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郑玉成郑秉义何小姐 本章:第84章

    霍念生也抬头望了一眼,说出去看看,陈文港拉住他:“算了。”

    既然医务人员都来了说明已经有人救助了,很快,救护车又闪着刺眼的光离去。

    *

    翌日陈文港才听同学说,是在新年舞会的礼堂外面,有校外人员闯进来伤了人。

    霍念生听说这个消息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只表示知道便出去照顾他的月季了。

    翌日,祝律师过来江潮街带来新的情况——说受伤的人是牧清,雇凶的人是何宛心。

    陈文港给他端茶,自己坐在沙发上:“这么快就确定了?”

    祝律师已经去过警局:“伤人的就是个混街头的小混混,想跑到外地躲风头,也真是小看现在的警力系统,刚到火车站就被逮捕归案了。据他交代,是这位何小姐给了他目标照片。”

    陈文港握着杯子,想不出这两人有什么仇怨:“其实他是不是认错人了?”

    “应该是这样。毕竟牧先生跟你长得比较像,天又黑,他哪想得到还有个差不多的人。”

    “她一开始是想冲我来的。”

    “有这个可能,反正不管怎么样,加上之前的证据,这次肯定要对她提起公诉。”

    “那他,我说牧清,”陈文港蹙眉,“现在怎么样了?”

    “这儿划了一道,挺深的。”祝律师往脸上比划一下,“她给嫌疑人提的要求就是毁容。”

    客厅一时有些冷。霍念生走过来,坐到陈文港那边沙发扶手上,摸摸他细软的头发:

    “好了,别想了。昨天我全程跟你在一起呢,真冲你来的也没有机会动手。”

    “嗯。”陈文港握住他的手,“我知道。”

    祝律师还想说什么,察觉霍念生示意的眼神,于是又闭上嘴,两人起身去门外说话。

    牧清受伤住院,熟悉的范围内消息传开,郑秉义这个做舅舅的到医院去探望了外甥。

    当天林伯和郑宝秋也都去了,带着补品和果篮,陈文港跟在他们后面。

    按理说他应该来这一趟,毕竟对方是因为他受的无妄之灾,但陈文港本来不打算进去,牧清估计不会怎么想见他。直到护士出来探头,说是病人看见他了,让他进去一下。

    这时候郑秉义等人前脚已经离开,病房里就剩下他们两个。

    牧清脸上盖着敷料,绷带包了个严实,只露一双怨愤的眼。

    他讥讽地对陈文港说:“你真的很走运。你永远运气那么好。”

    陈文港倒了杯水放下,这话他不好回答。倒是牧清先动了,指了指自己脸上:“伤到了肌肉组织,会永久性留疤。问医生说祛疤只能处理得淡一点,想恢复跟原来一样不可能。”

    他猛拍了一下床:“你心里得意得要命吧!我听说了!我是替你挨的一刀!”

    陈文港便听他发泄完了才离开病房,后面基本都没还嘴。此情此景他再说什么都不合适,只显得落井下石,何况也不想跟一个情绪低落的伤员吵架,这没什么必要。

    走出病房的时候,陈文港遇到那个富二代抱着一束花往里走。

    不过听郑宝秋说,她们去帮牧清办出院那会儿,他就没再过来露过面了,应该是分了。

    转眼各路案件齐头并进了两个月。

    王家已经不用再说,覆巢之下,失去了叔伯撑起的树荫,王启明以前多得意现在就得多狼狈。同时,何家两兄妹都面临刑事案件指控。这种事对媒体来说自然是个巨大的噱头,标题是要写何家教子无方凶悍成群,还是感慨基因的力量过于强大,都凭记者编辑各显神通了。

    霍念生在家里很少提起这些。

    他像个完全置身事外的无关人士,有时候在新闻上看到,才会跟陈文港议论两句。但陈文港有时会看到他在书房打电话,脚跷在桌面上,椅背往后倾着,然后若无其事地钻回被窝。

    陈文港给予他信任,除了自己关心的人和事,其他有的没的也不多过问。

    还有就是霍二叔这个牢,八成也是坐定了的,经过种种风波,基金会自然要有一番整改。所有的账都要审计核查,这番动作之下,霍振飞转达父亲的意思,要把人员顺势也洗一遍。

    身边的工作人员来来回回变了一些,霍灵冲最后提交了离职申请。

    反是陈文港仍留在这里上班,他还升了一下职位,接替霍灵冲接过基金会秘书长的聘书。

    基金会调整了战略方向,也为了拉回企业形象考虑,新立项了一个公益盲人学校,以及一个公益导盲犬训练基地,陈文港本来其实还有点犹豫,听见导盲犬基地还是心动了。

    耐不住喜欢狗,于是就这样答应下来。

    背后其实霍念生还是有微词的,笑问:“那我呢?用我名字的基金会呢?就不办了?”

    陈文港失笑,捧着他的脸:“我这几年都要以学业为主,来日方长,毕业再说啦。”

    他在霍念生脸颊上亲了一口,霍念生就什么都由他去了。

    如今他们两个大多数时候住在江潮街,偶尔回市中心公寓小住。每天上班、下班、往返学校,两人一起做饭,做多的端去送给街坊邻里,再捧着碗从别人家蹭一碗家常菜回来。

    相对于以前的日子,霍念生的生活肉眼可见低调下来。

    他像是一夜之间远离了媒体镜头和大众视野,既很少再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也不在出没夜店酒吧,香车宝马过市也只是偶尔,而且每次都和陈文港同进同出。

    闲暇时间他们更多是出门压马路,陈文港喜欢在街头巷尾穿梭,也不开车,单纯走路,一走可以走一天。

    霍念生发现他特别爱往犄角旮旯里钻——头顶都是电线和水喉,青砖斑驳,台阶坑洼,小路穿来穿去,地形越复杂的地方他越青睐,有一次他们不得不从一户人家的客厅里穿过去。

    那户人家四世同堂住了一大屋子,通融了一下,居然同意了,还给了陈文港一枚果子。

    陈文港跟屋里的老人小孩聊天,还给他们全家老少拍了一张照片,答应回头寄过来。

    ——这是他的一个新爱好,陈文港买了台二手的莱卡胶片机,随身带着,他买了很多胶卷,拍自己走过的地方,不仅仅是场景,他的照片里总是有人。

    他观察各种各样的人,把他们收在镜头里。

    有白发苍苍在街市卖鱼的老妪,有放学甩了书包在泥巴坑里追打的小孩,有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在街边跳脚吵架,有风干橘皮的手和各种嬉笑怒骂的表情。

    近期终于有霍念生露脸的一张照片,是狗仔拍到两人在码头区手牵手拍拖。

    老码头区年久破败,到处是荒凉的废屋,那天还落了冷雨,陈文港和霍念生在屋檐下避雨,难免头发衣衫半湿,显得凌乱狼狈。狗仔兴致勃勃发在自己个人账号上,也不是发什么正式的新闻,只是调侃曾经风流倜傥的霍公子是不是快破产了,贫贱夫妻百事哀。

    当然这狗仔是专门发洋葱新闻的,大部分看客只是付之一笑。

    实际上那次陈文港带霍念生去找他前世租住过的地方。

    找是找到了,被另一个拾荒的老人占着,陈文港在外面举起相机,对着墙和窗拍了一张。

    冬日过半,春节即将到来,保姆阿姨过来帮忙,把陈家老宅里里外外进行了大扫除。

    霍念生似模似样地在厨房处理年货,陈文港待在书房,听着外面院子里哗啦的水声。

    那张码头区的照片洗出来以后,被他压在书桌的玻璃板下,他重新把纸铺开,旋开钢笔,笔尖在纸上顿住了。霍念生发现了他最近总在纸上写写画画,但陈文港从来没给他看。

    霍念生前世唯一留的只有封绝笔,陈文港不计前嫌,他打算给霍念生写一封情书。

    只是涂涂抹抹,斟酌良久,总不尽人意,他把纸团成一团,无论如何都不好意思拿出来。

    霍念生在外面喊了一声,他煮了酱牛肉,叫陈文港出去尝味道。

    陈文港应着,索性重新合上钢笔,起身时碰掉了放在桌边的一本书。他弯腰去捡,书脊砸到地上,两面书页敞开了:“我希望你知道,你一直都是我心灵深处的最后一个梦。”

    陈文港含笑出去,他从后面抱住霍念生的腰:“你别动,我要跟你讲一句情话。”

    作者有话说:

    啊,终于……爱每个看到这里的宝贝,大家番外见~

    趁机推一下《冯助理有话要说》,下本开这个

    注1:“我希望你知道,你一直都是我心灵深处的最后一个梦。”摘自《双城记》

    注2:这辈子“念生基金会”要改名“念港基金会”了嘿

    第120章

    第120章

    林伯拿了套小礼服过来,给陈文港在身上比了半天,换上了,把他带到郑秉义面前。

    陈文港臂上还别着黑纱,郑秉义把他叫到跟前,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林伯自己也在看,还是觉得昂贵的礼服和这服丧的身份不搭:“小孩子么,要不然,就穿学校制服可以了。”

    郑秉义摸了摸陈文港的头:“到时候你跟在玉成后面。”

    林伯又牵着陈文港出了门:“你不用紧张,见了人嘴勤一点,多喊叔叔阿姨。”

    这是陈文港来到郑家三个月的时候,恰逢年中,第一次遇到家宴。

    当天来了很多人。

    陈家人口稀疏,即便逢年过节,父亲带他到大伯一家,两家人一起吃个饭,仅此而已。

    这样宾客如云高朋满座的场面,陈文港过去还从没见过,郑秉义下楼的时候把他带在自己身后,然后才是三个子女和外甥,他的肩膀被按着,被带到众人的视野里。

    林伯带着他跟男女宾客打招呼。

    “郑叔现在是怎么样,真收养了?”

    “以后打不打算改姓?”

    “他没有别的亲人了吗?”

    议论纷纷里,郑玉成拉着他跟在自己身边,但很快被熟悉的姑姑和叔叔叫走了。

    林伯也没空一直带着他,大厅有吃有喝,让他自己随便活动。

    陈文港在四面八方探究的目光中节节败退,他拘谨地站在墙边,像想多余的装饰物。他低着头,面前高跟鞋和皮鞋来往不停。有人在旁边嫌他挡路:“让一让。”

    陈文港又往后退了退,身后突然一软,他一惊,扭头看见撞到一个年轻人。

    对方个子很高,和所有男士一样身着黑白,洒下的阴影几乎把陈文港盖住。

    他低头看了陈文港一眼,自带笑意的桃花眼,里面总有淡淡的讥诮意味。

    陈文港像被定了身,一时束手无策地看着他,不知道歉。

    霍念生扯了扯勒人的领结,郑秉义劫后余生,是姑母霍美洁邀请他参加。他那个的父亲霍凤来生性不羁,生前跟这个妹妹关系却还凑合,霍念生闲着也是闲着便真的过来了。

    听说姑父最近坐的车被人故意撞击,造成翻车事故,司机冒死把他拖出来护送到平安地带,后来自己却因为伤势过重去世。姑父听说他家里还有个孩子,成了孤儿,就接到家里来了。

    和到场每个人的反应一样,霍念生往陈文港手臂上的黑纱瞥了一眼。

    刚刚有人往他手里塞了块慕斯,陈文港盯着霍念生,视线下意识挪到蛋糕上——到底是小孩子。这时霍美洁走过来,霍念生脸上没什么病情,顺手把骨瓷的碟子递给他。

    陈文港才反应过来,把碟子抱在怀里。

    霍念生已经去一边和霍美洁说话了。

    “姑父身体没有大碍?”

    “这次算是福大命大。”霍美洁说,“老天保佑,可真要吓死我了。”

    “那个小不点打算怎么办,搁家里一直养着?”霍念生又朝身后看了一眼。

    “就养着吧,有什么办法。”她说,“你姑父非要自己教育,也不是养不起,算了。”

    陈文港从碟子里拿起银质的小叉子,狐疑地盯着霍念生的背影,小心往嘴里送了一口。

    软滑的奶油顺着舌尖融化,上层铺满酸甜的果酱,蛋糕坯甜而不腻——但突然郑玉成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过来,拉住陈文港往一边走,嫌恶地看了眼继母和她的侄子。

    “那是郑茂勋的表哥,你别去理他。”

    郑玉成不喜欢继母,也不喜欢同父异母的弟弟,陈文港能够理解。他从小母亲过世,这些年来不是没有人给父亲做媒,劝他再娶,说“这样孩子也有人照顾”,但父亲总是拒绝。

    父亲都觉得不是亲生的终究照顾不好,而后妈在别人的嘴里,描述起来犹如妖魔鬼怪。

    但宴会过半,郑玉成再次被郑秉义叫走了。

    陈文港又变成一个人待着,他有点困了,还不知这宴会什么时候能结束。摸摸裤兜,兜里装着一截硬物,是父亲生前给他买的钢笔。只是兜身太浅,露出一个笔帽脑袋在外面。

    他现在四年级,在学校刚开始用钢笔练字,但平时做作业大部分时候还用自动铅笔。

    这钢笔因为是父亲殉职前不久买的,因而有了不同寻常的意义,陈文港走到哪都贴身带着。他知道参加宴会是不用带文具的,只是不太想放在文具盒里,分开一晚上也是分开。

    旁边一个胖胖的男孩看到,突然问:“你兜里那是什么?”

    对方不容辩驳地伸出手:“你给我看看。”

    陈文港抿着嘴,其实不大情愿。

    首先他不认识这个陌生的孩子,何况对方说话的语气也不招人喜欢。但这毕竟是在郑家,宴会前林伯叮嘱,在这种重要的场合不应该有不妥举止,给他现在的义父丢脸。

    他不想因为小气显得不够礼貌,还是磨磨蹭蹭把钢笔掏出来,递给对方。

    那个又高又胖的孩子看了,只觉得简陋,没什么稀罕的:“就这啊。”

    陈文港紧张地盯着他的手:“能还给我了吗?”

    小胖子把钢笔攥在手里:“这破笔有什么好的,我去把它扔了。”

    陈文港急了:“为什么?”

    因为小孩子大都是坏的,一个越在意一个就越起劲,胖子完全没有还给他的意思,陈文港也不会跟人动粗——如果发小卢晨龙在,卢晨龙会不管不顾先把人揍了再说。他只会跟在人家后面,支支吾吾地试图跟对方讲理。

    那个胖男孩一身肥肉,却灵活地躲来躲去,继而推开玻璃门,往后院跑去。

    后院有个紫藤花架,已经有一个人站在那,小胖子却没看路,一头撞个正着。

    霍念生正要点烟,扬扬眉,把打火机装回去:“你干什么。”

    小胖子喊了声“跟你没关系”,要绕开他跑路,被揪住领子一把拎起来。

    霍念生这才看清他手里的东西:“你拿的是什么?”

    像个肉球似的小胖子用力挣扎,不料霍念生手臂极其有力,牢牢地拎着他不放,小胖子被勒得呼吸不畅,舌头往外吐着,忽然一挥手,就要把钢笔往远处扔。

    霍念生动作敏捷,松手扔下他,另一只手往前一捞。

    两个动作先后在瞬间完成,小胖子噗通摔到花盆里,傻了眼:“你敢摔我!你死了!”

    霍念生根本不认识这是谁家孩子,他也不在乎,把同时掉到地上的烟弯腰捡起。

    “皮痒了?”滤嘴脏了,霍念生啧了一声,把烟整根扔进烟灰缸,“站起来。”

    他眼神冷淡,那孩子还在地上撒泼打滚,霍念生漠然看他一眼:“让你站起来没听见?”

    他抬起一只脚,小胖子吓了一跳,以为要挨踢,好汉不吃眼前亏,连滚带爬地跑了。

    那只脚踩到石桌边缘,霍念生掸了掸鞋上的花粉,抬头才发现跟在后面的还有一个。

    陈文港一惊,进退不得,只好走上前,眼巴巴地看着眼前的人。

    此时的霍念生正处于由少年向青年转变的过渡期,说话时嗓音低沉,身形已经开始有了成年人的身量,肩宽腰窄,对陈文港这个年龄和身高的孩子来说,是拥有绝对力量的象征。

    霍念生想起来看看手里东西。

    就是支平价钢笔而已。

    陈文港不敢造次,霍念生垂下视线,这次更仔细打量他一阵——小号白衬衫,海军蓝背带裤,胸口和裤袋边缘绣着学校标志,小腿袜箍到膝盖,这是郑玉成他们那个小学的制服。

    如果不是郑秉义把他带回来,一个司机的儿子,这辈子都没机会就读这种贵族学校。

    霍念生突然想,他在这个家庭里以后不知道会过成什么样。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把钢笔塞进胸口的口袋,招了招手:“你过来。”

    陈文港想走又不敢走,郑玉成不在身边,没有撑腰的小伙伴,他只好乖乖近前。

    霍念生却绝口不提刚刚没收的战利品:“你在新学校还习惯吗?”

    陈文港谨慎地点点头,盯着他的胸口目不转睛。

    霍念生似笑非笑:“在这个新家呢?”

    陈文港想了想,欲言又止。

    霍念生说:“你可以偷偷说实话,我又不是郑家人,又不会跟谁去告状。”

    陈文港有些赧然,但还是看着钢笔不说话。

    霍念生蹲在他面前给了两个选项:“是以前的家里好,还是住在这里好?”

    陈文港小声地说:“我自己家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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