送给苏滟的生日礼物。

    今天是大年三十，是苏滟的阴历生日。

    去年的今天，苏滟在海城的庄园里，一脸娇羞地说爱他……

    秦灿烨抬头看向苏公馆的二楼，苏滟的卧室房间窗户是开着的，窗口位置放了一只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粉玫瑰。

    他盯着那束粉玫瑰看，两腮边的咬肌越发的鼓起来。

    “先生，先生……”车窗外传来几声喊声。

    保姆陈姐立在黑色凯迪拉克凯雷德的驾驶位旁，手里拎着装满厨余的垃圾袋，伸长了脑袋往车里张望。

    听见声音，秦灿烨缓缓放下车窗，露出线条分明的英俊侧脸。

    “先生，真的是你啊。”保姆咧着嘴道。

    秦灿烨没什么表情看向她，眯了眯眼道，“陈姐，你现在在苏公馆做保姆吗？”

    “是。”保姆点头，“太太……哦我是说……苏小姐人好，不仅把我的女儿安排在她的公司里工作，还让我留在苏公馆做保姆。”

    她停顿了一秒，‘呵呵’笑了笑，“主要原因是，苏小姐是个好相处的人，我愿意到苏公馆做保姆。”

    听了她的话，秦灿烨短暂地晃了下神，他和苏滟离婚后，秦家对苏滟最念念不忘的不是别人，而是之前在御湖别墅做保姆的柳姨。

    苏滟对保姆、司机等人是很客气的，从来不会颐指气使地使唤他们，她确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透过车窗，保姆看见了后座安全椅上的秦苏，‘呀’了一声说：“这是小少爷吧，虎头虎脑的，长得可真可爱。”

    保姆并不知道刚才在苏公馆的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只当秦灿烨是带着孩子来给苏滟过生日的，声音透着难掩的激动，“苏小姐正一个人在卧室里伤心呢，要是知道先生你带着孩子来给她过生日，她一定很高兴。”

    秦灿烨抓住了关键词，“一个人？”

    “是啊。”保姆举了举手里的垃圾袋，“我做了一大桌的菜，她一口都没……”

    秦灿烨没等保姆说完话，下车抱着秦苏就往苏公馆方向走。

    他长腿阔步，保姆在他身后不知又说了些什么，他没有听清楚也顾不上听。

    秦灿烨熟门熟路地往苏公馆二楼最里边的一间房间走，刚走到门口，他听见房间里传出音乐声。

    “分手应该体面，都不要说抱歉。何来亏欠，我敢给就敢心碎。镜头前面，是从前的我们。在喝彩，流着泪声嘶力竭。离开也很体面，才没辜负这些年……”

    这是几年前的歌，是电影《前任3：再见前任》里的插曲，在苏滟高考毕业的那一年很流行。

    苏滟泡在浴缸里，用冰袋敷着自己哭得红肿的双眼。

    她觉得秦灿烨应该多听几遍这首歌，毕竟这个男人一点也不懂‘分手应该体面’这个道理。

    她在心里咒骂秦灿烨的时候，听见浴室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以为是保姆丢完垃圾回来了，“陈姐，帮我拿下浴巾。”

    苏滟听见浴室门被推开的‘吱嘎’声，紧接着是几声沉稳的脚步声。

    估摸着保姆走进浴室了，苏滟保持着两手拿着冰袋敷眼睛的姿势，‘哗啦’从浴缸里站起身，“帮我擦一下。”

    秦灿烨没有想到苏滟会赤裸着身子直接从浴缸里站起来，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苏滟皮肤白，此时沾了水，看着水嫩嫩的，乌黑的长发垂荡在腰间，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白皙莹润。

    虽然这副身子秦灿烨看了无数遍，但他还是一瞬间起了反应，喉咙霎时哑得要命，身下那一处更是绷的厉害……

    第263章

    你这个臭流氓

    苏滟感觉‘保姆’今天帮她擦身体的动作格外缓慢，并且有些奇奇怪怪，拿着浴巾反复擦拭着她的……

    她把冰袋从眼眶上挪开，垂头将视线落向自己的胸部。

    视野里出现一双轮廓分明的大手，修长的手指充满了力量感，皮肤是略带性感的小麦色。

    苏滟愣了愣，目光定在那人肌肉线条清晰的手腕上，那块造型独特的黑色腕表，全球只有一块，她曾在某个男人的手腕上见过。

    “啊……”苏滟终于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尖叫，“秦灿烨，你这个臭流氓，你手瞎摸什么！”

    她一把拍开男人的大手，赶紧用手遮住自己的胸，察觉男人视线游走到下方，她又慌乱地用手去遮下面，最后索性扯过秦灿烨手上的浴巾，慌慌张张地往身上裹。

    白色的浴巾不算大，只勉强遮住了苏滟身上的重点部位，精致的锁骨、圆润的肩膀、白皙的胳膊、笔直的长腿全部裸露在外面。

    感受到了男人灼灼的目光，甚至还听见了男人喉结滚动的声音，她高声唾骂，“秦灿烨，你这个臭流氓，你瞎看什么！”

    秦灿烨的目光没有挪动半分，他勾了勾唇，语气带着调侃，“苏滟，你身上有哪里是我没有看过的？你以为秦苏是怎么来的？”

    苏滟身子一顿，脸色刹那间涨得通红，一半是因为生气，一半是因为羞涩。

    “秦灿烨，你这样贸然闯进我家，偷……偷看我洗澡，还……摸我。你知不知道，我是可以报警抓你的。你……你还看！？”

    “报警抓我？”秦灿烨挑眉，“不是你自己主动让我帮你擦身体的吗？”

    “你……”苏滟一噎，“你明知道我把你误当成保姆了，再说，你干嘛不出声？”

    “我不知道你把我当成保姆了。”秦灿烨厚着脸皮道，“秦苏躺在外面床上睡着了，我怕吵醒他，我才不出声。”

    “秦苏在这儿？”苏滟表情一怔，成功被男人转移了注意力。

    秦灿烨这时候只觉得小腹异常燥热，也不敢再继续看刚出浴的苏滟，他背过身看向卧室里的大床方向，咽了咽干哑的喉咙道，“你不是想要秦苏陪你一起过生日吗?我把他送过来了。”

    他话音刚落，苏滟急急的走出浴室，径直往床榻方向走。

    秦苏果真躺在她的床上，这会儿已经醒了，胖乎乎的小脚丫不停地摇晃着，带着脚腕上的小铃铛发出‘铃铃铃’的悦耳响声，看见苏滟的时候，他咿咿呀呀的挥舞着小手，像是在和苏滟打招呼。

    苏滟整颗心都软了下来，顾不上穿衣服，只在身上裹了件浴袍，就坐到床上去逗弄秦苏。

    这个时候，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花洒喷水声。

    苏滟拧眉看向浴室，扬着嗓子嗔了句，“秦灿烨，你……你干嘛在我浴室洗澡？”

    回答她的是男人压抑低沉的喘息声，这样暧昧的声音，苏滟挺熟悉的，毕竟在她失去视力的那段时间里，秦灿烨也曾……

    意识到男人此刻在她的浴室里做些什么，苏滟脸颊微微发热，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秦灿烨那方面的需求本就挺强的，以前和苏滟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如今素了许久，更是不经撩拨。

    刚才看苏滟赤着身子站在他的面前，他没有立刻要她，已经算是拿出了最高的自制力。

    浴室的门是开着的，秦灿烨侧头看向卧室，苏滟正坐在床上逗弄秦苏。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款式宽松的浴袍，看着慵懒又迷人。

    秦灿烨只觉得身体里的燥热更加压不下去了，咬了咬牙，伸手把水温调整到冷水模式。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苏滟听见浴室里的水流声停了，秦灿烨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只在腰间较低的位置系了一条浴巾，上半身是赤裸着的，露出线条流畅的宽阔胸膛和紧窄结实的腰腹。

    这是苏滟恢复视力后第一次见到秦灿烨赤裸的身体，她的脑子里一瞬间浮现出好多形容词，高大、均匀、结实，总之这个身材可以说是十分完美。

    “扯平了。”男人放下拿着毛巾擦拭头发的手，勾着薄唇看向眼神直愣愣的苏滟。

    苏滟正了正神，脱口问了句，“你说什么扯平了？”

    秦灿烨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我看你出浴，你看我出浴，咱们两个今天谁也没吃亏。”

    “你看了我身体的全部，你还摸了我，我肯定比你吃亏啊。”苏滟瞪着眼珠子，急切地反驳他的话。

    “你说的对。”秦灿烨挑眉，下一秒，他扯下系在腰间松松垮垮的浴巾。

    “啊……”苏滟先顾着尖叫，没有第一时间闭上眼睛，她看见秦灿烨在原地转了个圈，最后面朝着她大喇喇地站着。

    男人薄唇轻启，“我不能让你吃亏，你看吧。”

    苏滟劈头盖脸地红了起来，慌忙用两只手紧紧捂着自己的眼睛。

    男人像是挺满意苏滟的反应，哼笑了两声道，“正面、反面、侧面你都看见了，接下来你要摸吗?”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没皮没脸了，苏滟不敢和他贫嘴了，认怂道，“不用摸，秦灿烨，你快把衣服穿上！”

    男人脸不红心不跳地吐出一句话，“我的衣服湿了，一会儿我打电话让人送套衣服过来。”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他现在没有衣服穿。

    苏滟紧闭着眼睛，抬起右手指着衣帽间方向，“那里有浴袍。”

    话落，苏滟听见由近及远的脚步声，猜测秦灿烨走进了衣帽间，她才敢睁开眼睛。

    眼睛里虽是看不见全裸的秦灿烨了，可脑海里那限制级的画面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