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件事,莲花出奇地耐心,找来许多人询问了解,在思虑很久后,初步构思了几个阶段。
第一阶段编写各种主粮、主菜的种植法子,将事情细化到什么节气适合种什么,都怎么种,亩产多少,按南北差异编写,把这些现有的、显而易见的编出来。
这个时代消息闭塞,对吃饭的家伙百姓看得很重,不怎么传授给外人方法,隔条村隔个镇,两边种的菜和粮可能就不一样。
莲花想的是让天下的农民知道能种什么,该怎么种。
第二阶段,她会更进一步,让人将主粮实验出最优的种植法子,实验出不同土质肥力的地,最适合种什么,推广下去。
第三阶段,那就是怎么培育出更高产的种子,与第二阶段同时进行。
许多日后,莲花通过细致的调查,将想法构思成熟后,兴冲冲地去跟皇帝说。
皇帝当下惊讶不已!
————————
新书推荐:《卷王娘娘来了,快跑》,卑微作者在线求收藏
第960章
圣德皇后莲氏,与《农用种植大法》(二)
皇帝没想到他的小皇后能弄出这么复杂的事情,而且十分靠谱。
从前朝中从未有人这么做过,以前的种植法皆是百姓自我摸索,口口相传,朝廷没有牵头做过此事,即便每年下发的《致农书》,也不过重点在让人重视农事上。
他一下子便意识到此事的关键,能大大改善耕种效率,尤其培育出高产的种子,若做得好将成国之重器。
他的小皇后总能给他惊喜。
皇帝肃然重视起来,在莲花紧张期待的目光中,他不吝言辞地夸奖了莲花一番。
莲花十分高兴,她美滋滋地去找小祐祐炫耀,吹嘘他的母后有多厉害,以后会带他一起种地的。
小祐祐不太明白什么是种地,被莲花科普了一通后,觉得种地很好玩。
于是这娃两岁起就被亲娘坑去种地,三岁多点开始启蒙时,种地这项还被皇帝划进教育的范畴,直到许多年后登上皇位,还没脱离种地这个坑。
小祐祐精力充沛方面随了莲花,在聪明才智上却随了皇帝,长得玉雪可爱,小小年纪,眉眼间已依稀能预见,长大后必定俊逸非凡。
这娃跟他父皇一样知事早,学什么都快,一岁多时还能被莲花蒙住,两岁多却已能和莲花说起了大道理,为了多吃一勺羹,他能将日常齐嬷嬷与他说的话融会贯通,说出一二三点不得不吃的理由来。
莲花看得大为惊叹,大大地夸奖了小祐祐一番,狠狠揉了他肉嘟嘟的脸一把,在他沉浸在母后夸奖中时,使眼色让人快速收了残羹剩菜,娃儿不能再吃了,再吃要吃顶了。
等小祐祐反应过来,莲花两手一摊,碗碟都收了,没了,深刻地告诉他一个道理,跟母后斗是没有用的,他母后从小就是个孩子王,那点小九九弄得清清楚楚的。
皇帝一看,既然祐儿两岁多已那么能说会道,那便三岁时择个黄道吉日,正式送去南书房启蒙,省得白日到处乱逛,老去星辰殿外浪,闹得那些老大臣总想来个偶遇,见见皇长子的风采。
说回编农书这事,莲花走去和小祐祐炫耀后,皇帝手指习惯性地叩着桌子,沉思了许久后,最后决心将此事交予莲花,并派户部掌农耕的官员全力配合,不再另派人做此事。
他相信他的小皇后,一定能将此事做好。
皇帝没判断的没错,正是他的这一英明决定,才有了流芳后世、受益无穷的《农用种植大法》。
这名字是莲花想的,里头编写的内容也都是她拍板决定的,全用的大白话,并且还配有简单易懂的图。
原本被派去编撰此书的官员,看了直摇头,这时代讲究文采斐然,书写要雅,这么大白话的东西,他们看得实在难受,但他们呈上的内容,皇后全都否决了,唉……
而莲花否决的原因很简单,她看不懂呀,户部官员写得很好,但是下回不要这么写了,她瞧不明白。
实在是户部写的东西简洁深奥,譬如让农民准备锄头、犁耙、镰刀等农具,明明需要很具体地写该用什么器具,而官员只“具田器”三个字概括了。
看得莲花抓耳挠腮,半蒙半猜才知道啥意思,于是小手一摆,不行!
————————
新书推荐:《卷王娘娘来了,快跑》
狗作者拿着个破碗,看着仙女一样的小主们:新书,行行好,路过收藏一个吧
第961章
圣德皇后莲氏,与《农用种植大法》(三)
为了让人懂她要什么,莲花还特地打了个样,写了一篇平实的大白话,她就要比白开水还白的大白话,别的不要。
谁知就这么简单的大白话,户部的官员竟然写不好,写得别别扭扭的,半白话半拽文。
这实在是太为难他们了,他们平日写惯风雅的表达了,怎么写得出大白话来?
莲花只好找跟她一样识字,但不爱读书的来写正宗的大白话,写出来后让户部去照着改,这才算好。
借鉴了看话本子的经验,莲花还要求在书里插上图,不然不好看!她负责编撰的书,怎可能没有图呢!
朝臣们听说后,只觉荒唐,又不是给三岁小孩看的玩意儿,农事之事正经严肃,朝廷出的书怎么能那么儿戏?
于是纷纷去找皇帝说起此事,这书一出,代表的可是朝廷的脸面啊,岂容儿戏?
皇帝听了朝臣的理由,冷笑一声:“卿家以为只有高雅的才是学问?田中躬耕的可是尔等?百姓可如尔等人人识字?诸卿五谷尚未能辨别齐全,何敢置喙?”
他力排众议,就按莲花的想法来,在他看来,自家小皇后都能看懂的书,那百姓定然能看懂。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以往朝中发布的《致农书》,文采甚佳,百姓们却压根看不懂,他们听不懂咬文嚼字,只云里雾里的觉得厉害,过后就算,没什么用。
但《农用种植大法》就不同了,从名到内容都对了百姓的路子,一看就明白说的啥。
第一册刚编纂出来,推广下去时,在民间就引起了百姓巨大的轰动。
他们发现这个天下很大,原来北方时兴种这个,南方爱种那个,而某种作物南北方都能种,还有许多没见过的作物,书上都有种植法子。
最重要的是,他们就算不怎么识字,也能大概看懂,画着虫子醒来爬出的是惊蛰,画了赛龙舟的是端午,小人穿了棉袄发抖的是小寒,穿得鼓鼓棉袄发抖得厉害的是大寒,一目了然。
百姓们都争着抢着去看,一时间,《农用种植大法》供不应求,官坊加编加印,各州各府田里垄间全是讨论这本书的百姓。
以至于后来,百姓家家户户都有一本《农用种植大法》,里头的许多种植法子被百姓自发编成了儿歌,广为流传。
后来的后来,在本朝,若是不知道《农用种植大法》这本书,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农民,一定是假的农民。
这本书对后世影响极深远,而在当时,这本书还帮了莲沐苏很大的忙,当时他对所在试点州府的教化已取得一定进展,初步采用了图文并茂的启蒙书。
但莲花主编的这本书出来后,莲沐苏敏锐地觉察到了其中的机会,果断推行《农用种植大法》作为教材之一。
此举疗效甚佳,教化工作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许多百姓不仅自发学习,还让自家孩子也去读书习字。
百姓都是很现实的,孩子也是家里的劳动力,光凭口号让他们孩子不干农活去念书,难!
但这本书出来后就一样了,许多人自己学认字与让孩子读书习字,最开始的初衷就是把《农用种植大法》念透,以便种出更好的地、养出更好的家禽家畜来,反正不能比别家落后就是了。
刚开始出的册子文盲大多能读懂,但后面的越来越难了,后来连畜牧业也加了进去,就比如母猪的产后护理、狗崽子的驯养,不识字的话,很多东西都读不透。
百姓们为了更进一步,踊跃去读书,给莲沐苏降低了不少教化的难度。
《农用种植大法》的编写持续了许多年,分为多册,从浅入深,对改善民生有重大影响,使得农业蓬勃发展,百姓丰衣足食。
也因此,莲花成为民间最崇敬的皇后,百姓为她供奉长生牌的不计其数,百年之后,谥号圣德,与圣英皇帝尉迟昭相辅相成,史书多有美誉!
————————
小主还想看谁的番外,留言撒,我从中思考思考瞅瞅。
新书《卷王娘娘来了,快跑》,请小主投票、收藏、五星好评支持一个撒。
你的每一个支持对码字鸡都很关键,特别是这个时期,因狗作者还有主业,兼顾两边压力极大,曾无数次想放弃写书时,都是小主们的支持让我支撑下去。
小主们的每一张推荐票、每一个收藏与每一个五星好评都没有浪费哒,都转化为了我的动力~~
拜谢~~
新书求支持
《卷王娘娘来了,快跑》-秋风瑟瑟抖·著
[现代卷王梨花与古代鉴婊达人尉迟恭的强强碰撞]
有一日,尉迟恭‘闲逛’到梨花的院子,没事找事:“你小名叫梨花?你可知你犯了忌讳,僭越了圣德皇后莲氏之名。”
“圣德皇后名中带‘梨’?”梨花一惊,整个朝代的史书都看过了,也没写啊。
尉迟恭微微一笑:“非也,是带了‘花’字,不过念在你无知的份上,朕且饶了你。”
梨花:“……”
行吧,怪她读书不精。
下回她连野史也看光,将尉迟恭最崇敬的曾曾曾祖母莲氏的生平都摸透,连养的宠物叫什么名字都记住,看狗皇帝还怎么挑刺!
————————
简介:
武府小女儿梨花,卷起来连家人都不放过,十分凶残!
当年,看到女儿好学的笑容,武夫人欣慰地笑了,于是三年来再也没睡过一次懒觉;
当年,看到妹妹疼人的笑容,武竹武兰笑了,接下来贼船一上就是三年,一次次崩溃又振作;
当年,看到妹妹上进的笑容,武清武澈笑了,后来信心被打击得粉碎,如今下场考科举的勇气都没有。
还是放梨花进宫卷外人吧,武家人顶不住了!
各宫妃嫔哭了,这哪来的变态卷王,琴棋书画、诗书礼仪样样第一,卷得她们生不如死!
幸好宫里有一样梨花卷不走,那便是当今天子铁石一般的心!
**
尉迟恭此人有强烈的嫌弃症,嘴如淬毒的刀,字字不带脏,句句扎在心。
“卿卿类婊”、“铜镜照不下爱妃的脸”皆出自他口,妃嫔被毒得苦不堪言。
终于有日,宫里最毒的两人掐起来了,众妃嫔兴奋地看戏。
尉迟恭看着挑不出错的梨花,冷哼一声:“你笑起来,脸上的梨涡不对称。”
梨花笑容不变,口中恭敬:“的确如此,万岁爷可有指教?”
心中破口大骂:这皇帝脑子有猫病,要不是她被系统逼着做任务,她会这么谄媚?
众妃嫔激动万分,来了来了,这正是皇帝毒舌的前奏。
却不料,尉迟恭话锋一转,眼里漾了笑意:“并无,只是怪好看的。”
众妃嫔齐齐石化,万岁爷,你的毒舌哪去了?
第962章
番外篇:方卿云与莽汉(一)
石窝镇里新搬来了一户人家,头一日搬来,石程就碰见了。
当时初夏的雨刚下过,进镇子的路泥泞不堪,一辆马车陷进了泥地里,怎么都拉不出来。
石程恰好经过,便去搭了把手,就在这时,马车下来了一位年轻的小姐和一个丫鬟。
小姐声音轻轻柔柔很是动听,眼里盛着轻愁,长得怎么说呢,一个词:好看。
石程多看了一眼,便没再看,将马车帮着抬出去后,在千恩万谢中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在镇里开有一间匠铺,掌柜兼匠人都是他,木工、打铁都在行,手艺是一顶一的好。
镇子里无论打什么东西,都来找他,价钱公平合理,器具经久耐用,故而生意很好,常常忙碌得脚不沾地。
石程第二次见到那位小姐,是在那位小姐的府上,只远远见了一面。
那小姐的丫头说他们刚搬来,好些东西旧了坏了,不合用,让他给打些家什。
他爽快的答应了,临走前听那小姐唤丫头熬些药喝。
石程当时便皱起了眉头,身子骨看着不弱,怎么需要日日喝药?
就这么着,石程那段时日时常出入那位小姐的府上,打家具、打锅、打灶台。
慢慢便知道了那位小姐姓方,打京城来当先生的,教镇子里的闺秀。
有日听见小姐在阁楼上念诗,他从下头路过,听着上头的无病呻吟,不由笑了出声。
许是嗤笑太明显,那位小姐当时便气红了脸,问他笑什么。
那是他们第一次说话。
石程抬头直直看向那位小姐:“诗太酸,受不住便笑了。”
那小姐噎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问:“你是什么人,怎在我家?”
在知晓他是帮打家什的匠人后,当下逐客:“金喜,送客,咱们不用无礼之人。”
石程笑了笑,很无所谓地走了,丫头追着要与他结清工钱,他也不在意。
第三日,那叫金喜的丫头来寻他了,不好意思地问他能不能再接着帮她们打东西。
石程一笑,在这个镇子里,甚至是整个州府,他打了一半的东西,还没人能接得住。
他早知会重新回来找他,当下却没有应承,只说忙,让她们回去等着。
又过了几日,他在铺子里打铁,有辆马车在他铺子前停下。
他没理会,专注地打着铁,待打完一段,抬头看去,那辆马车已重新启动。
马车临走前,他看见了一片衣角,他认了出来,是那位小姐来了又走了。
他笑笑,这是他们第四次见面,虽只见了一片衣角,他相信还会有第五次。
方卿云气得很,她从未见过如此无礼之人,她好端端地念她的诗,却来嗤笑她。
乡野村夫,无知、无礼!
气得她当场将他解雇了,后头却发觉没他不行。
梳妆台、博古架等等,便连厨房里的灶都只做了一半,镇子里却没人能做。
她只好硬着头皮退让一步,让金喜去请人回来,谁知这市侩小民竟端上了,不肯来。
她忍了好几日,最后没法子,只好亲自去请,一下马车便见到了不堪入目之事。
那粗鲁的打铁汉竟光着膀子,露出一身矫健的腱子肉,将打铁锤舞得虎虎生风,胸前和胳膊上块块肌理,在阳光下泛着蜜般光泽,结实的腰间系带已被汗浸湿。
世风日下,实在……实在无礼至极!
气得她掩着帕子便走,她从未见过这样粗鲁的人。
方卿云气了许久,不肯再去请那打铁汉,即便金喜劝也不肯,谁知那打铁汉自己却来了。
她勉强同意让他接着帮打那些家具,见他爽快答应,心头那口气平了些许。
不过只要见着,方卿云都不肯给他好脸,转身即走,这般粗鲁之人,当不得她的好脸色,哼。
这日,她下了私塾回来,像往常那般感叹自己身子骨弱,哪哪都疼,便是出去稍稍走动走动,便觉浑身难受,是不是病了。
却未料那打铁汉在装一个柜子,这话恰巧被他听见了。
他眼神满是戏谑:“我看小姐面色娇艳,不像病了,倒像吃饱了撑的,大街上小姐见着我,跑得不是挺快?”
方卿云一下涨红了脸,气得一句话都不想说,一扭身一甩帕,气冲冲走了。
急走了十几步,背后传来爽朗笑声:“瞧,小姐这病,不是好了?”
她险些气炸了!
都四个月过去了,这家什,什么时候才打完啊,她可再也不想瞧见这莽汉了!
日子过得很快,一件又一件的家什打好用上。
在京城时还不觉得,来到镇子后,方卿云便觉得这里的许多东西,都不合她用。
买的这间宅子,里面原有家什,样式陈旧小气,甚至十分俗气,她都不喜欢。
那莽汉别的不说,打的东西还挺好用,样式大方又雅致,很对得上她的品味。