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那口气时，脸上的表情带上了释然，“你想走就走吧。”

    听到他的话，苏滟感觉心里莫名的空了一下，胸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酸涩感。

    苏滟觉得她可能是得了传说中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她努力压制着那种又酸又苦的感觉，让心情逐渐恢复到平静。

    脑海里忽然闪过秦苏的小脸，苏滟猛地抬起头，正声说：“秦灿烨，把秦苏的抚养权给我。”

    “苏滟，我不可能把秦苏的抚养权给你。”秦灿烨表情冷漠，眼底透着一层寒意，声音更是好像被冷水萃过似得。

    “你若是想用法律的手段来和我抢秦苏的抚养权，秦氏集团的律师团队等着你。”他撂下狠话，阔步走出病房。

    他们两个人争执的声音不算小，屋子里能听懂中文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能听懂中文的人仅凭两人明显不好的表情就能看出他们是吵掰了，一个个都尴尬地立在原地，均是一副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摆的样子。

    苏滟缓过神，整理了下脸上的表情，若无其事的用流利的英文对着众人说：“辛苦大家连夜准备一下，天亮后我们立即出发去港城机场。”

    说完，她搬了一把椅子坐到病床前，亲自照看苏立笙。

    而三楼的书房，秦灿烨直直地站在窗口，看着在雨夜中进进出出搬东西的人们。

    ‘叩叩叩’，门口响起敲门声，易礼走进书房，手里拿着一个医药箱。

    “秦总，我帮您包扎下手上的伤口吧。”说这句话的时候，易礼的视线扫过碎裂的茶几，那上面有点点殷红的血迹。

    “不用。”秦灿烨抬起左手看了一眼，手背手指节上的血已经结痂。

    他动了动手指，轻蹙了下眉，痛感依旧在。

    秦灿烨放下左手，把视线重新投射到窗外，“易礼，让秦氏集团的飞机做好准备。”

    易礼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楼下，恭敬地说：“秦总，太太……哦不……苏小姐的姐姐苏总现在就在港城机场候着，她包了一架飞机，我想她们应该并不需要用我们秦氏集团的……”

    易礼的话未说完，秦灿烨眸光冷冷地扫向他，语气不悦，“我有说给她们用吗?”

    易礼‘呃’了一声，赶紧说：“抱歉，秦总，是我误会了。”

    秦灿烨从窗外收回视线，易礼在他的视线落到书房门口的瞬间，快速将书房的门关上。

    他压着声音汇报，“秦总，护工喝的咖啡里并没有检查出异常，但是在那个护工的血液里查出了氯硝安定。”

    他又将一个U盘放到办公桌上，“这是别墅里所有工作人员的资料，暂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继续查。”秦灿烨薄唇动了动，“从备用电源入手，备用电源不会无缘无故损坏。”

    他话音刚落，扣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

    秦灿烨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表情变得严肃，随后摁下接听按钮。

    “什么时候的事？”

    “怎么现在才报告给我！”

    “你们先带人过去看看，我马上过来。”

    挂了手机，秦灿烨拿起大衣外套箭步往外走，“回江州。”

    易礼知道应该是工作上出了要紧的事，快步跟上他。

    坐在病床前的苏滟生怕有人又要来害苏立笙，睁着眼睛不敢睡。

    听见楼下传来车子引擎启动的声音，她起身走到窗边，撩开厚重的窗帘往外一看，见秦灿烨和易礼一前一后朝着院门口停着的黑色宾利车方向走。

    秦灿烨走到黑色宾利车后座门前，突然转身朝着别墅二楼方向看了一眼，见苏立笙房间窗户的窗帘簌簌抖动了一下，他眼眸深了几分。

    苏滟冷不丁和男人墨黑的眼眸对上，赶紧放下扶着窗帘的手。

    她缓了一口气，待重新撩开窗帘时，停在院门口的黑色宾利车已经消失不见。

    苏滟闭了闭眼眸，将窗帘紧紧地掩上……

    --

    和去年的冬天一样，临近春节的时候，江州下了一场大雪。

    大年三十的早上，苏滟打开苏公馆的大门，发现马路对面立着一个大大的雪人。

    待苏滟走到了雪人边，才发现这个雪人足足有她的人那么高。

    雪人脑袋上带着一顶橘色绒线帽，脖子上围着一条同色系的围巾，看着和它胡萝卜做的鼻子很搭。

    苏滟眯了眯眼，忍不住咧嘴感叹了句，“这是哪个土豪啊，居然给雪人戴爱马仕的围巾和帽子！”

    她刚举起手机准备和雪人合个影，一辆崭新的白色跑车停在她跟前。

    一个打扮时尚又绅士的男人从驾驶位走出来，那人在看见苏滟的瞬间，表情明显僵了一下。

    苏滟抬眸看向男人，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甜甜地喊了一声，“亿初哥。”

    裴亿初怔愣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诧异，他快速眨了下眼，干咳了一声道，“滟滟，好久不见。”

    “这是你堆的雪人吗？”苏滟问完只觉得自己多此一问，堆在裴家院门外的雪人，不是裴亿初堆的，还能是谁堆的。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裴亿初，见他穿着巴宝莉的风衣，又见他开的是玛莎拉蒂跑车，心里暗暗感叹，小提琴演奏家的收入可真高。

    转念一想，裴家本就挺有钱的，她记得裴亿初的妈妈是女高音、爸爸是指挥家，常年在外巡演，他们家算是音乐世家。

    苏滟把自己的手机往面前的男人手里塞，“亿初哥，麻烦你帮我拍张照。”

    手机壳上残留着苏滟手上的温度，裴亿初紧了紧握着手机的手指，过了几秒钟后应了声‘好’，随后半蹲下身子帮她拍照。

    苏滟拿回手机翻看照片的时候才发现，裴亿初的摄影技术极好，每张照片都拍出了大长腿的效果。

    她选了九张照片，发了微信状态，配了一句调皮的话：

    最先给苏滟这条状态点赞和留言的是米莉，随后陆陆续续有不少人在这条状态下和苏滟互动。

    裴亿初眼角余光扫到了苏滟的手机屏幕，嘴唇动了动，“滟滟，能和我加个微信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低低的，透着一股小心翼翼。

    “好啊，我扫你。”苏滟爽快地应了一声。

    ‘滴’的一声，苏滟的手机屏幕上跳出一个头像是一把小提琴的微信好友。

    “咦，亿初哥，你怎么在我的微信黑名单里？”

    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道不大不小的喊声，“滟滟！”

    苏滟抬头看过去，见姐姐苏潋虎着一张脸站在对面苏公馆的门口，那表情像是谁欠了她一大笔钱。

    第261章

    你来看我们秦苏吗

    “滟滟，我们该出发了。”

    苏潋扬着嗓子说话的同时，朝着苏滟跟裴亿初快步走来，脸色是很臭的。

    在苏滟的记忆里，邻居哥哥裴亿初虽然是姐姐苏潋高中的同班同学，但是苏潋对裴亿初一向没有什么好脸色。

    所以此时姐姐苏潋怒气腾腾地冲过来，苏滟倒也没觉得奇怪。

    苏潋径直走到两人的正中间，将他们生生隔开，说话的语气很严肃，“滟滟，你先去把要带给秦苏的衣服、玩具搬到汽车后备箱。”

    苏潋的身高本就比苏滟高了三公分，她此时穿的又是一双高跟小羊皮靴，站着的时候比穿着平底雪地靴的苏滟足足高出了大半个脑袋。

    苏滟的视线被苏潋完完全全地挡住，她侧过身眉眼弯弯地看向裴亿初，摇了摇手中的手机，“亿初哥，我们回聊。”

    苏潋面色一冷，“滟滟，送完你，我还得去‘慈心’医院看望爸爸。时间很紧张，你还不快些去收拾东西。”

    苏滟吐了吐舌头，转身小跑着回苏公馆。

    裴亿初目光复杂地追着苏滟蹦蹦跳跳的背影看，瞳孔不经意间深邃了几分。

    待苏滟走远了一些，苏潋冷声道，“裴亿初，如你所见，我妹妹完全不记得你曾经对她做过的事。”

    裴亿初脸上的表情一顿，旋即脸上露出惊讶与庆幸混杂的神色。

    苏潋尖厉的眼睛始终盯着他看，没有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她眯了眯眼眸，冷声继续说：“裴亿初，滟滟她不记得了，并不代表你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

    见男人面上隐隐露出不认可的表情，苏潋突然有些激动地伸手抓起他胸前的衣襟，咬着牙道，“裴亿初，我警告你，离我妹妹远一点！”

    裴亿初一个人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一辆银色的沃尔沃从苏公馆的车库开出，又消失在街角，他才抬手掸了掸衣襟上的褶皱。

    他拿起手机，点开苏滟的微信朋友圈，在苏滟的最新一条朋友圈状态下点了个赞，留言道：

    苏滟坐在沃尔沃汽车的副驾驶位上，拿着手机和在她的微信朋友圈状态下留言的朋友互动。

    坐在驾驶位上的苏潋用眼睛的余光扫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道，“滟滟，裴亿初和你不合适！”

    ‘咳咳’，姐姐苏潋直白的话把苏滟惊得咳嗽了起来，她很不好意思地嗔了一声，“姐姐，我没有……”

    没等她说完，苏潋正声道，“你初中时候给裴亿初叠了九百九颗许愿星，高中时候又给他叠了一千只千纸鹤……”

    苏滟的脸色随着苏潋一字一顿吐出的话变得越来越红，她哑着嗓子无力的反驳，“姐姐，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现在都多大了。”

    苏潋深吸一口气，“滟滟，你现在的记忆在高三毕业的时候，不是吗？”

    她又缓缓吐出一口气，“滟滟，你要记得，你已经不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了，你结过一次婚，生过一个孩子。就算是为了秦苏着想，你也要慎重的考虑你的感情，知道吗？”

    说到秦苏，苏滟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下来。

    没有一个律师敢接她和秦灿烨争夺抚养权的案子，在她和姐姐苏潋的努力下，秦灿烨才勉强答应每个月给她一天的探视时间。

    在汽车即将到达秦家老宅的时候，她用手机给秦灿烨打了个电话。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被接通，男人的声音听着有些低沉，带着初醒的沙哑。

    苏滟知道秦灿烨早上起得是很早的，不管是工作日还是节假日，而现在已经将近十点，心里有些诧异。

    苏滟干咳了一下，郑重其事地说话，“秦灿烨，一刻钟后我到秦家老宅。”

    话音刚落，苏滟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女人娇滴滴的声音，“灿烨……”

    她听出那是陆咏璇的声音，嗲得不得了。

    苏滟眉头没控制住的皱了一下，下一秒，男人招呼没打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看着息屏了的手机，努了努嘴。

    而挂了电话的秦灿烨侧眸看向卧室门口，眉心一蹙，语气不太好地道，“这是我的卧室。”

    男人声音里的嗔怪意味很明显，陆咏璇听懂了潜台词，脸色一尬，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

    沈悦芝也听懂了，‘啧’了一声，“灿烨，你和咏璇都订婚了，咏璇别说是来你的卧室，就算是住在你的卧室，又有什么不可以。”

    这话说得挺直白的，陆咏璇霎时红了脸，像个娇羞的小媳妇似的站在沈悦芝的身侧。

    沈悦芝继续说：“灿烨，管家说你凌晨五点才回到老宅，下雪天的，你跑哪里去了？”

    秦灿烨没有说话，起身去衣柜那拿了衣服，转身看向卧室门口，意思是他要换衣服了，让沈悦芝和陆咏璇回避。

    沈悦芝带着陆咏璇来秦灿烨的卧室是有事要说的，正事还没有说，哪里肯走。

    “灿烨，你和咏璇订婚也有些日子了，你天天忙着工作，咏璇和你连面都见不着。今天是大年三十，你总该是有空了吧，带咏璇出去约个会。”

    “今天不行，苏滟要来探视秦苏。”秦灿烨表情冷冷淡淡，声音冷硬，“我要换衣服了。”

    说着，他阔步走到卧室门口。

    沈悦芝和陆咏璇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哐当’一声，两人被隔绝在了门外。

    沈悦芝拉着陆咏璇往外走，嘴上骂骂咧咧，“苏滟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大年三十这么个好日子来看秦苏，她一定是想借着孩子的名义扒着我们灿烨不放。”

    她转了转眼珠子，安抚地拍了拍陆咏璇的手，“咏璇，你放心，我不会让苏滟这个小狐狸精得逞得。”

    苏潋把苏滟送到秦家老宅门口，帮着她把汽车后备箱里的一堆玩具拿出来，又叮嘱了几句话才开车离开。

    秦家老宅门口的空地上停了好几辆豪车，其中最显眼的是一辆白色的布加迪和一辆银铅色的布加迪，那两辆车紧紧地挨在一起，像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

    苏滟这么想着的时候，陆咏璇挽着秦灿烨，肩膀挨着肩膀，亲昵地走出秦家老宅大门。

    秦灿烨右手推着婴儿车，被陆咏璇挽着的手臂浅浅地垂在身侧。

    这个画面，乍一看，就像是一家三口，苏滟眉头没控制住地蹙了一下。

    陆咏璇在看见苏滟的那一秒，挽着秦灿烨胳膊的手紧了几分，声音端的是温婉大方，“苏小姐，你来看我们秦苏吗？”

    听见陆咏璇话里的‘我们’两个字，苏滟眉头拧了拧，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陆咏璇看见了苏滟的白眼，大方得体的表情差点没维持住。

    她突然笑着抬起左手将耳边的碎发拨到耳后，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她的左手中指刻意地翘着。

    苏滟目光落在陆咏璇左手中指上的六爪钻戒上，是蒂凡尼的经典款钻戒，中间缀着的钻石约摸着有五克拉大，在清晨的阳光下散发出绚丽的光彩。

    这几天秦氏集团和陆氏集团联姻的新闻一直霸占着新闻头条，媒体都夸秦灿烨和陆咏璇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苏滟视线扫过肩站立的两人，心情莫名地有些烦躁，她把这样的感觉归咎于不希望陆咏璇这样阴毒的女人成为秦苏的继母。

    她把手里提溜的一堆玩具一股脑往秦灿烨怀里塞，后者抬手接那堆玩具时，陆咏璇挽着他胳膊的手自然地被甩开了。

    秦灿烨朝着身后喊了两声‘管家’，等了片刻，见没有人出来接东西，便抬步折回秦家老宅。

    苏滟俯身去看婴儿车里的孩子，见秦苏正在乖乖巧巧地吃小手，粉糯的样子像个可爱的瓷娃娃。

    这是苏滟车祸后第一次亲眼见到秦苏，只觉得心里的某一处变得特别温柔，忍不住伸手去抱他。

    苏滟一手托着他的头颈，一手托着他的臀部，把他揽到自己的怀里。

    这样的动作是下意思的，苏滟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用这个姿势把孩子抱起来，她潜意识的觉得，她曾经就是这么抱刚出生的秦苏的。

    可她毕竟对于已经八个月大的秦苏来说是陌生的，陌生的面孔、陌生的气味，秦苏挥舞着小手抗拒她的怀抱，甚至开始咧着小嘴哼哼唧唧地哭。

    苏滟‘哦哦哦’的哄着，可是秦苏却是越哭越凶。

    看到这混乱的场面，陆咏璇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阴阳怪气地说：“苏小姐，看样子秦苏不喜欢你啊！”

    秦苏在自己的怀里哭得凶，苏滟本就有些心烦意乱，听到陆咏璇的话，只觉得心头钝痛，鼻子开始发酸。

    眼角余光瞥到放好了玩具后重新走回来的秦灿烨，陆咏璇故意拔高了些声音说话，“苏小姐，你抱孩子的姿势不对。”

    她话音刚落，直接伸手从苏滟的怀里抢过孩子，一只手臂在上，另一只手臂托住秦苏的头颈，把他按到自己的肩膀上，轻轻摇晃着。

    原本咧着嘴哭泣的孩子一瞬间安静了下来，睁着带着泪花的眼睛，怔怔地看着苏滟。

    她生的孩子一到她的怀里就哭，却安安静静地躺在别的女人怀里，苏滟的心头泛出一层酸苦，脸上露出落寞的表情。

    这个时候，秦苏一连打了三个喷嚏，紧接着开始不停地咳嗽。

    苏滟心里一‘咯噔’，伸手想抱孩子却又不敢抱。

    秦灿烨快步走到陆咏璇身侧，从她的怀里接过秦苏，抱着秦苏往后退了几步，声音冷硬，“婴儿闻不得香水。”

    陆咏璇面色一僵，舌头跟打结了一般，“灿烨，我……我不知道……”

    苏滟表情同样一僵，她也喷了香水，只是身上的香水味道没有陆咏璇身上的香水味道浓烈罢了。

    她心里有些懊恼，后悔来之前没有好好研究一下怎么照顾婴儿。

    秦灿烨看向苏滟，沉声问，“要送你回苏公馆换身衣服吗？”

    没等苏滟开口回答，陆咏璇娇滴滴地开口，“灿烨，电影马上就要开场了。”

    “送苏滟回苏公馆后，我们先去吃个午饭，再去看下午场的电影。”秦灿烨说这话的时候观察着苏滟的表情。

    陆咏璇原本以为秦灿烨要取消和她的约会，正纠结要不要搬出沈悦芝来对他施压，听了他的新安排，便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不再说些什么。

    秦灿烨率先抱着秦苏往前面一辆黑色凯迪拉克凯雷德方向走，苏滟自觉地推着婴儿车跟上。

    陆咏璇不用推婴儿车，走得比苏滟快，快走了几步，紧挨着秦灿烨身侧走。

    苏滟推着婴儿车跟在他们身后，只觉得这画面实在是太像一家三口，一时间有了一种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错觉。

    陆咏璇理所当然地拉开副驾驶位的车门，苏滟压根没有和她抢的打算，秦苏的安全座椅在后座，她肯定是要陪着秦苏坐在后座的。

    回苏公馆的路上，陆咏璇黏黏糊糊地和秦灿烨说着话，完全是一副恋爱中的小女人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